“请皇上明察,请皇上还主子一个公道……”倚臻等人顺势跪地,磕头道。
“皇上,臣妾……”皇后更加慌乱,想要解释,不想才简单到出四个字,被皇上冷冰冰打断:“来人,把皇后押回今宵殿关起来,不准任何人探望!”
皇后这才猛然顿悟,慌了手脚,想要求饶已被人收押着带出溟曦阁,混乱之中只留下几个字:“皇上,臣妾是被冤枉了,你不能被她骗了,皇上……”声音越来越远,模模糊糊听不清楚了。
眼见皇后离开,皇上才缓缓走近子娴,为子娴试了试眼角的泪痕,疼惜道:“不要太难过,孩子……我们还会有的。”言语有些哽咽。
子娴点头,颤抖着伸手握住皇上放在她面上的右手,轻轻道:“臣妾不难过,只是惋惜!胎儿还不足两月,何错只有,为何……为何皇后那般狠心,竟下了如此重的狠手?她纵是对我多么恨之入骨,只管打我骂我出气便是,孩子也是皇上的啊,她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臣妾昨日还做特意做了一件小衣裳,想着等孩子出生就能穿上,可是……”话不讲完,忍不住哭出声来。
皇上眉头紧了紧,沉声道:“你放心,朕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的。皇后她背着朕做过多少坏事,朕心中有数,若不是念在穆大人忠君为国的份上,朕早就废了她,这次,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子娴止住哭泣,“谢谢皇上!不过子娴希望皇上认真处理此事。此时的子娴,虽恨皇后夺我孩儿性命,但念在穆大人一生为太寅王朝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请求皇上对皇后从宽处置。子娴怕……”
“怕什么?”皇上问。
子娴低低道,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腹部有钱针刺,“穆大人常年定居塞外,在边城百姓口中是位响当当的英雄,子娴怕倘或是真的惹恼了他,一时恼羞成怒,集结边土旧将叛逆,成为第二个陆海璋……到时祸国殃民,始终是太寅王朝的百姓受苦。”
皇上表情冷漠,“朕已经收回穆明鄂的所有兵权,他现在就算是想造反,也没有兵力与朕匹敌。”
“皇上……”子娴轻哼,想要开口时,听皇上声音再响起:“皇后性格张扬,嚣张跋扈,常常对那些无势的妃嫔施压,当初你与婉容华初进宫时,她曾多处为难你们,好在你们也聪明,不与她争辩,这也是朕宠你们的地方。自古后宫女人多毒辣,朕要管理江山社稷,也就无限遐过问你们的简事恩仇了。这样的锦曦,没有恻隐之心,没有怜悯之意,害我皇儿,哪里还有半点母仪天下典范,朕这次不会轻饶她。”
子娴不知如何回答,思酌片刻,小声道:“那子娴就先为我们未出生的孩儿,谢皇上隆恩了!”
皇上微微一笑,将子娴手指放回被褥,低声道:“你的孩儿也就是朕的孩儿,朕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枉死。好了,你这几日就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御膳房送来,朕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瞧你!”
“臣妾恭送皇上!”子娴不忘言语恭送,看着皇上离开,在出门的刹那忽然止住,回头吩咐道:“万术华,朕今日封你为正六品院判,潋容华的身体健康,朕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潋容华好起来。”
“微臣遵旨,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娘娘尽快康元,谢皇上恩典!”万术华跪地谢恩。
见皇上走后,子娴强拟的哀伤收敛,对倚臻使了使颜色,倚臻会晤吩咐着小允子等人出门查看,只留下万术华一人,再轻轻搀起子娴微靠床榻席坐,伺立一旁。
子娴沉声问道:“万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万术华表情深邃,‘扑通’一声跪地,叩头道:“微臣有罪,请娘娘惩罚!”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没有怀孕吗,为何撞到石桌会流这么多血,下体为何这般疼痛?”子娴责问。
万术华再磕头,“微臣诊治不周,娘娘真的怀了龙嗣!”
如噩梦惊醒般的心惊,子娴不可自信的睁大双眸望着万术华,那毫无血色的面颊犹入油锅的滚烫,全身不觉抽痛,幽幽问道:“你是说……我真的怀了孩子,就在方才滑掉了?”
“请娘娘恕罪,微臣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半月前为娘娘诊脉还一切正常,这几日因为皇后一事,微臣疏忽了,请娘娘责罚!”
子娴面如白绫,人中身心不断的煎熬,一字一句吼道:“什么叫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我会滑胎吗?你这个御医到底是怎么当的?有孕与无孕的脉象你分辨不清吗?昏庸之人,我留你在身边还有何用?”
一连串的谩骂令万术华惊恐不已,连连磕头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错,请娘娘责罚,请娘娘惩罚!”
“处罚你就能换回我的孩子吗?”子娴继续呵斥,更加愤怒的斥道:“杀你全家也换不回我孩子的命!”
倚臻见是不妙,忙跪地,“请主子恕罪!奴婢相信万太医并非有意的,请娘娘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辈子为主子效命,是不是万太医?”
“是是……微臣愿意一辈子效忠娘娘,永远对娘娘忠心不二,至死不渝,请娘娘再给微臣一个赎罪的机会。”万术华磕头如捣算。
子娴余悸未消,见万术华的卑躬屈膝又有些不忍,停了片刻方道:“好了,不要再磕头了,起来吧!”
“是,谢谢娘娘不杀之恩!”万术华颤颤巍巍起身,额头已流出鲜红的血液。
子娴娓娓道:“此事也并非全是你一人的责任,这些日子让你为我研制延迟月信的法子,也着实幸苦了你,好在这次并非毫无所获,至少这次我们扳倒了皇后,她想要东山再起已是不能了,可惜了我孩儿的性命……”话到此处止住,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再道:“但此事不能就此作罢,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以后自己学聪明些,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命,下去给你额头止止血吧,瞧着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