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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身世如此

听着咯吱咯吱阁门晃动的声音,罗严冷笑,抬腿来到一处盛满兵器的架子前。手搭在架子上的一处凹槽内,真元流入,立时就见架子后面亮出白光,罗严收回手,双手一分,兵器架子顿时移开,罗严一脚踏入白光中,随后身影消失,架子也重新回到原位,一切犹如并未发生。

卢自寒自藏宝阁出来后,因为身着异装在宗门内不便行走,于是借了位弟子的衣服披在身上,又取了他的令牌开始在寒冰城内四处探寻。

要说这寒冰城不愧为三大宗门之一,各处阁楼殿宇林立,直将卢自寒看得眼花缭乱,也幸得各处都挂有名儿,否则连这些个屋子是何功用也不甚知晓了。

也怪得卢自寒来得太过仓促,没有问明聚寒珠具体藏于何处,如今宇少华也丢了,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如此漫无目的,迟早是要被寒冰城的高手发现的。毕竟他打晕藏宝阁弟子的事已经被人发现,若非自己换了衣衫,只怕早就被人找到。

突然卢自寒被两名内门弟子所拦住,询问令牌,卢自寒这才知晓自己到了寒冰城内门之地,见此,卢自寒才恍然,难怪这一路而来寻不到甚,却是自己一直身处外门,却是将宗门内门给忘记了。

卢自寒稍愣神的功夫,两名弟子就对卢自寒生了怀疑,卢自寒也从两人的目光中看出了警惕,他忙从腰间掏出令牌,道:“还请师兄轻责,师弟虑事走神,误闯禁地,实非本心。”两人不言,看了眼卢自寒手中令牌,道:“此乃内门,外门弟子没有传唤不得入内。”卢自寒连连歉意,两人摆手让其离去,卢自寒这才转身而回。

但卢自寒的异常态度,却是早已引起了两位内门弟子的注意。一人使了个眼色,匆匆的去向内门长老禀报。

杜慕颖年方四十,但已是内门总务殿长老,负责宗门内部事务,整日呆在寒冰城的内阁殿中,处理门中弟子报上来的各类杂事。

守门弟子轻叩房门,道:“大长老,弟子盛康荣有事禀报。”杜慕颖修为精深,早已听清来人脚步声急缓,显是有甚重要之事禀报。她抬起头,只见是一白发老妪,额间沟壑纵横,脸上皮肤松散,犹似将要脱落般,全不似四十年岁之人。她看向门外,声音沧桑低沉,道:“进来。”

盛康荣听见唤声方敢入内,只是却始终低首垂目,不敢看向杜慕颖。

来到案前跪下,盛康荣道:“刚才有一外门弟子,举止怪异,想要进入内门,而且此人弟子觉得面生,不似我寒冰城人,因此特来与大长老汇报。”杜慕颖皱眉道:“那人现在何处?”盛康荣应道:“刚离开内门入口不远,应并未走远。”杜慕颖喝道:“哼!既然可疑,何不拿下再来见我?畏畏缩缩,成何大事?”盛康荣颤抖身形,低声应道:“长老教训得是!”杜慕颖喝道:“还不快去将他擒下。”

“是,是,是。”盛康荣连忙应声出去。

沿途,盛康荣又叫了几名内门弟子,朝着卢自寒离开的方向追去。

卢自寒正觉懊恼自己不该太过莽撞就进入寒冰城,如今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总少不了一场恶斗。

正在他这般想的时候,突闻身后脚步声密集,他惊异回头,就见一群身着寒冰城服饰的弟子匆匆而来,各个凶神恶煞,其中一人较为眼熟,却是那守门的内门弟子之一。

盛康荣领着人匆匆赶来,在卢自寒身前停下,盛康荣上前喝道:“大长老召见,请速跟我们走一趟。”卢自寒心下深思忖,依这人言语,定是自己刚才闯内门关口引人怀疑,而打晕藏宝阁弟子之事,应该还未泄露,不过自己若是拒绝前往,他们定然会出手擒拿,若是不出手,面见长老又危险重重。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势弱出奇胜,这大长老掌管内门,若是擒住,打听聚寒珠消息岂不是比之宇少华更加容易。越是这般思量,越是觉得此计可行,以他如今的实力,虽不敢说胜过宗门长老,但所计划得当,趁其不备,制住对方还是有可能的。

念头瞬息而过,卢自寒看向盛康荣点头道:“大长老召见弟子,是弟子的荣幸。”说话间,卢自寒的脸上还带上了欣喜之色。盛康荣见此,疑惑自己是否怀疑错误,可既然长老命令已下,他也只有带着卢自寒前去了。

盛康荣领路走在最前,卢自寒的走在当先左右两侧与身后各有一名弟子跟随,应是防止他骤然出手逃脱。

然而卢自寒并无此意,他安安静静的跟在盛康荣身后,心中却是思量着等下如何擒下这寒冰城的大长老。

到达内阁殿,盛康荣先行叩门禀报,得到应允后这才带着卢自寒走进,至于其余几名押送弟子,便各自忙活去了。

杜慕颖见着卢自寒,眼神微缩,显然已是认出卢自寒身份,但他却是不动声色,对盛康荣道:“你先下去吧。”盛康荣告辞离开。杜慕颖这才对卢自寒道:“你是何人?为何潜入我寒冰城内?”卢自寒躬身行礼道:“长老明鉴,我乃是新晋外门弟子,对宗门不甚熟悉,今日正在门中走动,误闯内门,请大长老恕罪。”杜慕颖道:“你既是新晋外门弟子,那你师父是谁?为何不见你师兄弟为你指引?”

卢自寒顿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在寒冰城内只认识陆香菱与朗山,但两人一人是宗门高徒,一人是内门弟子,外门中人他并不相熟,因此听闻杜慕颖这番问话,他便知要遭,体内真元游走,已有出招之势。

杜慕颖见卢自寒回答不上,出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卢自寒眼中寒光一闪,身形暴动,一瞬便至杜慕颖身前,手中早已酝酿好的真元猛然拍向杜慕颖的额头。

杜慕颖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上身微仰便躲了开去。但卢自寒这一招本就是声东击西之意,他右手不回,左手凝符,冰火箭在一阵红蓝交替的光芒中骤然出现,卢自寒快速飞退,但不过退后两步,便被冰火箭的爆炸给掀飞出去。

等他落地回首,就见杜慕颖浑身狼狈,嘴角溢血,愤怒的看向卢自寒。卢自寒一惊,如此近距离的释放冰火箭,居然只是让杜慕颖受了轻伤,这位大长老的实力着实出乎卢自寒的预料。

就在这时,只见杜慕颖双目赤红,眉间含煞,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突然她右手一扬,浓烈的血气就朝着卢自寒涌来。

见到这招,卢自寒突然想起当初遇到的尸侍来,这大长老如今的模样与尸侍何其相似。卢自寒赶紧用上冰盾符印,将血气阻挡在外,好在杜慕颖发出的血气虽然很强,但却是比不上尸侍,不然他哪里抵挡得住。

等到血气散去,杜慕颖却是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恢复平静,坐在原位,看向卢自寒道:“想与我动手,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说着,杜慕颖气势猛然放开,卢自寒顿觉大山压顶,体内真元犹如激流涌动,方才觉得身体稍轻。

杜慕颖的气势一放即收,卢自寒却是被压得大汗淋漓,原来刚才杜慕颖根本没有全力出手,以她的修为,恐怕就是师叔虚宇来此,也不是其对手,倒是与寒心仪的状况极为相似。

幸得杜慕颖无意为难,卢自寒才保得周全,一时间,卢自寒不明杜慕颖何意,便自坐立不安,看向杜慕颖。

良久,才听杜慕颖言道:“你的身份早在你进屋之前我便已经知晓,你所来何事我亦知晓,今日我且绕过你,你便离去吧!”卢自寒颇感诧异,自己答应风月来取聚寒珠一事只有自己和风月二人知道,这寒冰城的大长老又是如何知道,莫非她说的与自己想的并非同一件事,还是另有隐情,只是这些卢自寒根本无从猜测。

他恭声道:“谢大长老宽宏。”说着就要转身而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却是感觉自己身后劲风袭来,卢自寒以为是杜慕颖突然变卦,暗下偷袭。当他回眼不解望去时,袭来的乃是一块透明珠子,没有白雾涌动。

卢自寒伸手接过,触手冰凉,他看了眼珠子,又疑惑的看向大长老,大长老道:“这便是聚寒珠,快走吧!”杜慕颖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卢自寒也就不得不将疑惑藏于心中,转身朝着寒冰城外走去。

卢自寒径直走出寒冰城,路途之中并未人阻拦盘问,他手握聚寒珠,所思所想都是大长老的态度和言语,无论怎么思量,都觉得有些怪异。

突然,卢自寒听得有人呼唤自己,他循声望去,却见是朗山正朝自己奔来,卢自寒心下更为诧异,他不知朗山是怎的知道自己来到寒冰城的事情。

只见朗山奔至卢自寒身前已是脸红气喘,以他的修为还有如此状态,想来定是跑得过份急了。

朗山等到自己气息稍缓,这才对卢自寒道:“自寒兄弟你怎么来寒冰城也不通知我一声?”卢自寒道:“我说我是偷摸着进的,你可信。”朗山道:“怎的不信,你与大长老的谈话,我可是全听见了。”卢自寒惊道:“你竟然在殿外偷听,不怕长老责备么?”朗山无所谓道:“大长老便是我师父,她那般疼我,我有甚好怕的。”卢自寒恍然点头,他倒是没想到朗山的师父是那个像尸侍的老女人。

卢自寒笑道:“我来是为此物,既然到手,便要回了。”朗山道:“这般急吗?”卢自寒道:“是啊!人命关天呢!”朗山笑道:“又是为了女子?”卢自寒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算是。”朗山崇拜道:“你的艳福可真是不浅,我怎没有这般的运气。”卢自寒笑着看向他道:“你特地追上来不会就是与我闲谈吧!”朗山道:“自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卢自寒问道:“甚么消息?”朗山道:“那日我在宗内见到了罗严,我想他现在应该仍在寒冰城或是极北之地内。”卢自寒皱眉道:“罗严?!”朗山点头道:“正是,当初听你与香菱师姐谈起,我便留心了,那日我也是无意中见到他与宗主在一起谈事,当时香菱师姐也在。”卢自寒感激道:“谢了,等将手中之事卸下,我会去找他讨回血债的。”朗山笑道:“何需言谢,这点小事岂比得过你的救命之恩。”卢自寒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了。”朗山道:“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卢自寒笑笑,挥手离去。

杜慕颖在将聚寒珠交给卢自寒后,转身就进入了内殿,内殿之中有三人,分别是寒冰城城主宇天齐,以及他的儿子宇少华,还有一人正是罗严。

杜慕颖进来之后,坐在罗严的右手边,杜慕颖道:“我已将聚寒珠给那小子了,只是我不明白上使为何会如此倾顾这小子,他虽天赋不错,但做人却有些愚笨。”宇天齐道:“这是上使得安排,你只管照做就是。”宇少华气愤道:“爹爹,那小子给我下了绝毒,我就快要死了,你怎么还放他走?”说着又指着罗严道:“还有他,他刚才打我。”宇天齐皱眉哼了一声,对自己儿子的无能颇为不满,但还是说道:“他给你服下的确实是毒药,不过并不是甚奇毒,你罗师叔在打你时就已经将毒给逼出。”宇少华看向罗严道:“他是我师叔?”宇天齐道:“还不快向师叔致谢。”宇少华撇过头,不屑道:“他有何本事?我干嘛要谢他。”宇天齐轻哼一声,眼神多有不满。罗严平静道:“我罗严又岂是和小孩子计较的人。”宇天齐闻言对宇少华道:“出去!”宇少华不悦道:“出去便出去。”说着果真起身走了出去。

“这逆子!”宇天齐气道。罗严对于两父子之事默不作声,等到宇天齐回头望向他,他才说道:“冰寒之体果然进步神速,短短时间已非我所能敌。”宇天齐不在乎道:“进展再快又是如何,也不过是一粒棋子罢了。”罗严道:“等功成之日,主使定将神威天下,你我到时可都是有功之人,必得厚赏,甚至可能同入长生道。”宇天齐眼中精光闪烁,道:“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亏待我们。”宇天齐说完看向罗严道:“你此次回来是带走尸侍?”罗严点头道:“嗯,再过些日子,万血魔丹就会炼成,也是时候出手了。”宇天齐笑道:“只是不知那妖主知晓自己被当作棋子一般玩弄会是做何感想。”罗严道:“一定生不如死,哈哈哈……”宇天齐道:“那边可有进展?”罗严应道:“就差灵泉了。”宇天齐道:“莫非她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罗严道:“上次主使派佘锋送信,结果佘锋惦记仇恨误了事,主使大人便决定亲自出手为他们夺下灵泉。”宇天齐了然,难怪她已准备脱离寒冰城,到时寒冰城出手却不夺下灵泉,始终会被妖门少主怀疑,那时再夺万血魔丹,可就不似这般容易了。

卢自寒拿着聚寒珠赶回冰寒宫,到宫门时,宫主风月已经等在这里,卢自寒略感惊奇,问道:“宫主怎会知道我此刻归来,而且还亲自前来迎接?”风月笑道:“若是入我宫门十里我宫中弟子都未发现你的话,要么就是你修为绝顶,要么便是我冰寒宫离灭宫之日不远了。”卢自寒暗想确也如此,他道:“那宫主自可在殿内等候,又何需至此迎接,岂不是太过看重自寒了吗?”风月道:“莫说你是我姐姐风雪的儿子,便是救昕雪这份心意也值得我亲自来迎接了,怎样,聚寒珠是否取回?”卢自寒拿出聚寒珠,递到风月手中道:“不知此物是与不是?”风月接过,观瞧两眼,点头道:“确是聚寒珠,没想被你如此轻易获得。”卢自寒笑道:“其实我也一头雾水。”

风月笑了笑,对卢自寒道:“你既已拿到聚寒珠,我自当完成自己的承诺。”风月说完,纤手轻挥,一本书籍便缓缓飞到卢自寒手中。

卢自寒接过,低头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寒冰心法几个大字。卢自寒并未翻开细看,而是又抬头看向风月道:“不知昕雪……”风月笑道:“你放心,你带回聚寒珠,昕雪不仅无过,甚至有功,自然没事。”卢自寒释然道:“那便好。”

风月见卢自寒如此关心苏昕雪,脑中思绪电转,又有了主意,他对卢自寒道:“走吧!先入宫中再说。”卢自寒随着风冰寒宫,要入宫时,卢自寒提出想带着郑晓宇二人就此离去,风月笑笑,言道:“你是姐姐风雪的儿子,来我冰寒宫如同回家,何需就此急着离去。”卢自寒惦念陆清婉,方才着急,听风月提起母亲风雪,卢自寒觉得自己此去可能无机会归来,何不借此了解一下自己母亲风雪,算了了却一件心事。

卢自寒还未打定主意,就听风月道:“况且,我还有事与你说,你且安心随我来就是。”闻言,卢自寒也只得点头跟上,不过他猜测风月所说之事应是自己母亲风雪。

到了殿中,风月屏退众人,看向卢自寒道:“我与你母亲乃是亲生姐妹,姐姐消失多年,了无音讯,生死不知,我至此仍是孤身一人,你我便是世间唯一亲人了。”卢自寒不由想起陆清婉来,她连个亲人都没有,而自己却是将她弄丢了。

风月见卢自寒面露哀伤,低叹一声,道:“现在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这做姑姑的自然要为你操心婚事,我这徒儿年方二八,容貌秀丽绝伦,天资聪颖,与你也算是郎才女貌,不如就近择期把婚事办了,如何?”卢自寒是万万没想到风月会就此定下自己与苏昕雪之间婚事,他诧异万分的看向风月,道:“姑……宫主。我与苏姑娘相识不过数日,怎就谈婚论嫁了,况且冰寒宫不是有规矩,不可与男人望来吗?”风月道:“你与昕雪虽只相识数日,但这几日来,各为对方不顾自身性命,如此在乎岂是不熟悉之人可比,再说,昕雪已被逐出冰寒宫,至此冰寒宫宫规再与昕雪无关系!”

卢自寒听闻苏昕雪被逐出冰寒宫,吃惊问道:“苏姑娘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会被逐出师门?”风月叹道:“所谓没事只是性命无忧,但毕竟违反宫规,再留宫中终是不妥。”风月并没有说明有何不妥,但卢自寒却是明白,这是为了震慑宫中其他弟子。不过想想,或许这对苏昕雪也未必是件坏事,冰寒宫禁止弟子与异性接触,岂不是终生少了情情爱爱的酸甜苦辣。

尽管如此,卢自寒也不能接受与苏昕雪成婚,他心中只有对陆清婉的牵挂与愧疚,又怎能爱上别的女子。只听卢自寒歉意婉拒道:“谢宫主美意,实乃自寒早已心有所属,立誓今生所思所娶唯她一人而已,自寒的终生之事就不劳宫主废心了。”卢自寒话音落下,却见风月拍桌而起,喝道:“长辈有命,晚辈自当听从便可,哪里需要遵从晚辈心意?今日我话一出口,你与大师姐的婚事便已定下,绝无商量的余地,你先下去吧!”

卢自寒自幼孤苦,从小便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突然听闻有人自称是自己的姑姑,还要强行为自己订下婚事,卢自寒心中只觉百般别扭,况且他心中忧念陆清婉,他又怎得有心情在此与别人谈论婚事,因此他见风月气极赶人,索性眉头一挑,转身大步而去。

直到卢自寒离去,风月都只蹙眉相望,良久方才对后堂叫道:“出来吧!”风月声音落下不久,就见苏昕雪从怯怯而又羞涩的从后堂走出。

“师父!”苏昕雪唤了声风月,低头不敢正视。

风月哼了一声,道:“对我将你许配给自寒之事,你可有怨言?”苏昕雪惶恐道:“弟子谨遵师命。”风月满意道:“那就好。”苏昕雪抬头望向风月,迟疑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风月道:“你是否想问我为何将你许配给那个小子?”风月偷眼观察着风月的脸色,见风月面色平静,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风月道:“当年我姐姐因情所困,背弃宗门,带走了我宗至高心法,冰寒诀的后两层,以致我修为到此便难有寸进,始终弱于寒冰城宇天齐那奸人。这次你将风雪的儿子带回,我又让他往寒冰城内走一遭,我相信,风雪见了这小子,定然会再次出现,到时我一定要将其擒住,问出冰寒诀的后两层功法。”苏昕雪疑惑道:“即是如此,师父又何必将我许给他?”风月道:“这是为了将那小子留在宗门内,十几年过去,谁知风雪实力进步如何?”苏昕雪道:“那何不将他擒住?”风月道:“威逼为下策,攻心才是上策。”苏昕雪点头,道:“弟子懂了。”风月挥手道:“下去吧!”风月怀着心事退下了。

等到苏昕雪离开以后,风月这才坐回椅子上,手握聚寒珠轻轻用力,只听一声轻响,等到风月再张开手掌时,在他手心只剩下一抹粉末,风月嘴里轻吹一口气,粉末立时飞散到空中。

原来卢自寒前往寒冰城的安排,风月早就传消息给了杜慕颖,而杜慕颖自服用过半枚万血魔丹之后,野心膨胀,对宇天齐已有不轨之心,这才勾连风月,配合演了这一出戏来。至于为何宇天齐会同意放走卢自寒,自然也是因为陆清婉了,陆清婉和卢自寒可是关系到长生的成败,他们自然是不敢乱来,否则,就凭卢自寒擅闯寒冰城,杜慕颖也不敢擅自做主轻易给放了。

回到自己所住小屋,只见屋内与自己离开之前一般无二,卢自寒坐于椅子上,掏出寒冰法诀,细细看来,边看边在脑中推演,直至推演数遍,验明真伪,这才将其小心收好。

他本有心现在就将这本法诀交给郑晓宇,但奈何风月派了弟子守住他不让他胡乱走动,他也就索性将它收好,等出去后再做打算。

要说卢自寒离去也不过只有四五日的时间,但郑晓宇在屋中却已是憋闷异常,现在终于再次听到卢自寒回来,嘴中却是止不住的说个不停,卢自寒也是笑得一一回应。

要说被关在这里的,除了郑晓宇还有骆恩封,郑晓宇理应不该如此孤单无聊的,但奈何骆恩封只想着他心上人去了,不停地向守在门口的冰寒宫弟子打听消息,虽说这些弟子对他不会搭理,但他就是不死心,对于郑晓宇的闲扯也就少有理会。

卢自寒呆在小屋之中,除了与郑晓宇胡侃以障风月耳目之外,便是思量着脱身之法,奈何风月对卢自寒早有防范,看守严密,卢自寒房外日夜有弟子守候,卢自寒若是出手,必定会惊动风月,而冰屋看似脆弱,却又十分坚硬,卢自寒出手试过,想要打破冰屋,需得用处八成力不可,到时那般动静,足以响彻冰寒宫。

如此苦思两日,始终没有想出脱身之法,便在这日一早,风月派人来将卢自寒接到大殿,大殿中只有风月与苏昕雪二人。风月见卢自寒到来,不等卢自寒开口便道:“三日之后便是佳期,你们即可在那时成婚。”卢自寒望了眼脸含羞意的苏昕雪,心中暗暗说声抱歉,抬头看向风月坚决道:“我只欲离去,不欲成婚”风月摆手道:“你父亲已死,母亲不知所踪,我就是你唯一的长辈,婚姻之事,当得听从长辈安排。”卢自寒皱眉道:“生时不由己,宁死亦不从。”风月平静道:“你即便是死,我也为你们办你结了阴亲,再送昕雪与你长眠。”卢自寒气愤道:“你怎可如此霸横,可想过苏姑娘的感受?”风月未言,却听苏昕雪道:“昕雪生随公子,死亦相随。”卢自寒愣住,随即愤怒转身而回。

回到屋中,卢自寒愤火难平,心想你便是要这便逼我,就是要我性命,左右是死,何不硬闯出去。

心思所达,也不顾后果,右手挥动,。觉得自己只有强硬,冰火箭猛然射出,守门弟子猝不及防,正觉心惊肉跳,冰火箭以及身旁,只听轰然大响,两名弟子顿时被掀飞震晕过去。

卢自寒走出破烂房门,正巧见着听见动静从屋中跃出的郑晓宇与骆恩封,郑晓宇笑道:“真是憋的太久,觉着这阳光都刺眼了。”卢自寒望着围上来的冰寒宫弟子,卢自寒皱眉道:“想走可就别啰嗦。”话音落下,双手齐出,冰火箭如雨四射,逼退众人,双足一踏,便往冰寒宫外跃去。

郑晓宇与骆恩封紧随而上,三人一路在爆炸尖叫与呼喊声中奔逃,神情凝重的同时也不乏做出此举时的兴奋。

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风月以及众长老,她们一听见动静就急急赶来,可还只遥遥见着卢自寒等人的身形,就被一白纱蒙面,身材婀娜的白裙女子拦住。

女子手握冰晶长剑,眼神中有激动,有愤恨,有柔情,亦有愧意。风月领着众长老在女子身前丈许停下,看向女子,笑道:“姐姐十数年不见,妹妹可是想念得很啊!”女子眼神中带着复杂,嘴唇微启,发出一串空灵之声:“风月,我不想对你出手,你费尽心思逼我出来,不过是为了冰寒诀,今日我便将冰寒诀给你,你放他们三人离去,如何?”风月蹙眉沉思,良久咯咯一笑道:“姐姐的提议可真是诱人,不过妹妹怎知你给的是真是假,毕竟后两层我又未曾见过,我看还是将他带来姐姐才不会骗妹妹。”风雪眼神微凌,随即又露出哀伤道:“你可是他亲姑姑。”风月道:“那又如何。”

“唉!”风雪叹息一声,道:”非动手不可吗?”风月不答,玉手一摆,五位长老齐上,风雪退后一步,长剑抬起,从身前轻划而过,寒气如同微风,顺着剑势飘出,不疾不徐。几位长老轻笑,以为风雪小瞧自己几人,凝神运气,打算硬抗闯过。哪想一接近这寒气,五人情不自禁一哆嗦,随即被寒气包裹,逐渐化作寒冰。风月一惊,心想这风雪实力已经强横如斯,自己等人只怕倾尽气力也擒之不住,为今之计,还是先行捉住卢自寒那小子才是。

风月有了主意,她猛然前冲,奔向风雪,风雪无意对风月出手,因此她见风月冲来,身形一让,便躲开数尺,风月脸露计谋得逞的喜悦,身形加快,竟是直接越过风雪,往卢自寒离去的方向追去。风雪皱眉,脚步轻踏追了上去,谁知风月猛然回身,挥剑杀来,风雪一惊,及时跳开身子,却仍是被风月的长剑划破手臂,鲜血化作血珠滴落。风月见计得逞,冷笑一声,往卢自寒追去。风雪轻捏冰剑,冰剑砰然碎裂,风雪身形猛动,如影划过,瞬息到达风月身前,一掌挥出,正中风月胸口,风月吐血后退,惊骇看着风雪道:“冰寒诀竟有如此威力,真不知当初师父为何这般偏心,把好的都予了你。”风雪望着风月道:“小月,别再执迷。”风月哼道:“师父处处偏向你,你自是这般说。”风雪叹息一声,身形一动,消失在雪雾之中,远远的传来风雪的轻语:“希望你好自为之。”风月不屑冷笑:“假惺惺。”

卢自寒三人跃出宫墙也没有见着风月以及众位长老的身影,卢自寒颇感奇怪,不明风月为何不追,但既然风月不来,他也幸得免有恶战。顾不得辨别方向,卢自寒三人只管着快些远离冰雪宫。

三人一口气奔出十数里,见冰雪宫弟子没有追来,这才身形减缓,稍做休息。

几人气喘吁吁,却听骆恩封道:“这几天可真是憋死我了,这冰雪宫之人可真是变态,害我都无缘见得昕雪的面儿了,真是大为遗憾。”郑晓宇在一旁道:“能活着出来也是幸运,你那昕雪根本不知你是谁,你却还心心念念,妄作一方之情。”卢自寒道:“我们还是再走远些吧!免得冰寒宫的高手追来,我们可就又得回去蹲小黑屋了。”三人相视大笑。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瞧见茫茫冰雪中有一间矮小冰屋,造型怪异,屋内还有袅袅炊烟飘出,想来定是有人在做着吃食。

一路奔跑,几人也不觉得饥饿,但闻着这间香气,竟是觉得腹中馋虫搅动,唾沫直咽,脚步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

屋内女子正是风雪,她早在卢自寒出现在寒冰城时便已知晓,当年风雪生下卢自寒就被爱慕缥缈的随云仙子夺走,带到了寒冰城内,后来随云消失,卢自寒的踪迹也随之消失,风雪便放下冰雪宫之事,整日守在寒冰城附近,为的就是找到随云和卢自寒。

不过十数年下来,随云与卢自寒的踪迹仿佛消失了一般,始终了无踪迹,不想卢自寒却是先到了冰雪宫,风月因为嫉妒卢自寒,因此想借卢自寒引出风雪并一举擒下,夺回冰寒诀,在卢自寒前往寒冰城时,风月便一直带人远远跟在卢自寒身后,风雪也正是风月的出现,以及偷听风月等人谈话,方才知道卢自寒的身份。

自那时起,风雪便一直跟随在卢自寒身后,即是对卢自寒的一种保护,也是还没有想清楚如何与卢自寒相认,尤其是在卢自寒与风月说的话,更让风雪心疼又愧疚。后来卢自寒被风月逼迫迎娶苏昕雪,无奈闯出冰寒宫,风雪这才现身拦下风月等人。

离开冰雪宫,风雪便随着卢自寒等人,远远看着卢自寒,或许是觉得卢自寒累了,便快他们一步来到这里做了间冰屋,为他们做些吃食,也是为了能和卢自寒近距离接触。

正在专心做饭的风雪感应到卢自寒等人的靠近,她的身体因为紧张都不由有些绷紧,只是强装镇定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卢自寒三人听在门口,向内望去,就见一身穿白裙,身材袅娜,头顶挽了个发髻的的女子正专心的望着冒着热气的铁锅。女子的发丝中有几缕银白,对于三人的靠近仿若未闻。

见此一幕,三人猛然醒悟,在如此冰寒之地,三人需要运动真元护住周身才保证不被寒气所冻伤,而眼前这女子竟能融雪煮饭,可见修为之精深远飞自己三人所能比拟,而自己三人贸贸然闯入,要是眼前这人怪罪可如何是好。

想及此,三人对视,齐齐退后一步,躬身拜道:“晚辈三人闻香所至,实非有意,望前辈莫要怪罪。”风雪身形一顿,听着卢自寒的声音,她几欲转身将他搂紧怀中听他叫上一声娘亲,但心中的自责与愧疚却深深的折磨着她,使她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去。

抹掉眼角的泪,风雪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情,低低的应了声“无碍”,卢自寒三人提着心才放心少许,强忍着扑鼻的香味,使劲吞咽上几口唾沫,这才对风雪说道:“谢前辈宽宏,我们这便离去。”风雪闻言,忙急急转身道:“别走!”三人紧张看向风雪,道:“前辈何事?”这时三人才见风雪面貌,眼若星空,唇若粉玉,耳若冰晶,鼻若雪峰,初一看时犹如仙女落凡,再看之时又是空灵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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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开始关注自身的营养、健康问题。药补不如食补,一日三餐不仅仅只是为了充饥果腹,“怎样才能吃得可口?怎样才能吃出健康?”已经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本书帮您从花样繁多的菜式中精选出适合您的营养好菜,有针对性地介绍几百道常吃、易做的菜式,集科学性、实用性、知识性和全面性于一体,一定能够满足您和家人的需要。最新、最全、最完美的咳喘病配餐大系!方便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地区、不同口味的人士阅读。
  • 薄少的亿万蜜妻

    薄少的亿万蜜妻

    五年前她遭算计被狠心抛弃。五年后,她携萌宝华丽归来,与他强强联手,斗前任,惩恶人,却无意中发现一个惊人秘密。她说:“薄锦焰,你这样煞费苦心,步步为营的算计我,有意思吗?”“当然有意思!”他霸气宣誓道:“这样你一辈子就只能是我薄锦焰的女人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保卫国师大人

    保卫国师大人

    【2019年2月份已完结】 如果他们也有朋友圈——大魔王:樯橹灰飞烟灭,这天下终究如我所愿。[千里江山图.jpg]冯妙君:日常任务“阻挠冤家称霸天下“完成(1/1),今天又愉快地活下来了呢^0^明天也要继续加油保住冤家的小命,维他命就是保我命。[封面图为本书原创,版权所有,盗用必究]
  • 职工工作准则

    职工工作准则

    企业职工的工作与生存质量关系着企业的经济质量、安全质量、产品质量和服务质量等,是企业质量的直接体现与有效保证。
  • 明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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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静心·与心灵对话

    静心·与心灵对话

    静心的修习在于独抒灵性的思考,这并不是一个模仿的过程,不是说树立一种好的模式,然后跟着去做就行了。正如东施效颦的可笑在于东施只知道西施捂着自己的胸口楚楚可怜,样子很美,却不知道这种美是因人而异,不可复制的,同样的动作发生在她身上就显得很丑。盲目去模仿别人,会失去自己应有的特色,所有对于他人的成功和经验,只能借鉴而不可照搬。
  • “小溜溜”溜了

    “小溜溜”溜了

    本书是中国著名科普文艺作家叶永烈先生的经典童话作品。故事中的小溜溜在额头贴上邮票,作为一封“信”开始了旅行。他到过房屋是用巧克力做的、天上下白糖的巧克力市,到过报纸比杂志还要厚的啰唆市,在玩儿市和扑克牌中的小J、小Q、小K玩过扑克,在离开胆小城后变成了小不点儿……原来天底下有那么多奇怪、有趣的地方啊!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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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铁掌无敌王小军

    铁掌无敌王小军

    铁掌帮第四顺位继承人王小军根本不相信现代社会还有所谓的武林,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继承帮主的位子然后把帮里的四合院卖个好价钱去环游世界,可是事不遂人愿,警察、神盗门、唐门纷纷找上门来。王小军这时才知道自己的门派在神秘组织“武协”里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他肩负的,是将门派发扬光大,他是一个门派所有的未来……慌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