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现在。
当刘齐被姓文山带到他的便宜父亲、母亲,也就是刘明轩和谢可的面前之前,他已经想通了。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不管黑老大想做什么,做好自己的本分总没有错。如果黑老大真的对他有什么企图,他相信他总有把黑老大吊起来烤的一天。
“想了这么多,但设计自杀还是要有的,不然一个任务和往未知方向发展就让我知难而退,我面子往哪搁?”刘齐躺在姓文山的怀里,抬起头,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道:“黑老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我好,但我命由我,咳咳,不说了,感觉好中二。”
......
......
天色渐暗,这时让我们把画面交到刘家后院的某个房间里。
投射进房间,我们发现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没有理应出现的案、几、席,而是被一张如果出现在电视剧里肯定会有观众狂喷“穿帮”的大型会议桌替代,底下错落有序地摆放着十几张靠椅,高低起伏间隐隐把主位上的刘老爷子烘托得更加伟岸。
另有三人坐在两旁,分别是刘齐的伯父(父之兄)刘清和,父亲刘明轩,与季父(父之弟)刘元。
砰——
“混账,张家这是欺我们刘家无人!?”
说话的是刘齐的季父,刘元。他此时站起身来,两手抵桌,身体前倾,一副怒不可竭的生气脸。
刘明轩安抚道:“冷静点三弟,张氏的人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二哥,你这是甩手掌柜当惯了,不知我管理财政的辛苦啊!”刘元挖苦道:“而且他们这次惹的不单单是我,还有我们整个刘家!”
刘明轩身体坐直,问:“何解?”
“二哥,你应该知道我们吴郡的地理优势吧?”
“当然,我们吴郡可是玄国,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在天空游离的浮空岛,它特定的游离路线,对促进我国经济发展,提高幸福指数和人类发展指数起着重要作用。”
对这个朝代来说,如此新颖的词汇,理所当然的来自某本教科书,暂先不表。
上述这个回答,简单来说,就是在缺乏交通工具的古代,一座能促进商品流通、文化融合、信息交汇的浮空岛,对刘家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地位有着深远影响。
刘元也不对刘明轩的教科书式回答吐槽,解释道:“半年前,我们商会接到一个委托,希望我们途经南阳时,凭借委托人给的信物向吕家购买一批画皮”
“等等,你说的是那个有小化身之称的画皮?吕家真的肯卖?”
刘元点头,同时又摇了摇头道:“肯卖,而且多出来的两幅画皮的份额是我们这趟走镖的报酬。可哪想我们的人乘坐商梭回来的途中,身上带有画皮线索的周执事竟在第二天被人发现惨死在他的房间里,而调查得出的非关键性线索均指向张家,你说我能不生气?”
画皮一事事关重大,所以表面上画皮是通过商梭运输回吴县,但事实是早在接手画皮的时候它们就被另一批镖人带走,秘密送至某个地方。
其中交接物件的时间、地点、所穿衣物和信物等东西由双方各派一人决定并保管,交付时,只要拿出另一半信物就算交易完成。
可现在周执事身死,刻有时间、地点的信物不翼而飞,也不知是被凶手带走,还是被周执事藏了起来,需进一步调查。
死了一个直系士人,刘元的愤懑可想而知,不如说没有竭斯底里已经是有涵养的表现了。
由于刘元的愤懑,现场适时地安静了下来,但空气只凝固了大约2.001秒,就被一人,也就是刘齐的伯父,刘清和打破。
可能是由于他的生活方式偏向夜猫子,性格也有些内向,明明太阳都快下山了,但看他衣衫满皱,头发弥乱的样子,能得出对方还没睡醒就被强拉来开会的事实。
可一开口,那独特的声线就吸引了众人眼光。
“那个......。”刘清和懦懦地举手,宛如被老师点名,神情紧张的中学生,一块深黄的小型木板竖于身前,其上写道:“三,三弟,你不是说,你交给周执事的信物经过特殊处理,若没有第一时间交付货物,镖人能通过特殊手法,知道隐藏在信物里的另一交货地点吗?”
三人早已对刘清和胆小的性格与用木板聊天的习惯习以为常,刘明轩看完后反应过来,指着刘元笑骂道:“好哇,原来你这么生气,是在暗示我收心。”
刘元向刘明轩翻了翻白眼重新坐下。
他不是不懂老婆刚生完孩子,有很多有益身心的事想做,但这都两个月了,还不收心是想累死你三弟我啊。
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人生已如此艰难,感觉活下去都很吃力,何不把目光放在更长远的未来?
非直系亲属,举办一个”追悼会“已是最大的仁慈。
“咚~咚~咚”
刘老爷子,也就是刘齐的爷爷坐在主位,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打断几人道:“不许胡闹,现在可是在议事途中。”
刘老爷子训道:“虽然这次与张家的交锋,我们的损失还在承受范围,但你们得对这次失误做一次书面检讨。”
见父亲呵斥,三人立马以不同的行为习惯正襟危坐,严肃地面对到来的批评。
但可能是由于刘元的话,唤醒了刘老爷子埋藏在心底的记忆,缅怀之情油然而生:“哎,与十年前三家同心筑梦,共谋发展的场景相比,我们到底出于何种缘由,把关系变得这么僵了呢?”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这代人身上,但就连当事人的他们也不甚清楚,他们三大世家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的契机到底出现在什么时候。
如今想来,直给人一种一夜间,所属亲人变成了陌生人的朦胧感。
这种难以理解的局面,曾一度令刘老爷子升起,莫不是有未知势力渗透了另外两家的错觉。
“但那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们可是玄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被人悄无声息间控制了呢。”刘老爷子摇头,对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而暗自自嘲道。
ps:大哥二哥三弟这些称呼,据史料记载,是在唐玄宗时期出现的,但作为一部扑街小说,应该不会有人深究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