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被转了进去。
此刻她心里想着,这石壁后头不会有好多好多的大虫子吧?然后慢慢的爬上来,噫,死定了死定了,唉。
其实石壁后头什么都没有,不过中间是一个大坑,深不见底。她被转到了大坑的沿岸,呼,还好没有掉下去。诶,她记得方才似乎还有一个人被转进来了啊,肯定不是江时了,她都使了最大劲将他推到一边去了。洛安晟嘛,倒也不是,他那时离石壁很远啊。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是鬼?鬼长的什么样,她还真没见过呢,她方打算回头,耳边便传来一声:“小丫头,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诶?这鬼认识她?不对不对,这不是鬼!等等等等,这声音,真熟悉啊,陆之宴?
她转过头去,发现他正靠着刚翻转的石壁打着招呼,十分闲适的样子。
怎么会是他?嚯,难怪她落水时,陆之宴塞了个玩意在她袖里,嚯,她怎么这么傻,当时倒是以为自己想的缜密,却没想为什么陆之宴也在这。难不成,他故意跟着他们南下?她早该想陆德生那只老狐狸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让陆之宴跟着他们也不怪。
“我早该想到你的。”不过早想到他有意跟着南下不也没什么用嘛,南下遇到的事,应该不是他策划的,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又要救她啊。现在顶多也就只能抱怨两句了。
“想到是我不也没用?”他还想多抱怨几句呢,陆老头派这份苦差给他,他还不愿干呢。可陆之缘还在他手上呢,思此及,他心里便不舒服的很。
“你怎么又在这啊?”哪里都有他,真真是阴魂不散。
“我是好心要将你拎出去,谁知道连我自己都被带进来了,真是不划算。”他本来也是打算跟着那群老头的,没想到跟着跟着跟丢了,方想折道回去的,只不过听见山洞里有动静,想来瞧瞧,却没想到这么巧。方想顺手将她拎出来,却没想到连着自己也转进来了。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既是要打算她拎出去,怎么没将她完完全全拎出去啊。
“别,不敢当。”他还真不敢接受司徒大小姐的恩谢呢,逼近他也没将她拎出来啊。
她冷哼一声,靠着石壁坐下。
而外头的人却不似她那般冷静了。
江时怔了怔,才发觉自己被推开了,而面前的石壁完完全全被翻转过来,司徒未浔,被带进去了。
“这石壁居然会动!她……”洛安晟也反应过来,可是刚刚任凭他用破尘怎么砍,也不见那石壁有半分破损啊。难道还有什么机关?可他和江时方才端倪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异象啊。
江时也用剑砍了几下,石壁还是纹丝不动,他将剑丢下:“我应该再看仔细点的……她一个姑娘家,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是啊,可是连司徒未浔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她那时或许只是想着,要将他推开吧。
无痕匆匆忙忙跑进洞里,嚯,他从没见过陆之宴如此急,拦都拦不住。
“无痕?你怎么在这?”洛安晟早先便是认得无痕的,不过他与陆之宴倒不熟。无痕在这,那陆之宴很有可能也在这,不过他们好像没把消息泄露给陆家啊,而且也没带上陆家的人啊,不过现在他倒没时间想这个了。
“说来话长,你可有瞧见我家公子?”这洞看着就诡异的很啊,他的心不自觉又绞了绞。
“莫非,是刚才那个身影……”他看向石壁,有些惊讶。也就只有那个身影了啊,若要真是陆之宴,那现在他们两个岂不是……咳咳咳咳。
“公子,公子?”无痕拍打着石壁,又抽出剑,砍上一两番,那墙还是没什么动静。
“没用的,我方才用破尘砍了好一阵子,都没用的。”是啊,他的破尘都奈何不了这石壁,光是在外头叫几句里面又怎么听得到呢。
无痕将剑往地上一扔,早知道,就牢牢的拽住陆之宴了,可他哪里想的到这里还有这么面破墙啊。
“宿忠带人去找各大宗主了,我们就地等。”既然他们在外头怎么都砍不开那石壁,那应该就是从里头开了,只能等司徒未浔和陆之宴慢慢摸索了,所幸江时提早就让宿忠带着一队人马去找了,现在也只能就地等了。
“啊?”洛安晟很不赞同,不过除了就地等,还真不能干什么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细细端倪起这石壁来。
而里面倒又是另一番光景。
司徒未浔靠着石壁,她却以为这石壁应该从外头开,殊不知外头的三个人也没辙。她倒也没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靠着,因为方才在外边她也是那般静静的坐着,哪里知道这鬼打的石壁竟然转了起来啊,说不定现在还就这么坐着,石壁又开了呢。
陆之宴看司徒未浔倒挺闲适,也把玩起石子来,他们两个倒一点也不慌,也真是奇怪。其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淡定。
陆之宴在把玩石子的间隙忽而听的断断续续的响声,声响不大,极其细微,一般人是听不到的。这声音倒像是有人在地上走,不过应该走的很快,很轻,非功夫了得之人断是做不到的。当然,除非这个人会飞。
他捡起一枚石子,往那个方向投过去,果然是一声闷响,打中了。那边确实一个黑影蹿过来,速度极其的快,很快就同陆之宴缠斗起来。
她此时是坐不住了,这黑影的招式很熟悉,倒像前些天她和江时遇见的那人一般,不过他的移速又变快了,她甚至不敢断定这是个人。
“小丫头,帮帮我。”陆之宴显然要招架不住,招式他完全接的住,不过这家伙的移速有点快的吓人,时不时闪现在后头,让他有些后怕。
小丫头……她倒不是很喜欢有人这么叫她,虽然有时候司徒振和于嬷嬷这么叫,但她习惯啊,当然,只是习惯于他们那般亲近的人。而从陆之宴口里说出来,她倒有些烦。她哪里小了,不过就是没及笄嘛。现在倒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纵身一跃,过去帮他。
虽然她没顺手把剑给拽进来,不过这也倒不妨碍什么,她依旧打的很顺手。黑影抵不过他们两,只能退了,不过他倒是狠毒,退之前也不忘记省阴招。
他不知道从哪里招出跟木头来,往他们那边推去。那木头不粗,但也算不得细,这么打过来,骨头怕是要断个一两根了。他们两本能又自觉的往两侧闪过去,却没料到,那木头是往下打的。于是乎,他们两个就这么一左一右被那根木头接住了。
那木头竟生生的横在了大深坑上,陆之宴离地面不远,最多也就几脚路,就能走过去。而司徒未浔就不一样了,她刚好落在那坑的上方,还好这木头接住了她。
现在的处境是十分难堪,且不说这木头能不能承受住他们,就单单是陆之宴往回走几步,这木头很有可能断裂,司徒未浔就是要掉进这坑里的。
这坑里有什么她不知道,她目前只知晓,这坑很深,掉下去,她都不敢想啊。不过还好这木头争气,没有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木头太坚强,还是他们两个过轻的原因。其实细细看,这木头中间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纹的。
司徒未浔彻底感受到了倒霉与绝望这两个词的含义了。她怕是出门没看黄历吧,那黄历上写的,大抵是今日忌出门啊。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歧视观里的算命先生了,以前嬷嬷带她去看的时候,那先生说什么来着?说她招霉呢,唉,回去可要找到那先生,再让他好好看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陆之宴往后头挪了挪,他想回地面上去。就是他这么一挪,司徒未浔那边的木头往下垂了几分,又多了几道裂纹。
“陆之宴!”她大叫一声,她是真不想掉下去啊,掉下去死的应该比被蛊虫啃死还难看啊。这木头要真断了,她做鬼也不放过陆之宴。
其实陆之宴大可直接跑过去,不过他若是要跑过去,那木头没了压着,那头就要掉下去了。若他一直压着,中间很可能就要断了,中间断了,他这边可能会掉下去,不过他要是跑得快,就应该能安全。而司徒未浔那边,是一定要掉下去的。
“放心,我不过去。”他才不做那为了自己活命而牺牲旁人的小人,若真没法了,他就一起和她掉下去,一起做鬼好了。
“你不过去你在这做什么啊,等着掉下去摔成泥?”其实她也挺深明大义的,若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两个当中只能一个安全,还是她去做那个替死鬼吧。其实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她才不要做深明大义的人呢,但心里某个声音又告诉她,要做那好人,她太茫然了。
“那便一起摔下去,我给你垫着。你知道京都的广瑜楼吗,似乎是有这么一道菜,上头是猪肉,下头牛肉,切的同肉泥一般,就那么煎炒,十分的妙啊。”他这时还不忘记调侃她。
“你还想着……不对,你说谁是猪啊!”嚯,还好她脑子算机灵,反应过来,什么牛肉垫猪肉,她是那头猪吗!
“你还挺机灵。”以前他经常拿小笑话耍陆之缘的,那傻丫头经常中招,真是无趣,回回都是他赢,现在耍耍司徒未浔,倒也很好玩嘛。
他们都要忘了,这木头随时都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