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小时后,苏婧和边上的两个男青年开始聊起天来。一个是大学毕业回家的,另一个是出差的。大家的目的地城市是一致的。本来毫无目的的闲谈着,只是当他们听到苏婧要去荼靡山的时候,大学毕业生脸色变了变。
苏婧察觉到了,便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也当是消磨时间。
大学毕业生耐不住苏婧的软磨硬泡,说:“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那边的人都不敢去那个山,据说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伤回来,究竟怎么受伤的当事人都迷迷糊糊说不清楚,还有说看到奇怪的现象的,具体家里的大人也不准我们问,更不许我们去。”
那个出差的青年听后说:“那么玄乎啊?那你还敢去啊?”他向苏婧询问。
苏婧笑了笑说:“敢啊,为什么不敢?第一,我本来就对探险感兴趣,况且这座荼靡山并不是太高,又不是珠穆朗玛峰;第二,我是个无神论者,这自然界的所有现象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我相信以我的经验,肯定没有问题。”
出差青年冲苏婧竖了竖大拇指,没再继续劝说。而大学毕业生则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说:“那祝你顺利吧!”
“谢谢!”苏婧笑着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窗户上只有自己微笑的脸。
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的9点了,苏婧和两个男青年在出站口挥手道了别,就上了一辆出租车先去之前定好的酒店住一晚休整下,第二天再乘坐小巴去荼靡山脚。
虽然荼靡山有一些奇怪神秘的传说,但是到那里的班车也不少,一个小时一班,车破破烂烂的,看来是旅游业没有办法开发的缘故。
苏婧倒是不介意,她反而不喜欢那种旅游开发得非常好的地方,到处都是商业气息,人挤人,买票消费,失去了对欣赏自然的纯粹感,很多地方人工的痕迹也非常明显,给人有种不来遗憾来了后悔的感觉。
车子并没有坐满,从他们的装束看,他们都是当地的居民,大部分提着似乎是采购来的货物。他们基本都认识,用家乡话在说着笑着。苏婧察觉到他们指着自己说了几句,表情也凝重了些,但是很快又换成别的话题了。苏婧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也只是通过他们的表情和动作猜测,所以只能不动声色地坐着。
苏婧感觉车子一直开在山路上,弯弯绕绕的,车上的气味也不是很好闻,幸亏开了窗,外面的空气倒是很清新,山绿得透彻,水也清得透彻。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一个小镇里。这个镇确实小,什么东西都是唯一的,唯一的一个车站,唯一的小卖铺,唯一的饭馆,唯一的旅店。一眼望去,小镇已经一目了然了。
苏婧往那家唯一的旅店走去,旅店名字很有旧年代的风格,叫做和平旅店。虽然和上海的和平饭店只差一个字,但是档次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进门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纪45上下的大姐。大姐看到背着登山包胸前挂着照相机的苏婧,站起身来热情地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欢迎光临和平旅店,你是来旅游的吧?”
苏婧点了点头,说:“对的,我想去荼靡山旅行,晚上就住这里了。”
大姐的脸色变了变,干笑了下说:“小姑娘,我们这来旅行的人也不多,你也看到了,这边就这一家旅店,你可以住这里,但是我劝小姑娘一句,别去荼靡山,去附近的别的山头一样的,拍几张漂亮点的照片就赶紧回家去吧。”
苏婧试探着问:“那如果我一定要去荼靡山呢?”
大姐态度冷淡了很多,说:“小姑娘,你住我们这里,然后去荼靡山出事了,我们是要担责任的。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不好意思,你晚上自己想办法。”说完,她果真坐了下来,不再搭理苏婧。
苏婧怕大姐真的把她拒之门外,这荒僻的小镇也没别的落脚之处,于是她便赶紧说:“大姐,对不起啊,我一个外地人不懂规矩,如果荼靡山不好去,我去别的山头玩就是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去荼靡山的。”
听到苏婧改变主意,大姐立马高兴起来,忙拿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让苏婧登记入住,还亲自带苏婧去了这个旅店最好的房间。说是最好的房间,其实就是稍微大点,摆设和其他房间是一样的,一张床一把椅子,卫生间有个水槽和一个蹲坑。
苏婧放下背包,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露出一脸苦笑。她去过很多地方,住过青旅,也有几个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的经历,这里应该算是最简陋的了吧。不管怎么说,出来旅行,将就也是一种体验。
苏婧决定出门吃个晚饭,晚上休息下,明天从别的山脚绕到荼靡山脚,不往深了走,去感受一下拍几张照片就回来,早的话就直接坐小巴离开,晚的话就再凑合和平旅店一晚。
吃饭自然是去唯一一家饭馆吃饭,饭馆门口歪歪斜斜四个大字,“丽萍饭店”,看来这丽萍就是老板的名字了。饭店只有四张桌子,苏婧坐在靠近门口那一张,老板迎出来,是个略带风韵的女人,年纪应该40不到。
看到苏婧她便笑着问:“客人你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饭有面有水饺,任你挑!”
苏婧说:“那就来碗面吧!”
老板应了一声便利落的忙去了,不多时就端出一碗面来。苏婧早就饿了,埋头便吃,觉得这素面非常美味。老板看笑了,于是便问起苏婧是来干什么的。
苏婧多留了个心眼,不敢再说荼靡山,只是说来附近拍拍照片就换个地方玩。老板看来对这回答十分满意,没有再打扰苏婧吃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