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操心，这可是关乎南姜皇室传承的大事。先皇在你这年纪，长子都进国子监读书了。”
李慧说这话也没看姜昱乾，从一旁锦竹托着的玉碟里取了块糕点。
“如今，我南姜皇室除了珩儿，便就只有你这个陛下，珩儿那府里乱糟糟的什么女人都有，便只能靠陛下。”
“朕知道，会考虑的。”姜昱乾答。
“陛下召进宫来的那个沈家小姑娘，如何啊。哀家叫来寿天殿瞧了瞧，觉得很是乖巧，不知陛下。”
“留到今日，确实乖巧。”
李慧闻这话，又是笑，“少有让陛下瞧得上眼的。”
姜昱乾也略有笑意，瞧不出实意，“母后若无其他事，朕还得回去批折子。母后多保重身体。”
“哀家会的，陛下也莫太过劳累，回去吧。”
姜昱乾离开后，李慧就命人传唤了沈荣轩，让搭了个脉，询问了些身体情况。
“沈太医养了个好女儿啊。”
她笑意满面地叹了声，将沈荣轩惊得一抖，颤巍巍立刻就跪下。
“沈太医这般紧张做什么？你诊得好，赏。”李慧被他这草木皆兵的模样整得好笑，心情愈发愉悦，让一旁的连枝赏了不少银钱。
沈荣轩闻言松了口气，知道这不是他看诊的赏钱，而是他的女儿让太后高兴给的赏。
跪在地上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他叩了个头，“臣谢太后。”
……
紫宸殿里，沈阿娇趴在窗台上看着殿外景致心头滞闷，忽见那一身黑金龙袍的身影，立刻缩回头到案几前继续跪着。
姜昱乾看到了那窗前一闪而逝的一抹俏粉。
回到殿中，一切还是照常。
沈阿娇心中思索着他去见李慧，两人都说了什么，很忐忑。待将碗碟都收拾下去，她犹豫了一下看着姜昱乾。
“陛下，太后没有说婢子的事情吧？”
“你觉得她会说什么关于你的？”姜昱乾没有抬头。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沈阿娇更加忐忑了些，“总之，婢子是忠于陛下的。太后说什么也不重要。”
姜昱乾用朱笔的末端挑起沈阿娇的下巴，目光淡漠地看着她，“她催朕要子嗣，你要为太后或是为朕，献身么？”
沈阿娇一僵，小脸似白了两分，侧过头将下巴从姜昱乾的笔端移开，“陛下后宫愿意为陛下孕育子嗣的娘娘们应当前赴后继。”
“你瞧着对朕乖巧又忠心，这却是不愿？”收回笔，姜昱乾的目光依旧落在沈阿娇侧过去的小脸上，“有孩子在后宫便能有一席之地，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沈阿娇沉默着。
姜昱乾淡笑一声，笑意凉薄，“留着身体等出宫好给朕的八皇弟么？”
沈阿娇顿时蹙眉，怎又说到姜子珩身上去了，她可一点不想与那卑鄙下流的姜子珩扯什么关系，“陛下为何总是这般侮辱婢子？”
“侮辱？”姜昱乾见沈阿娇娇嗔的目光看了来，眉微挑，“朕以为你们的关系是人尽皆知了。”
沈阿娇一时咬牙，是不打算再理他，起身欲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