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渲染了寂寞。
冷薰凌坐在只铺了一层薄被的硬板床上，脑袋有些发胀。理智被混沌吞噬，她恨不得此刻风汐然就站在她面前，她好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明白——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啊啊啊？！
“小薰凌，你现在是不是很矛盾？”绯红长老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的一缕乱发绾到耳后，“这样吧，我们来一场问答，帮你理理思路——要说实话噢！”
冷薰凌没有正面给出答复，而是反问道：“假如我不肯说呢？”
“你不会的。”绯红长老笑得一脸狡黠，“当然，如果你想自己一人打理玄凌教的话，你大可说谎。”
“……”冷薰凌闭嘴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唔，谁让她们四个是玄凌教最得力的四大长老呢？教内大小事务都由她们定夺，冷薰凌更是对她们百分百的放心。因此，冷薰凌虽然身兼教主之职，却也乐得清闲。
“第一个问题，你讨厌风汐然吗？”
冷薰凌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挣扎了许久才顺着自己的心，说道：“不讨厌。”
“那也就是说，你喜欢他？”绯红长老继续问。
冷薰凌扭过头不作回答，用行动表示默认。
绯红长老问：“那你觉得他人品怎样？”
“我怎么知道？”冷薰凌顾左右而言他。
“……”
璇紫长老不耐烦如此磨磨唧唧的对话，直截了当地问：“教主，你为何不愿再见风汐然？”
“因为他利用我。”冷薰凌一提起这茬儿就一肚子火。
“嘁，就这点芝麻大的小事儿？”璇紫长老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紫儿！”水蓝长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别给公主添堵。”
璇紫长老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中不愿藏秘密，就连对冷薰凌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说的有错吗？人与人交往，谁会没有一点儿私心？我们为玄凌教出生入死，不也是希望玄凌教能够变得足够强大，以后过上不被人欺负的日子吗？我们派在江湖各地的卧底，不也是利用别人的信任来达成目的的吗？”
绯红长老闻之皱了皱眉头，轻斥道：“紫儿，够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璇紫长老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要一吐为快，“教主，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一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太好强，所有的事都想亲力亲为；你总是带着伪装，表面坚强，其实内心脆弱，也渴望被人呵护。你想要有一个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有一份纯净的感情——可是，现实吗？
“教主，将心比心一下吧——倘若你是风汐然，一边是抚养自己多年的恩师，一边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你会帮哪一边？”唔，虽然他的恩师貌似也是为了利用他才收他为徒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啦！
冷薰凌愣住了。是啊，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