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君兮是和北辰修一起来的,唐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北辰风安顿下。沈君兮把清芙留在了北辰风身边,和唐淮接头。
清芙是沈君兮的心腹,同时她和北辰风的身边还有很多暗卫,首领是镇国公亲自培养出来的一名女子,唤作锦瑟。清芙留在北辰风身边后锦瑟便着一袭宫装出现,跟在沈君兮身侧。
北辰修此人深不可测,锦瑟不得不防,怕沈君兮在他面前吃了亏。
然而沈君兮进了御书房之后便将所有的人屏退,锦瑟只能隐于暗处,眼睁睁看着北辰修将人一揽一同坐在软榻上。
沈君兮没有挣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靠在北辰修怀中淡淡道:“你答应我不会染指皇位半分,如今是想毁诺?还是说存心给我添堵。”
“我若有心给你添堵,你又能耐我何?”北辰修笑容优雅,沈君兮一时语塞,叹了口气,“诚然,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若想要这皇位,为何不早将它拿去,偏要等到此时?”
“我说过,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如果只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能得到我想要的,那我为何不争?”说白了这话在沈君兮耳中就是只要是她掌权,北辰修就要抢。
“你我之间非要兵戎相见吗?”沈君兮沉声道。
“本王要的只是一个摄政王的位子,又不是皇位,你着实不必如此。”北辰修有些薄怒,看来沈君兮是打算凭着镇国公府的势力和他开战了。
“你若摄政,风儿怎么办?帝王的权力谁不想要,你让我如何信你?”沈君兮抬眸,直直闯入那人深不见底的星眸,深沉的可怕。
“本王要的是佳人,并非江山。”北辰修拂过沈君兮的鬓角,将她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是极致的温柔,“说到底你我已经拜过天地,你该是我的妻。”
“哀家的夫君,此刻正躺在襄陵中。”沈君兮理直气壮,自认扳回一局。北辰修脸色一黑翻身将沈君兮压在身下:“所以说,本王此刻是在与兄嫂相好?”
沈君兮面色一热,彻底败下阵来,锦瑟和北辰修的暗卫去外面切磋了,她无人可靠,只道:“你究竟要怎样?”
“摄政王位,你给还是不给?”北辰修揽着她肆意打量。沈君兮忽而弯唇笑容明艳,“不给,你又能将我怎样?”
北辰修愣了愣,沈君兮这是想开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所谓?无力地起身,“你是算准了我不会伤你。”“是又如何?”沈君兮莞尔,仿若旧时闺中娇俏模样。
北辰修俯身去吻佳人樱唇,复又在她耳边低声道:“但摄政王位,我势在必得。”
沈君兮坐在榻上,静静看着北辰修起身离开,眸色复杂。这摄政王位若是给了他,无非两种结果:一是风儿的皇位受到威胁,其二便是她与他之间的情分,再难断。
她何尝不知北辰修要的是第二种结果,但她是北诏帝的遗孀,是北诏的太后。而他,本可以有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可以子孙满堂,平安幸福。她怎么忍心,去破坏他美好的未来。
不管北辰修未来的王妃是谁,都比她沈君兮身家清白。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日拜堂的场面。他的王妃,是她……不,不该是她。心乱如麻,沈君兮软了身子靠在榻上,眸中是浓厚的哀伤。
出神间锦瑟悄然落地,单膝跪下,“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无碍,北辰修走了?”沈君兮回神,让锦瑟起来,淡淡道。锦瑟点了点头,道:“梁王嘱咐暗卫,去的是寿亲王的府邸。”
寿亲王,是北诏先帝的皇叔,位高权重,本在家中养老,很少涉足朝中之事。如今镇国公府坐大,虽兵权在手,但论在朝中影响力却远不及寿亲王。寿亲王为人古板些,在他眼中一个女子和一个孩童自是无法治国的,一旦他支持北辰修,那么别说是摄政王位,哪怕是皇位都有一争之力。看来她要亲自走一趟寿王府了。
说到底,沈君兮还是不信他,不信北辰修只是为了她,不信北辰修没有一点私心。殊不知情爱之间,最为忌讳的便是猜忌。
是夜,寿王府。沈君兮与锦瑟一同出宫,没有太过声张,锦瑟隐于暗处,而沈君兮披了件斗篷,径直翻墙进了寿王府。镇国公沈家本为武学世家,沈君兮自幼习武底子自是不弱。
幼时沈君兮与父亲一同来过寿王府,知道大概方位,径奔向书房。
书房内燃着一盏烛光,仿佛在等什么人。沈君兮敲了敲门,半响没人回应。犹豫片刻,终是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