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并不宽广的官道上，有两个少年，风尘仆仆地走着，一个身材小巧，一个憨厚敦实。偶见马车，从他们身旁掠过，扬起灰尘。
身材小巧的自然是宇宁，只不过他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憨厚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做平常。对，他是南平村村长的孙子。他与宇宁结伴去南平村西边一百里外的学院参加今年的春闱选试，欲成为一个武者。
平常并不多话，但对宇宁特别热情。宇哥宇哥的叫着。平常今年未满十五岁，但身材却比成年，力气大，为人单纯老实。一路上宇宁也把他当做亲弟弟。
行走了三日，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两人皆是对一切无比的好奇。
按照星盘向西的指引，两人终于来到了学院的山峰下。宇宁收起星盘。
“边南学院。”
“站住学院重地叫花子不可入内。”一个守门学子喝道。
“我们是来参加学院春闱选试。”宇宁回声道。
“我们不是叫花子。”平常急道。
络绎的人群在学院进进出出。
宇宁与平常两人周围早已围满了人群，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一学院长者威严道。
“余长老，他们……”看门学子道。
“大家散了，散了。”余长老对周围人道，同时对那个看门学子道“学院收人不论贫富，只看才能。”
“弟子错了，余长老勿怪。”看门弟子急忙道，又道“两位兄弟请。”
学院很大，宇宁与平常刚进入学院就有人过来询问，来人是本次新生接待弟子，年约十八岁，身材一般，谈吐清晰，为人谦和。
“两位是来报名参加学院本次春闱选试的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宇宁侧方传来。
“是。”宇宁平常回答道。
“两位请随我来。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本次报名新生接待员，外门一院弟子，星辰。”星辰微笑着道。
宇宁平常并未多话，只是跟了上去。
学院很大，一路上两人左看右看。
“两位学弟初次离家？”星辰见状亲切问道。
“嗯。”平常回应道。
宇宁点了点头。
……
不一会三人就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崭新的院落前。
学院的人都来是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路走来宇宁平常并为招来多大的异样目光。
“两位学弟我就送你们到这里，我去招待其他新生，后会有期。”星辰拱手说道。
“谢谢，后会有期。”宇宁拱手回应道。
平常见状也拱了拱手。
新建院落的一块公告牌上，写作一行醒目的大字，“报名新生入院请自便。”
由于学院招生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新建的院落早已经人满为患。
由于宇宁与平常来报名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大部分房间都已经住满了人。剩下的房间只能住女学员。所以男学员只能休息在校场上。报名还有八天结束，他们只能在这里安心的等待。
校场的一块公告牌上写着，“学院重地，报名新生，除本院外，请勿随意走动，违者取消报名资格，逐出学院。入院者请去本院主殿进行报名登记。”
校场正方大殿前面已经排满了报名，等待的人。
“姓名。”
……
“年纪。”
……
“身高。”
……
“家住地址。”
……
一位年约四十的长者向前来报名的学子问道。
主殿前只有一问一答的声音。只有校场远处有很多的杂乱的交谈声。
那人好美。
那人好丑。
那人好帅。
那人好高大。
那人好强壮。
那人好瘦小。
那人着装好奇怪。
……
兄弟习过武吗？
你识字吗？
你有休息地方吗？
你吃过没有。
……
我什么什么。
……
你什么什么。
……
询问声，回答声，吹牛声，蔑视声，哎叹声，什么声音都有。
……
几个小时过去已是傍晚时分。一些人推来数车米粥。两桶咸菜。
学院招收弟子并未收取任何报名费用，所以，吃的比较简单。
新报名学员排成四队领取粥与咸菜，饭毕禁止喧哗，找地休息。
盛粥所用的是用南竹做的碗，竹筷，比较简单。
这是学院数百年来的考验，一般学者都已经听长辈诉说，或者听他人诉说。虽有不满，但都压抑着。
饭毕女学员都已经去宿舍休息。
校场上只剩下了男学员，有的站立，有的端坐，有的平躺，有的侧卧，有的盘坐，有的……什么姿势都有，好像一种别样的风景。
每天都有人吃不了这种苦而离去，每天都有新的学员进来。
南方多蚊虫雨水，夜晚的蚊虫叮咬，隐隐传来拍打的声音。
一日春雨湿了整个大地，新建学院的走廊上挤满了人群，加上三餐只有粥类，更多人离去了，有些人倒下了。离去的与倒下，当然已经被学校淘汰。
报名时间终于过去了，新建学院的校场上聚集了六千多人。
“我是本次招收新生的总代理，由于导师与宿舍有限，本次招收新生只有三千名额。”一个年长者说道。
“学院一视同仁，习武不论男女，我知道你们并没有吃饭，那大家就在校场上站立，谁能坚持到最后的三千人收入学院。”那位年长者说道。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陆续有人倒下。三个时辰过去，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当校场上只站立三千名学员的时候，只听一面锣响，筛选结束。
“你们是祖国的花朵，你们是好样的，你们将来一定会成功。你们……恭喜你们正式成为边南学院，新收外门学员，现在开饭。”那位长者说道。
淘汰的都已经被遣送回家，学院发放的路费。
大家终于吃上了米饭一片欢笑声，恭喜声，感谢声……
天渐渐暗了下来。
“今日太晚，一切按原来，休息不动，待明日清晨再做安排，散了。”那位年长者道。说完带领身边一群人离开。
宇大哥，我们终于成为边南学院外门弟子了。
宇宁拍了拍平常肩膀，说道：“好好休息。”
今天是宇历三三八年。二月十五日，月圆之夜。
平常早早的休息。宇宁端坐着，遥望星空。他回想起了爷爷，眼角不禁湿润了，看着看着他睡着了。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