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峰。
峰顶一座悬崖,一颗不知年岁的古枫,枫树下一个简易的茅草屋,是宇宁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密雾,可见崖底,目光不远处是宇宁以前跟爷爷生活的地方。
枫树下,茅草屋前,青石旁,一个身穿梧桐树皮编织的衣服少年,正在拿着竹刀修炼爷爷死前使用的两式刀法。不知他修炼了多久,已达入门。
“横扫八方,刀劈八荒。”宇宁重复的舞动着竹刀,口中默默道。
脚下走着左右瞬移的步伐,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爬起。
“我会成功,我一定会。”宇宁口中默默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知宇宁修炼了多久,刮起了北风,下起了飞雪。
时间从深秋到达了寒冬,宇宁的步法,左右瞬移已到达了初成。
宇宁并未因此高兴,他停下来,观赏着雪景。宇宁心中决定来年开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宇宁站立青石,遥望崖底远方,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杂质,虽然很美,但有些单一,有些清凉,此刻的他觉得无比的孤单。
雪盖千里诉单一,
枫下茅屋度如今。
持刀挥舞练刀意,
脚踩连环渡寒冰。
……
良久宇宁从怀里掏出“宇星九练”。这本秘籍他已经熟记于心。只不过他未练成一式。
此等变态武学,绝不能让他人知晓,宇宁,用粗布包裹了秘籍,找来一个小铁木盒,把秘籍放入木盒,埋在了青石之下。
宇宁踩着左右瞬移的步伐,片刻下了断崖峰,来到小溪旁,宇宁纵身跳入溪水中,用溪水的寒冷来修炼宇星九练第一练,练皮。
宇宁渴了饮溪水,饿了摸鱼食,当然鱼是经过烧烤熟了才吃的。
宇宁一复一日的修炼着,忘记了时辰,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吃了多少苦,外人不得而知,他默默的忍受着。
一日夜里,下着大雨,闪着雷电,他还在溪水中修炼,由于溪水不断上涨,宇宁不得意从水中上来。
宇宁看着夜空,心中有感。
狂风乱作雨亦下,
雷电寂夜竟相加。
喜恶感知天二意,
不一心情不一发。
……
宇宁在雨中挥舞着刀法,直到天明。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离开这里之前,宇宁决定走遍曾经生活的每一寸土地。
从断爷爷的坟前开始。
“爷爷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爷爷,我想你。你想我吗?爷爷你看。”宇宁对坟前说道。
宇宁说完就在坟前踩着步法,演练着刀法。演练完刀法,宇宁对着坟前说道:“爷爷,我一定为你复仇。”
说完磕了三个头,转身观看四周。这里是一个山谷,坟前是一片空地,空地前小溪经过,周围栽种着果树。有李树,桃树,果树开出鲜艳的花,长出嫩芽,美丽极了。面对如此美景,可惜宇宁却高兴不起来。宇宁缓步离开这里,向断崖峰走去。他走的很慢,走到溪边,溪水在缓慢地流淌着。仰望天空,燕子与大雁正在向北方迁徙。它们在欢快的啼叫,诉说着春天的到来。
微风轻拂飘扬着他的长发,身着粗衣也遮挡不住他的英气。泥烂的道路只有一人的脚印。他一路无声只是在观望,眼睛在不经意间湿润了。荒废的土地长出了嫩绿的杂草,这是他与爷爷曾经耕种的土地。他走到地里俯下身子拔出杂草,一片一片的拔出,直到一株不剩。走到溪边清洗着双手,手捧溪水清洗着汗水。脱下衣服跳入小溪。在石头缝里摸了几条鱼。随即穿好衣服,背起竹刀,把鱼用草穿起,继续向断崖峰走去。断崖峰的路只有他能找到,别人是上不去的,因为他太熟悉这里,无论是路还是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心。蜜蜂在勤劳的采着路边野花的花蜜,嗡嗡的叫着,不知道是闹心还是动听。宇宁的心情又有谁懂?
春天的太阳是那么的温暖,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寒冷。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断崖峰似有迷雾萦绕,有些模糊。
宇宁心中有感。
清晨黄昏两相美,
只叹黄昏近黑夜。
迷雾萦绕高山间,
为何要分天地别。
……
回到断崖峰茅草屋已是深夜,宇宁放下几尾鱼,取下竹剑,踹着星盘,他太累了,躺在简易的草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清晨茅草屋前青石旁,燃起着火堆散发着一阵阵鱼香,那是鱼被烤熟的味道。青烟寥寥融入早上的淡雾,太阳在远方露出了一角。
宇宁吃着烤鱼,遥望着崖下,朦胧的景色,是另一种美丽,曾经他并未发现。
宇宁吃完烤鱼,收拾着为数不多的用梧桐树皮编织的粗衣,几双草鞋,背着一把竹刀,手拿星盘。就要离开这里,他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他路过一夜坟前并没有去拜祭,而是快步离去。他或是害怕不舍或是害怕伤感。
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有一个少年的身影,他的身影在渐渐的远去。
宇宁手持星盘,按照星盘的指针向西而去。
面对外面的世界,他是迷茫,也是向往。
不知走了多久,他再次回头已看不见他的故乡。
……
远处有几户人家,宇宁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房子。他向这几户人家走去打听附近的事情。这是南平村,南荒州最小的村子,仅不到十户人家。村子很穷,但看见了比他更穷的宇宁。宇宁的着装,让南平村的老少围观,虽然并没有多少人,但宇宁还是觉得一丝尴尬。宇宁他熟读诗书,当然明白看猴的意思。
“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婶婶…姐姐弟弟…哥哥妹妹…好。”宇宁结巴道。他初次见这么多人说话有点结巴。
“好,你好。”村民复声道。
“小兄弟你来自哪里。”
“小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哥哥你的衣服好特别。”
“哥哥你也习武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兄弟你吃过饭没有。”
“小兄弟你多大了。”
……
村里老少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宇宁。
宇宁他从未听到如此多的提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宇宁有些失措,吞吐道:“我……叫宇……宁,今年……十七……有余。”
外人还误以为他是一个结巴。
一位年长者走来。说道:“别怕小兄弟,慢慢说,别着急,我是这里的村长。”随即面对村民又道:“看你们把这孩子吓的。”
“没吃饭吧,走跟爷爷回家吃饭。”南平村村长道。
宇宁迟钝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饭菜虽然清淡,但宇宁吃的津津有味,----家的味道。
此刻,宇宁想起了爷爷,眼睛湿润了。
……
“苦命的孩子。”南平村村长惋惜道。
期间宇宁了解了,向西一百里有着学院正在招收弟子。
临走前,村长给他备了一些水与干粮,告诫他人心险恶,要谨言慎行,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