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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樊蛇鼎

勾践以前曾给姒玼许过一门亲事,是文种丞相的孙子,比姒玼还要大上五六岁。姒玼只记得他单名一个修字,大约是叫文修。

越与吴夫椒一战,越国贵胄十室九空,家里前去参军的世子公子们,命运大都是被吴人割了头颅挂在戟上晃悠。老大夫哭红了眼睛,嘴里念念叨叨,“魂兮归来,魂兮归来,莫离故土,莫忘……家翁……”

于是义门里仁(越人冢)的榕树上,挂的不是绿藤新蔓,而是结起一片又一片的招魂白幡。

其中便有文修。

她没见到尸首,吊唁的时候也只听说文修是被人割脑袋,寻到的时候,面目被马蹄踩踏的瞧不出模样,已经不能入殓,只认出他头上戴的簪冠,于是烧成灰用坛子装了带回来。

文修有一个姑嫂,见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黑漆漆的犀角簪子,上头没有任何花纹图案,只是打磨的甚是光滑细致。姒玼接了过去,看到上头刻着一道小小的字。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玼兮玼兮,其之翟(音同敌)也。

她哭红了一双眼睛,“文修一直想着把簪子送给公主,但每到了王宫,却又不敢与公主说话,只远远的站在一旁看公主。家里不让他去从军,他非要跟着去……”说着说着又要流泪,“文修是真的喜欢公主,总是念叨着公主……唉,他亲母怕是熬不过来了……这怎么能熬的过来……”

姒玼听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回去之后,便不知把那根不甚值钱的犀角簪子放到了哪里。

她想,文修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自己,死了正好。

这一日下起了雨,山头笼着一片恶雾。即是到了午时,九嵊山宫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寺人婢子点了灯,又排开案席,铜鼎中煮着一只羊头,在汤中浮浮沉沉。半年未见勾践,他倒是过得并不凄苦,头发整整齐齐的梳着,簪缨佩环,甚至还涂了脂粉,一张脸抹的毫无血色,瞧着好似秦楼里的男倌一般。

姒玼见了他,脸上只是干笑。她早已听说勾践在姑苏如何为吴王“当牛做马”,如何舔着脸去讨好吴人,甚至将自己的夫人侍妾都献去吴王帐里,只求吴王饶自己不死,好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姒玼原也是半信不信,但如今看来,传言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些好笑的想到,那些在夫椒战死的越人,若是知道他们拼死而战的大王如今是这般德行,也不知会不会气的骂他:“遭了瘟的狗娘西*!”

……

勾践从婢子手里接过青铜呈,里头热气腾腾,是一条黑鱼做成的羹汤。却见到姒玼还垂着头跪在下首,冷冷道:“愣着做什么,快给太子斟酒。”

转身又换了一副表情,恬着笑跪在勾吴太子脚边,“殿下可满意这鱼?越地敝陋,比不得姑苏王城的吃食,陪臣怕殿下吃不好,便特地去河里捞了一条黑鲫鱼做成羹汤,太子尝尝好坏?”

地上的蝼蚁来来去去,从丢在地上的残羹里挑出一粒白脂,姒玼瞧得入神,也不知道勾践说了什么。勾吴太子笑了笑,从案上捡起一块吃剩的羊骨扔在勾践怀里,道:“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赏你了。”

勾践手捧残骨,喜极而泣,“谢太子恩赐!”

竟也能面不改色的将这块羊骨啃了下去。

吴人皆来了性质,只将殿内的越人作弄成牲口玩乐,而牲口们却也能强颜欢笑,虚与委蛇,任由吴人贵胄打骂折磨。暗地里却不知咽下了多少怒,多少恨。

先王允常还在时,断发文身的越人很是瞧不上吴人,吴人喜好削肩细颈、弱柳扶风,便是男子也以此为美。越将军姑浮灵射杀了吴先王阖闾后,更是不可一世,只嘲弄吴人全是涂脂抹粉的“男夫人”。

可到了今日,当年嘲弄吴人涂脂抹粉的于越贵胄,却描长了眉尾、盘束起发冠,便是忍受削皮之苦也要去了身上的蛟蛇纹身,生怕惹得吴人不喜,驱人拿自己填了河。

樊蛇鼎原是摆在拜郊高台上的祭鼎,焚烧的都是祀拜田祖的人牲祭品,而如今里头却煮着羊汤,冒着腾腾热气。羊头煮得化开,浮起了一层黄白脂膏。

酒过三盏,四周的气氛活络了起来,便有人昏了头,踢翻了一旁侍候的婢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上头,一把捏住了姒玼的手臂。

这人瞧着清瘦,力气却大的惊人,姒玼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姒玼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汗臭,不仅恶心欲吐,却还是强颜欢笑,“小将军……可是醉酒了?”

那人醉得眼花,只朦朦胧瞧清怀中幼女还是稚气未脱的容貌,一双眼睛却生得如猫儿一般,微微上挑。眼角下生了一点红痣,好似一滴冰冷血液,烫的他心头震颤,一半淡漠清冷,一半欲惑之至,任是寡欲至极的圣人,也要落入她眼底这一片欲念勾织的纤凉丝网中。

他热了脑袋,一只手拨开姒玼发丝,手指由脸颊划过脖颈,蜿蜒摩挲。姒玼慌了神,两只手死死捏成拳头,手脚止不住的颤抖,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半挂在脸侧。那人见姒玼如此抵触他,不禁不悦,“怎么,与我亲密反倒是委屈你了不成?”

姒玼咽下眼泪,颤颤牵出一丝笑容,“不敢,只是小将军好大力气,捏疼我了……”

这声音好似猫儿一般,细细嘤嘤,教人从心底生出了爱,便是一块磐石,此刻也柔成了春水。

他被这声音乱了心神、销了魂魄,一手扯开姒玼的一角衣领,只见半边纤细洗白的锁骨,如琼玉一般盈盈生辉。

姒玼惊呼一声,想要伸手推开他,但他早已经红了眼睛,擒住了姒玼的双手,紧紧将她抵在案前,便想将美事做成。

丝帛匝裂,幼白肩胛曝露。一旁侍候的宫人吓乱了阵脚,纷纷上前去拉开二人,铜案掀倒在地,食呈浆壶翻洒,李子杏子骨碌碌滚落一地,被踏成了一滩浆水。那人却怎么拉、怎么打也不动分毫,似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红着眼要撕碎那如猫儿幻化成的女子。

惊惶挣扎间,姒玼含着眼泪望向勾践,却瞧见他只是跪在一旁,好似没有看到此情此景一般,垂着眼睛,不紧不慢啃着那块骨头。

她闭上眼睛,似乎能听见心中有水声缓慢流淌。姒玼用尽了所有气力,渐渐放弃挣扎,正是万念俱灰之际,眼前忽然蒙上了一层浓重血幕,再睁开眼睛,道道血液自她面颊交汇流落,在地上淌出了一湾坑洼。

那人脖子上只剩下一个喷薄出血的大洞,却不知脑袋去了什么地方。殿内一片惊骇,不知是谁打碎盛盐的黑陶泥罐,碎了一地盐巴陶片。姒玼抬起眼,只瞧到勾吴太子握着一把嗡鸣长剑,左手提着还瞪着双眼的人头,咯噔一声落到地上,撒开一串红白脑浆。

他眼睑上沾了鲜红人血,苍白嘴角分明带着清浅笑容,却更让人恐怖。一旁宫人已经骇得瘫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递去一条雪白帕子。他擦了手上血液,丝罗扔在地上,丝丝缕缕润浸黑红人血。

姒玼抬起眼,正与他的目光相对。他好似是在看着姒玼,嘴角慢慢扯开了一丝笑。

“着一队人马,护送群司世子,厚葬姑苏。”

………………

外头雨下的愈发急切,窸窸窣窣,忽然起了一阵凉风,扬起了一阵湿润水雾。

雅鱼打了一个哆嗦,她睁开眼睛,又是一片温软细绸,帷幕上绣了一只玄武马鹿,暗暗泛着朱红金光。身旁的男子呼吸清浅,一眉一眼生得清明英挺,是雅鱼最爱的模样。

之前在破败泥屋中一筹莫展的光景,都好似一场半真半假的梦境,她依旧是万千尊贵、锦衣玉食的越国夫人。

想到这,雅鱼忽然毫无预料的流了眼泪,伍封被她抽泣的声音惊醒,搂着她轻轻问道:“怎么了?”

雅鱼真的后悔了。

她起了身,摸着黑从榻下一堆凌乱衣物里寻到了自己的衣裙,白的罗绸,红的丝绦,冰凉柔软好似女子肌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伍封却不想她走,又抱着她跌回了温软榻里,“夫人不陪我了吗?”

雅鱼却不想再与他磨磨蹭蹭,她要回去找小乞,再如何恨她,自己也是她的亲母。为人亲母,再如何狠心,也看不得女儿被人当狗一般践踏。

她这辈子活得窝囊,不能让小乞也跟她一样。跪也好拜也罢,怎么也不能让小乞折在那吴人贼子的手里。

“夫人要去哪?”伍封拉住了她,曲起手指擦了她的眼泪,“夫人莫哭了,是我委屈夫人了?”

她摇摇头,冰凉泪水落进了衣领中,冷的她打了一个寒噤。

“夫人到底怎么了?”他忽然了悟:“难道夫人心里牵挂着越公主,要去太子面前讨回公主?”

“孤只是……”

伍封冷笑道:“夫人可莫要忘记,是谁害得夫人流落姑苏,又是谁指使施夷光引来了色令智昏的贼晋人,叫夫人受了好大的折辱,若不是被伍封恰好撞见,夫人怕是连性命……都难保……”他叹了一口气,“便是这样对待夫人,夫人也要去救她么?”

“可……可这是孤的……”她顿了顿,喉咙里好似落进了一块棱石,怎么也说不出“亲生骨肉”四个字。流落他处与卑贱野人相依取暖的屈辱怨恨,被晋国使臣玷污折辱的兢惧绝望,都一一刻在心头,现在想起来依旧清晰明了。

她其实是从未想过要饶恕姒玼的。

思绪万千,雅鱼忽然想起姒玼五六岁时,不小心碰了她用过的铜瓢,却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惊惶甩开,连连叫施夷光端上水净手,眼中尽是鄙夷厌恶。

又是先王允常出殡那日,姒玼坐在黑漆漆的铜鹤棺椁上,清冷眉眼微微弯着,摇头叹气:“小乞虽唤你一声亲母,但其实你是不配的。亲母与我虽有血脉亲情,音容相似,只是亲母这样的人,实在难让小乞亲近……”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棺木,笑声纤细冰凉,“祖父崩薨,可怜亲母又没了依靠,不知亲母可寻好了下家,不若去求求范蠡将军,将军不是一直都对亲母'关怀备至'吗?”

关怀备至,这四个字她说的缓慢清晰,好似一个个巴掌打在她脸上,将她贬落到了尘泥中,狠狠的踩踏在了脚下。

泪痕干涸,她慢慢坐直了身子。伍封瞧她不言不语,心知她大抵是打消了去寻姬炎的念头。他松了一口气,点起了一盏豆灯,灯色昧暖,更是衬着雅鱼眉眼似烟似雾一般,朦朦胧胧。

她望着摆在案上的铜镜,悄声问道:“伍封……你觉着孤生得好看么?”

“自然是极美的,全天下的女子没有比夫人更美的了。”

“比起嫡公主呢?”

他却不答,只笑着握住了雅鱼的手,“夫人莫傻坐着了,当心冻着了。夜已过半,外头又是雨疾风弛,夫人此刻出去也见不着人,还是与伍封一道安歇了吧。”

唉……也只能这般罢。

……………………

姒玼连自己怎么回院子都不知道,坐下来的时候腿还微微发软。

她洗了头发身子,又用丝瓜瓢舀水洗了衣裙,雨下的急促,她将衣裙晾在屋檐下。衣裙洗的并不干净,微微带着血色的水滴滴答答,砸得泥地凹陷出一个个小水洼。

九嵊山总是阴雨连绵,地上的粗糙木板被白蚁蛀出了一个个小洞,木橱子里的衣裙皆生了白霉,结出了蛛网。

姒玼抖了抖衣裙,扬起一片淡淡扬尘,她呛得皱了眉头,想着明天应当去问人讨一截香樟木,驱一驱屋里的白霉还有蛛蚁。

正解下裙带要歇息,外头忽然有人敲门,姒玼脸色一白,连忙熄灭了蜡烛,躲进了被子里。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已经出声:“嫡公主,太子请公主过去。”

姒玼屏着呼吸,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鼻梁落在四方石枕上,啪嗒一声。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太子道公主若是睡了,便让我等拆了门,把公主抬过去。”

姒玼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自己还小,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穿好了衣裙,看着投在泥墙上的人影。矮矮小小的,还不过成人的胸膛高,因为这几个月吃的都是豆羹豆饭,手臂也细细瘦瘦的,好像轻轻一掰就能折断。

这样的身量,便是三个四个姒玼,也打不过他一个。

她洗去脸上的眼泪鼻涕,吹灭了案上的蜡烛。临走前,又启开箱子,从里头拿了一把短剑藏在袖子里。

祖父允常死后,姒玼从他的腰带上解了这把短剑,剑身只有半臂长,两指宽,上头刻满了鸟篆,翻来覆去重复着两句话。

六尺之孤,百里之命,而不可夺也。

无求生以害仁,唯有杀身以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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