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容成玦也不生气,只是又轻扣两下桌面,说道:“孤对不听话的人使的什么手段,想必你也清楚,若是让孤帮着你起来,就不是你自己起来这么简单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动静,完全不带搭理他的。
容成玦又说道:“你对孤做过的事情,应当没有完全告诉司相吧。言语冒犯当朝太子,明知孤的身份,还敢威胁孤,用阵法设计孤,你以为这单单是你一个人的罪过吗?真要算起来,司家也不能推卸其责任。”
床上鼓囊囊的一团微微动了一下,从里面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带着微微沙哑。
“出去,别扰我清梦。”
容成玦勾起唇角无声笑道:“司乐,孤要的不只有一株天河草,是你要主动给孤?还是孤押着你交上来?”
那头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个沙哑里略带些咬牙切齿的声音,“都给你了,咱们两不相欠。”
容成玦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自顾自说道:“父皇年前曾经送了孤一枚玉佩,在你设计孤入阵时,那枚玉佩碎了。”
这是要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了?玉佩不是她弄碎的,只是恰好在他陷入阵法时弄碎的,就非要赖在她头上,好一个容成玦!
“司乐,孤给你一个机会,主动当孤的伴读,孤也不会非跟司相过不去,孤要的只有天河草,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孤得到天河草,立即还你自由,也不再找你的麻烦。”
司玥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只听到那人站起来,脚步却是往外边去。
门打开,很快就没了动静,再过一会儿,她听到了金斗的声音。
“小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司玥猛地掀翻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是斑疹的脸上充满怒气,连眼角眉梢都没放过怒气的沾染,“什么太子殿下!就是个强买强卖的混蛋!”
金斗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小公子,小心他们去而复返。”
司玥瞪他一眼,“我怕他什么!他还指望着从我这边拿天河草呢!”
“天河草?不是已经给他们了吗?”
“你问为什么?估计是那个大公主病得重了,一株不够用,就想跟我再多讹诈几株,堂堂太子行事竟然是这等做派,也亏得外边对他夸赞连连,都是瞎了眼。”
“原来是冲着天河草来的,既然如此,方才小公子为何不直接让他找相爷要,咱们院里的库房已经没有多余的天河草了,只有相爷跟夫人那边还有几株。”
司玥面无表情道:“你还不明白吗?那就是个记仇的主儿,专门找我报仇来了,既然有机会能可劲儿磋磨我,他就不会再换其他更快速有效的门路。”
金斗:“......那现在要怎么办?”
其实容成玦会坚持找她,除了记仇这一点,还是因为他寻找天河草的事情不能外泄,这种情况下只能从她这边下手了。
司玥深呼吸一口气,“你去找爹爹过来,就说我这病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