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古振东后,古玉轩默默的离开房间,离开众人视野,上到顶层天台,天台上早有一个人影等候。
上到天台,古玉轩就像换了个人,谦虚和善不见,原本俊朗的五官,虽不至于古玉霖那么妖孽,可也算得上沉稳帅气,这一刻却附着阴暗。
“轩少,您别生气了,古玉霖就是不识好歹,这不是也按照咱们的计划,让古总将他敢出古氏了吗。”
“哼,成不了气候的东西,原本我们计划都要失败了,没想到爸这么信任那个杂种!”
“轩少,早说了古玉霖上不了台面,一个纨绔公子哥,哪能和您斗~”
“呵,他以为他逞口舌之快就占便宜了,愚昧!他今天对我的羞辱,日后,我要千百倍奉还!”声音透露着咬牙切齿。
“夫人那边怎么回复?”
“就说一切顺利,让她别担心。”
短暂接触,古玉轩不敢逗留太久,便匆匆离去。
他特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通过于妈给杨琴通知,古振东病倒了。
而后便走地下室,打算开车回伟民看看。
“哟,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来接班了?”语调阴阳怪气,不看人都知道是古玉霖。
古玉霖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双异瞳在黑夜色聚着光,直透人心。
古玉轩面上没有丝毫因为古玉霖嘲讽而生的尴尬,浑身上下散发着大哥的包容,“小霖,你怎么还没走?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是不是担心爸?要不要上去看看?”
“还真是什么样的东西生出什么样的种~”
古玉轩叹气,就像哥哥望着不懂事的弟弟般,“小霖,我知道你对我,还有爸和妈有误解,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古玉霖哈哈大笑,“古玉轩你知道吗?你这样特别的假~”
古玉轩沉默不语,这么多年,他自认已经能在所有人面前情绪控制自如,可每次面对古玉霖,他都有种被层层剥开的感觉。
古玉霖围着他转了一圈,“你知道吗,你要是像小时候那样,和我打一架,倒还真实些。”
小孩不懂得隐藏情绪,就算是现在的商业星秀古玉轩也一样,每次古玉霖骂杨琴,古玉轩都会为了维护杨琴和古玉霖打一架。
而最后,没换来杨琴的安抚,反而被杨琴拉倒后院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暴打一顿,最后被拖到古玉霖的房间给古玉霖道歉。
那时候,古玉轩恨死古玉霖了,也一直埋怨杨琴,直到最后回到房间,杨琴抱着他痛哭,他才慢慢的有点懂了。
从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终有一日,他要让杨琴成为名正言顺的古家夫人,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让古玉霖明白,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越大了他知道的越多,也越明白杨琴的苦心。
原来,杨琴进门是签署了协议,例如,古玉霖才是古氏唯一的继承人!
再例如他们母子永不拥有古氏的股份,就好比现在,他是伟民的总裁,可这就是表面的执行总裁罢了,没有分毫股份。
就像一个高级打工,永远都是给老板赚钱,而他拿着他付出劳动的回报罢了。
最初他知道这份协议时,他是不相信的。
古振东对他那么好,给他最高等的教育,最顶尖的生活,他想要的,古振东都会满足他。
直到他十八岁,第一次进入公司,问古振东要公司的股份,却被古振东拿别的话题引开,后多次提起,都没得到答案,甚至还被古振东提点,知足常乐!他才清晰的认识到,协议是真的!
凭什么!都是古家的儿子,古玉霖该有的都有,而他和古玉昊就不能有!
难道就是因为古玉霖的妈妈,白瑶,是白家的独女!而杨琴,是杨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所以古玉轩一直是恨着古玉霖的,并且随着时间的累积,恨意越发生长。
古玉轩低笑着摇头,暗自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小霖,你真的想多了,以前都是年纪小,不懂事。”
古玉轩以为古玉霖还会再说什么,没想到古玉霖就亲亲哦了一声,“那恭喜你了。”
“小霖你别这样,爸爸也是在气头上,等我把这些事解决了,爸爸也想开了,自然会叫你回来的。”古玉轩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倒给自己心安理得的接下伟华找了一个好借口。
毕竟他一直是个贴心的好儿子,宽容的好兄长,没有这么个好借口,这人设还真接不了伟华。
“啧啧啧,你和杨琴不进娱乐圈是真可惜了。”
古玉轩沉默不语。
“其实你没必要装,这就我们两个,你装给谁看啊?”古玉霖瞥见古玉轩抿着的嘴角,又说:“不过也对,以你谨慎的性格,就算没人也不敢,万一我录个音~或者其他的什么,你和杨琴演了这么多年的大戏不就毁了嘛,你肯定不敢冒险的~”
“小霖,你真的想多了,我知道伟华发生什么多事,你心里也不好受,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爸爸现在还在医治,伟华和伟民都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了。”古玉轩确实是当心古玉霖录音或者有诈。
每回和古玉霖交锋,虽然好像都是他更胜一筹,可每回下来,他总要难受几天,那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
古玉轩以为古玉霖会拦住他,古玉霖却直接让开身,古玉轩刚经过古玉霖身旁,便传来古玉霖的声音,“那麻烦你了~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卖力,今年的年度报表我希望比去年的更好看。”
这次,古玉轩没有再回应古玉霖,上车关上门,驱车离去。
在马路上,古玉轩暴躁的捶着方向盘,“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求我!”
古玉霖望着飘去的车尾灯,勾着嘴笑了一下,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忍不住皱了下眉,也开车走了。
古玉霖离开不久后,又一辆豪车进入地下停车场,杨琴梳着漂亮的贵妇发型,衣着鲜亮的下车。
才下车又回头,将外套丢进车内,轻轻抓了把头发,见平整的衬衣稍微揉上两个褶子,光鲜的形象顿时多了那么点哀意。
这才快步走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