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雪和安澜阳年级一样,加上安澜雪从上到下的武装,只能看出是个女孩,值班护士自然将二人看成了情侣。
上到二楼,安澜雪恰好碰见出门打热水的小姑妈安小玲。
“小姑妈!奶奶呢!奶奶怎么样了!”
“在里面——”安小玲话还没说完,安澜雪便推开门跑进去。
病床上,奶奶刘秀香面色红润,脚上打了一块打石膏坐躺着,正在责怪大姑妈安丁玲。
“你说你这话也不说清楚,两孩子要急成啥样!”
“奶奶!”安澜雪看见奶奶,一晚上的担忧消散,忍不住落泪,扑在刘秀香病床前。
安澜阳随后而入,眼眶也有些发红,“奶奶。”
“哎哟,小雪来了,小阳也来了,哭啥啊。”刘秀香笑眯眯的摸着安澜雪因为摘掉帽子而凌乱的头发。
“哎哟,都怪我这嘴,没讲清楚,当时在路上吵的很,我也是着急,我的意思是,你们奶奶的腿不行了。”安丁玲坐在旁边拨着香蕉。
“当时我也是吓坏了,医生说你们奶奶腿不行,有块骨头完全碎了,你们小姑妈也没到,我又要给你们打电话通知,又要办手续,说话急了。”安丁玲话外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语气中却没有一半点自责。
从进门看到刘秀香,安澜雪就知道奶奶没事,哭泣只是因为忍不住的宣泄,调整了情绪,遍擦干眼泪,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刘秀香旁边。
“奶奶,你怎么摔这么严重。”
“哎呀,没啥事,要我说,都怪你这个大姑妈嘴碎,还把你们叫回来,你们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多忙啊。”刘秀香看着安澜雪是真心的疼爱。
安澜雪正打算和刘秀香叙叙旧,就有护士敲门进来。
“刘秀香的家属,如果人来了就去把剩下的医药费交一下吧。”
安澜雪自然的看向安丁玲,安丁玲面露尴尬,“这个,小雪啊,你也知道,你侄女在娘胎里没吃好,现在动不动就生病,你嫂子也是,一点重活做不来,你大姑爷那情况你也知道,家里就靠我做点活,还有你堂哥工厂里那点工资……”
她不说,安澜雪也猜得到这个大姑妈会说什么,每次不都是这几句吗。
安澜雪又转向小姑妈安小玲,安小玲道理直气壮,“小雪,你别看我,你恺恺哥哥从小也是抱过你的,他现在要结婚,人家父母都是县城里的小学老师,要求你恺恺哥哥必须在县城买房,我们现在都是四处借的钱,背了一身的债。”
语毕,又补了一句,“再说了,押金都是我掏的,我不过来掏押金,估计你们奶奶现在骨头都还没接上。”
安澜雪其实是有给刘秀香寄钱,只是刘秀香节约惯了,收到安澜雪的钱,觉得是安澜雪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舍不得拿出来用,想着都给安澜雪存着做嫁妆。
这两个姑妈,是在村里出了名的自私,刘秀香带着两个孙,两人不但没有给过经济支持,甚至隔三差五还要来拿点刘秀香种的菜,抱怨刘秀香偏心,只疼爱自己的孙女孙儿,从不管自己的外孙。
责怪刘秀香,买菜的几个钱,全给安澜雪和安澜阳读书去了,一点不给他们帮助。
在安澜雪高二时,五年毫无音信的安父终于有消息了,而这消息,便是永兴市地下钱庄收债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