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一大清早,吴老太爷没事干,就起床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最近,除了老二翅膀硬了,惹自己生气外,其他到还好,一想起老二一家,就生气。算了,人老了,不能动气,老爷子安慰自己。
突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并传来很粗鲁的声音:“开门开门。”
吴老爷子眉毛紧皱,怒道:“是谁,这么没有礼貌。”
于是往屋内喊道:“老三媳妇,还不出去看看是谁。”
老三吴德的媳妇听到了公公的叫唤,急忙来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了一大帮人,这帮人的胸口和肩膀上都有大幅的纹身,显然不是善茬,她吓了一跳,尖叫道:“你们是谁,干什么?”
这帮人粗鲁的问道:“这里可是吴德家?”
老三媳妇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她有不好的预感,忐忑的回答道:“是的,不知这几位爷有何贵干?”
那些人一听正是吴德的家,打头的一个胸口纹着一匹吊颈老虎的中年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和字据,道:“这是吴德输给我们的房契和字据,你们的房子已经输给我们吉祥赌坊了,限你们在三天内搬离。”
为首的中年汉子正是吉祥赌坊的老板张老虎。
“啊!”吴德媳妇如同晴天霹雳,日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情急之下道:“不不,你们找错了,这里不是吴德家,你们快给我出去。”
吴老太爷也发现了异样,问道:“老三媳妇,他们是什么人啊?”
“闪开!”那些人粗暴的推开了老三媳妇,打量了一下吴暄,问道:“想必你就是吴老太公吧?”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老实告诉你吧。你的房子已经被你儿子输给我们了,限你们在三天内搬出去。”
吴暄不敢相信,怒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识相的立刻给我滚。否则我报官府抓你们。”
张老虎并不生气,笑道:“哈哈哈,这位就是吴老太公了吧,我们呢是吉祥赌坊的,是这样的,你们家儿子呢赌钱的时候,手气不好,钱输光了,所以将这房子作为抵押,结果也输了,由于限期还不出钱,所以现在房子就归我们了,这是房契和房子抵押的字据,白纸黑字,也别说我们不讲理,你可看清了。”
吴老爷子不可置信的哆哆嗦嗦的拿过张老虎递过来的房契和抵押的字据,不错,是自己家老宅的房契,抵押的字据上写着限期三天归还本息,否则房屋归赌坊所有,上面果然是他儿子吴德的名字还有手印。
“我不信,这一定是你们假造的。”吴老爷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颤抖的喊道。
张老虎生怕他撕掉这张字据,一把从吴暄手中夺过了房契和字据,冷笑道:“老爷子,是不是造假,把你儿子叫出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吴暄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的跺了跺拐棍,怒喊道:“快叫吴德这逆子出来!”
老三媳妇哭丧着脸道:“爹,吴德他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啊,他难道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早就跑了?畜生啊,畜生!”老爷子气的捶胸顿足。
张老虎得意的笑道:“老爷子,限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三天内给我搬出去,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走。”
“你们你们。”吴暄只感觉有股热血涌上心头,然后天旋地转,就倒在了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给我…我找…找吴德这个…这个畜生…畜生回…回来,看…看我不…不打断…断他…他的腿。”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很快,一家人都知道了吴德输掉祖宅的事情。顿时,如炸了锅,对吴德的咒骂声,绝望的哭喊声响彻一片。眼下,只有先找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吴德,结果一家人打天落地的找了半天,也不见吴德的身影,他仿佛知道这回闯了大祸了,早就躲起来了。
老大吴质只得找他的老婆询问,吴质脸色阴沉,怒道:“你快说,老三究竟去了哪里?”
老三老婆感觉很无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呀,大哥啊,这杀千刀的,我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嫁到你们吴家,我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真的好命苦啊。”
看到老三媳妇确实也不知道吴德这畜生到底去了哪里,吴质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将老三千刀万剐,也不顶用了。
再说县城的一家名叫怡红院的青楼里,老三吴德正躺在老相好小娟的怀里。小娟道:“呦呵,这些天怎么不回家啊,你就不怕你爹打你,你平时可不这样的。”
“别提了。这回我怕是回不去了。娟,我平时最喜欢你了,也没在你身上少花钱。这回我有难,你可要帮我,让我在你这里多住几天。”
“哎呀,好啊,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娟,你真好。”
“对了,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该不会是将你爹的钱全偷了吧?”
“唉,比这个更严重啊。”
“啊,还有更严重。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啊,都怪我,这些天手气背,把钱都输光了,输红了眼,就借了赌坊的高利贷,结果又输光了。实在没办法,我就偷了我爹的房契,想最后搏一把,谁知把我家的房子也输了。你说我爹知道了还不杀了我啊,所以我想在你这里暂且躲一段时间。”
小娟脸色变了,道:“这么说来你是没钱了。”
“是啊,娟,不过念在我对你这么,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你先帮我一段时间,等我有钱了,再给你。”
“哈哈哈,我看就不必了,既然没钱了,那没办法了。”
很快,吴德被妓院赶了出来,不但被赶了出来,还被龟奴痛打了一顿。
吴德龇牙咧嘴的摸着几乎被打断的手臂,痛骂道:“臭婊子,亏我对你这么好,想不到你这么无情。”
小娟奚落道:“你以为你谁啊,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以前也就是有钱,才让老娘陪你,现在没钱了,还想白吃白喝,你当老娘这里是做慈善的啊,你看好了,这里可是妓院,没钱给我滚蛋。真是晦气,刚才白吃了老娘的一顿饭,还白占了老娘的便宜,算老娘倒霉,打你一顿就算了。”
吴德骂骂咧咧,痛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眼下实在没有躲身之处可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偷偷摸摸的溜回家,谁知刚到后门门口,就被他儿子吴成发现了,他儿子高兴的回去报告了,道:“娘,爷爷,大伯,我爸回来了。我爸回来了。”他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声音可大了。
吴德气的,连忙低声喊道:“小祖宗,小祖宗,不要喊了。”吴德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该不会是隔壁老王的种吧,胳膊肘老往外拐。要不是他儿子,早他妈让自己给打死了。吴德吓得急忙想逃跑,但来不及了,很快,背后传来了严厉的声音:“畜生,你给我站住!”不是他爹吴暄还有谁.
吴德吓得苦笑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儿子从外面有点事,刚回来。”
“畜生啊,你还有脸回来!“说完,就抡起拐棍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幸亏吴德早有防备,飞也似的往门外跑去。
“畜生,你给我站住,你还跑,看我不打死你!”
“爹,你这是干啥呢,孩儿什么都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吴德一边跑一边喊冤道。
吴老爷子气的吐血,想不到吴德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抵赖。突然,吴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狼狈的狗啃泥,满嘴是血。更糟糕的是,还有个家伙重重的压在他身上,压的他差点要断气。
“哈哈哈,爹,我抓住你了,爷爷,看我抓住爹了!”原来压在吴德身上的正是他的宝贝儿子吴成,这小子也是机智,早就预料到他爹逃跑的路线,所以早早就等在那边守株待兔,等看到他爹跑过来,他轻轻一个绊脚,就成功将他爹绊倒,又深怕他爹会逃走,干脆一屁股坐在他爹的身上。
于是,老爷子的拐杖像雨点般落到吴德的身上,吴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坐在吴德身上的他的宝贝儿子看到他爹被修理的这么惨,他不禁一边欣赏,一边拍手称快,只见那吴德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也几乎没一块好肉,这时,吴老爷子也打累了,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还不住的骂着畜生。
吴质看打的也差不多了,装模作样的拦住了吴老爷子,道:“爹,不能再打了,再打三弟就要被你打死了。”
“我,我,今天,今天非打死这个孽畜不可。”
“爷爷,您先歇口气。等会再打。”吴成提醒道。
“好,我等会再狠狠的打。”
就算打死了吴德,那也不顶事啊,眼下,全家人最发愁的就是三天后赌坊就要收走自己的祖屋了。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计可施,只有长吁短叹。
此时,吴德发出一声惨叫声,并骂道:“你这笨手笨脚的臭婆娘,叫你抹点药膏都不会,早知道就休了你。”原来吴德被抬回了自己房内,他老婆正在为他上药,也许是故意,也许是不小心,正好碰到了他的伤处。
“畜生,还有脸喊!看我不打死你!”正在发愁的老爷子火气又上来了,要不是这该死的畜生,祖屋怎么会在自己手里丢了,于是举起拐棍就要往老三房内冲去,被吴质和他老婆给拦了下来,吴质劝道:“爹,算了吧,你现在就算打死了老三,那也没用啊,我们还是坐下来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吧。”
老爷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靠椅上。“老大,你说怎么办。三天,赌坊只限我们三天。想不到我们吴家历代遗传下来的祖宅就要毁在我的手里,我愧对吴家的列祖列宗啊!”
“爹,这不三天还没到吗,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保住吴家的祖宅。”
“能有什么办法?对了,叫你去找赌坊老板的事怎么样了。”
“爹,我去求过吉祥赌坊老板张老虎了,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可以将房契还给我们,不过条件是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