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万两!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啊。”吴暄惊呼。
就在这时,躺在房内的吴德大喊道:“太黑了,太黑了!我抵押房契的时候,他们明明只给了我两千两,张老虎,我操你祖宗!”
老爷子又想站起来冲进房去打死他,被吴质阻止了。
“老大啊,我看我们就准备搬家吧,看来是没办法了。”老爷子无奈的说道。
眼下仿佛也没有别的办法,笑话,那可是一万两啊!就算把他们全部卖了也不值一万两啊。一家人陷入了悲痛之中,老爷子不舍的看着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这时候,吴质想到了老二家的豪宅,突然眼前一亮,道:“爹,我有办法了。”
原本刚刚被老二家的内人轰出家门,如今这么快再上门,吴老爷子感觉很没面子。但事到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为了吴家的祖宅不从自己手里没了,老爷子吴暄也只能厚着脸皮,和吴质一起,又来到吴冀家。
看到父亲和大哥这么快又回来了,吴冀很是惊喜,以为他爹和大哥已经原谅了自己,道:“爹,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进屋。”
在吴冀家大厅落座后,吴冀还是注意到了他爹和大哥脸上的愁容。吴冀好奇道:“爹,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愁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暄突然跪了下去,吓得吴冀连忙去搀扶,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他爹却道:“老二啊,爹知道对不起你,但这件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老二慌忙道:“爹,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吴暄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顿时老泪纵横道:“老二啊,我们吴家的祖宅要毁在我手里了。”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吴家的祖宅怎么会毁在爹的手里呢?”
吴暄这才将吴德偷偷将祖宅的房契输给赌坊的事情和他说了。吴冀大吃一惊,当听说要回房契需要一万两银子,吴冀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要知道吴冀家造这么大一处豪宅也才花了五千两。
吴暄痛苦道:“老二啊,我也知道爹求你有点难为你,但爹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你,你就帮帮你爹吧,帮帮我们吴家的列祖列宗吧。”
说完,又要准备跪下去了,吴冀吓了一大跳,慌忙又去扶他爹,吴质趁机也道:“二弟,本来这祖宅也有你的一份,你就看在爹求你的份上和列祖列宗的份上,你就帮帮爹吧。”
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吴冀也陷入了为难,但不帮又不行,吴冀只得道:“爹,大哥,我也是吴家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送走了爹和大哥后,吴冀将这件事情与桂兰和吴伟说了,一想到提起了老宅三天后就要没了,到时候他爹吴暄痛苦的样子,母亲李桂兰没有感到一丝的伤心难过,反而感到很高兴,道:“好,这真是报应啊,想当年他们是怎么把我们赶出来的。”
吴冀不高兴道:“你少说几句。毕竟是我们吴家的祖宅,如果被三弟输没了,怎么对得起吴家的列祖列宗。”
“不错,我们是有钱了,但一万两啊,我们上哪里找这么多钱去。”李桂兰显得爱莫能助的样子。
父亲吴冀也陷入了沉默,然后将希望的目光投注到吴伟身上。“爹,你看我干啥,我也没有一万两。”吴伟摊了摊手道。
吴冀眼光立刻暗淡了下去,然后痛苦的揪自己的头发,仿佛输掉房契的是自己。
吴伟实在不忍心看他爹痛苦自责的样子,安慰道:“爹,你放心,这不是还有两天吗,我会想办法拿回老宅的房契的。”
一听这话,他父亲的眼光立刻恢复了明亮,道:“儿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吴伟无语道:“爹,你变化也太快了,感情你刚才在演戏呢。”
“那是,我要不演戏,怎么逼你出手啊。”吴冀得意的说道。
吴伟突然发现他爹忠厚老实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并不老实的心。
为了筹够一万两银子,吴伟只好将彩票坊所有的资金都拿了出来,才好不容易凑够了一万两银子,吴伟于是带着一万两银子来到对面的吉祥赌坊。
“老大,好运彩票坊的吴伟来了,还带了一万两银子过来。”手下兴奋的喊道。
“呵呵呵,果然是来了。”张老虎得意的笑道。
原来,让吴德输掉房契是张老虎有意设置的陷阱。张老虎看到吴伟的彩票坊生意这么好,眼红了,一心想着将他的彩票坊夺过来,但苦于吴伟有知县作为后台,没正当的理由。正好,那天吴德来到吉祥赌坊赌钱。手下有人认识吴德,知道他是吴伟的叔叔,于是向张老虎汇报。张老虎突然心生一计,想到了一个可以将彩票坊合理的夺过来的方法。吴德像往常一样又输光了钱,正要往赌场外走去,结果赌坊的活计叫住了他,说赌坊老板特意交代愿意借给他钱,让他翻本。
吴德心里一喜,赌徒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输了钱就一心想着翻本,只要有人肯借给他钱,没有不敢借的。于是二话不说,就向赌坊借了五十两,结果又输了,他狠狠心,又向赌坊借钱,结果出乎预料的,赌坊老板示意又借给他一百两,今天手气好像特别差,结果一百两又很快输光了。吴德输红了眼,赌输了就又向赌坊借钱。而奇怪的是赌坊好像不怕他还不起一样,一直借给他,直到吴德已经欠下赌坊一千两银子了,这回赌坊不借了,而且限他三天之内必须连本带利还清。
吴德一下子不知所措,心想,自己哪里去弄一千两。这时,赌坊老板张老虎却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你不是还有房契吗,只要将房契拿过来抵押。”
吴德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房契的重要性,张老虎威胁道:“哼,你要是不拿房契抵押,那没办法了,三天之后,算上利息,你如果还不出一千五百两银子,就要了你的命。你考虑清楚了。”
吴德吓得面如土色,笑话,吴德又不是不知道,赌坊里那都是什么人啊,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吴德相信,三天之后,如果自己到时候还不出这一千五百两银子,自己的小命就真的完了。
张老虎看到他完全被自己吓住了,很是满意,这时候他又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拿你家的房契来换,你欠我的一千两银子不但一笔勾销。而且可以再给你一千两银子作为赌本,如果你手气好,不但房契能赢回去,而且说不定还能赢一大笔钱回去呢。”
吴德在张老虎的威胁和诱惑下,终于狠下了心。于是他趁着老爷子吴暄不注意的时候,偷了房契,来到赌坊,写了抵押字据,并签字画押。但结果不出所料的,不但没有翻本,甚至这抵押房契所得的一千两银子也输光了。吴德输掉房契后,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于是干脆连家也不敢回了。
吴伟让人将一万两银子抬了进来。躬身道:“张老大,我现在将一万两银子送来了,还请您将我们吴家祖宅的房契和字据还给我。”
张老虎却看也没看那一万两银子,而是只顾低头在抠指甲缝里的烂泥,道:“对不起,我现在改主意了。我现在不要你的银子了。”
“老大,你是什么意思啊?”吴伟生气了。
“什么意思,哈哈哈,你不是想要拿回你的房契吗,不错,原先大爷我是答应只要你拿一万两,我就将房契还给你,不过我告诉你,爷今天不高兴,而且这白纸黑字的立下的字据,你也拿我没有办法,你有种再去县太爷那里去告我去啊。”张老虎对上次被吴伟白白敲了一万两还耿耿于怀。
吴伟仿佛明白了张老虎的心思,于是恳求道:“老大,这有何必呢。我承认,之前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还请老大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我这里给老大您赔不是了!”
看到张老虎仍然不为所动,吴伟狠了狠心:“要不我再加一万两,就算是赔偿上回你给我的一万两。不过需要再宽限我几天用来筹集银两,只求大哥能够原谅我。”
“啊,再加一万两,东家,你要三思啊。”掌柜的大喊道。
当听到吴伟居然再加一万两,张老虎心跳了一下,不过很快他恢复了平静,他冷笑道:“我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再说你叫我原谅你就原谅你啊,多没面子啊。不过我就喜欢你求人的样子,要不你跪下来求我啊。看你可怜,说不定我就会答应你了。”
吴伟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心想,也许张老虎一直对上回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为了吴家的祖宅,为了让他能够消气,罢了罢了,今天就算跪下来求他也没什么关系,吴伟真的跪下来了。
“东家,不要啊。”掌柜大喊道。
吴伟却不为所动,跪着向张老虎垦求道:“大哥,我求你了。这是我们的祖宅,还请大哥您消消气,还给我们吧。”
看到吴伟居然真的跪了下来,张老虎乐了,仿佛已经抓住了吴伟的命脉,大笑道:“哈哈哈,大家伙都听到了没有,他平时不是很嚣张很拽的嘛,现在也居然跪下来求我。”
赌坊的活计也哈哈大笑,张老虎大笑道:“哈哈哈,好,好。按理说呢,你都跪下来求我了,我还不能不给你个面子。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别说这房契我可以无偿奉还,甚至,我还可以再送给你一万两银子。”
吴伟突然心生警惕,感觉这一切都是张老虎早安排好的,是他的阴谋,隐隐感觉是针对自己的赌坊。吴伟试探道:“哦,那不知大哥有什么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