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白马奔跑一会后便散开,其中一匹朝着西门跑了会儿便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马上那人对着一个汉子喊道:“你要找之人在那个方向。”说完指着钦天监的方向然后又说道:“这条路直走左拐便是。”
说完便拉马回头策马扬鞭而走。
另一白马依然加速跑着,城中只可白马在街道奔驰,那是送令白马,众人见到便自觉让开。
那白马停在客栈门口,马上骑士翻身跃下朝里面跑去,刚好张一隅和拓跋正在厅堂喝酒吃饭。
他拉开一卷白纸,上面画像正是张一隅,便道:“你家少爷被人围杀,他让我来报信。”骑士说完便走:“快跟我来。”
张一隅心头一惊便提剑便走,拓跋却一把拉住他道:“他有三车东西在分店存着,你先去,我马上来。”
“你可知在什么位置?”张一隅边走边说。
那骑士却说道:“在皇宫左侧钦天监。”
景恒压根不知他父皇早已知道他的计划,甚至还拿来利用一番。他带着景婉上了塔顶,心中激动无比。
“计划到了这里,便是成功了。”他道:“不管怎样,钦天监都会被消弱。如此我们一点点的把他们赶下来。”
景婉却没有乐观的态度,她笑了笑道:“是吗?那你看那边是谁?”
景恒向右边看去后便断然失色脸色煞白,:“这这这?这怎么可能?父皇怎么在这?你你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的话我同意一半,今天这钦天监的楼啊肯定是要没了。”景婉笑了笑。
“那你还陪我来此如何?笑话我吗?”景恒全身冰冷心底一片绝望,他才发现任何事都逃不过父皇的手心。
“我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赞成你的计划。”景婉开始下楼:“走吧,别让父皇看见了。”
陈小北说到底只是个不会武功不懂修行的普通人,他唯一依仗的只有斗数卦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推算,自己的命是空的无法推算,只能通过苏喜儿来推算。这也是他娶苏喜儿的真正目的,嗯,以前的真正目的。
可是刚推算便更是心惊,:“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也会有危险?”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害怕和恐惧,是彻底的无能无力带来的绝望和失败感让他瞬间迷失了方向。
无能为力,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怎么办?张一隅能赶来救我吗?谁去救她?为什么自己不愿意跟师兄学一点修行之道?
来不及感叹,大门的门栓自己滑落下来,门嘎嘎声中自行打开了。
那个中年男子在门外看了他许久,也许是看明白了也许是看够了他终于走了进来。
陈小北在绝望中强迫自己冷静去面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深呼吸,他开口说道:“又是来杀我的?”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拖住一会,张一隅肯定能赶到。
“这次又是为何?”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陈小北继续拖着。
“天道可以给你们随意改变,但是天道的规则不可以。”那中年男子说道。
“听不懂。”听懂也不能说,拖着。
“天道是这个宫殿,你在里面怎么改造布置都可以。但是你想把这个宫殿变成茅房,或者扩大改小,都不可以,这就是规则。”
“听不懂。”
“灾星在财,横来横破,你可以减少或加大破财的力度,但是你不能把灾星移走。”中年男人不厌其烦的说着。
“为什么要解释这么清楚?”陈小北开始感觉到不对劲。
“天想邀请你加入我们。”那中年男子说出一句惊雷。
“天?你是说天?”陈小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是的,天。”中年男子说到。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陈小北嗤之以鼻。
“你见到他的时候,便知了。”那中年男子又道:“我们都是他的人间行走。你若是不愿意,天说他会很遗憾,只能消灭你。你的存在不在他的天道规则中。”
“那消灭我吧。”陈小北展开了双手。:“我受够了你了,来啊,你在看着我是吧?”陈小北抬头对着天空开始叫喊。:“凭什么?你出来,凭什么把那么多灾星放在我的财帛宫?凭什么我就是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凭什么怎么努力都还是失去所有?你出来!出来!”
天空自然是没有反应的,陈小北又看向前面的男子喊道:“我忍你们很久了,我就是要打破天道规则,我要把你们全部消灭。我要这天道命运全部消失,让每个人都能自己给自己的命运做主。”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个男子继续说道:“没有规则,那一切都是乱的。秩序与混乱,我必须保证秩序。”
“我要这秩序有何用?”陈小北愤怒之极。
“你的思想觉悟让我失望,一杯污水你快速摇动的时候,杂质会分离,有一层是厚厚的,然后逐渐淡化,直至最上面是纯净的。这是必然的,你只是必然中的一环,在最下面的杂质中。杂质之上的干净的水,他们也是必然。”男子解释的轻松无比:“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甚至它更脏。在没有天道规则之前,一处净水都没有,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但是,有了规则之后,就有了净水了,所以才有了这皇宫这京城这大千世界。”
“你真让人恶心,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甘心接受命运,甘心被命运碾压在最底层?”陈小北喊道。
“这个世界总会有人要用牺牲来成全别人,当然我们的规则里并没有指定谁来牺牲,一切按照时间来分化,你在那个时间出生,抱歉那你就是杂质,改变不了。所以不是命运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命运。不是我们针对谁,我们针对所有人。”
“谢谢你。”陈小北突然说道:“你让我更加有决心把碾碎你们了。”
“你已经动摇了我们的天道规则了,既然劝说无效,那还是很可惜的把你杀死吧。”那男子不再多说挥手便是一道巨大的掌影轰了过来。
陈小北虽然不会武功修行,却一直坚持锻炼,见那人抬起手来便撒腿就跑。手影自然落空,却将他身后的楼宇直接打出一个硕大的窟窿。
巨大的轰鸣将思念张一隅的王明珠惊醒,她赶紧来到前院便看见狼狈的陈小北:“你在这干嘛?陈小北!”
“快跑!”陈小北看见王明珠便大叫一声。
王明珠转眼又看见场中那男子便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迎战上去。那男子略感意外却不收手,和王明珠过了几招后便一掌击落。
王明珠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陈小北大骂一声混账,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把王明珠抱在怀中。
“不要趁机吃我豆腐。我没事。”哪知王明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只是挨了一掌并无大碍。
可停留下来的陈小北却成了靶子,那男子提拳打了过来直接将陈小北打飞。
陈小北只感右胸里面一片火热便吐出鲜血晕倒在地。
王明珠见状以为他被打死,急忙爬了过来把他抱在怀中喊道:“喂。不要吓我啊陈小北。你醒醒啊。”
几次呼喊陈小北都闭着眼没有回应,她后头看了眼那男子,后背发凉,浑身开始冰冷,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彻底的绝望。
不,还没有彻底绝望,还有一丝生机,王明珠跪坐在地怀抱着陈小北仰头朝天大喊一声
“张一隅你个混蛋!快来救救我们!”
皇帝看着远方放下茶杯:“还没开始啊?”
王阳明仔细看了看道:“前戏开始了,诶,房子要被拆了,有点心疼。”
“知道谁跟谁在打吗?”皇帝稍微向着太子靠了靠说道。
“陈小北,和那个天卫。”太子说道。
“知道天卫是什么来头吗?”皇帝又问。
“不知。”太子直说。
“找点高手,去趟万华山。”皇帝吩咐道。
王阳明也补充说道:“人越多越好,去之前在棺材里躺三天,头肩膀双脚脚底,都各放一只蜡烛,也要烧三天。”
“有用吗?”皇帝这回问的是王阳明了。
“不知道,刚才典籍里查到的,试试吧。”王阳明道。
“知道为何让你来此观看了吗?”皇帝又对太子说道。
“儿臣,儿臣确实不知。”太子弯腰说道。
“仔细看。”皇帝说完不再说话。
其实除了皇帝在等着看戏,赊剪刀的漓儿也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的身后站着更多的人。
景婉已经到了公主府,她没看见拓跋,景恒是一起来的。
“皇妹,陈小北到底什么计划,你怎么还愿意说?我为了引那天卫来此已经死了十几个高手了。这一次失败,我也认了,只要你的计划行的通,我便配合你。”
景婉却不说话,看着墙头树叶叹气一声道:“我想先去趟极北之地。”
“你疯了?去那地方做什么?你..你想去万华山?”景恒大惊道:“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陈小北的计划我临阵退缩了,我甚至不敢去想。所以我想先去趟极北之地寻找答案,若是寻找到了,便罢了。若是没有答案,我在告诉你。可好?”景婉默默说道。
景恒不知道怎么劝说,伫在那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