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书房内,酒罐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面。
屋内光线阴暗,如窗外地天气一般,乌云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格外醉人。
祁月身着便装,看了眼地面上的凌乱,心中担忧,向躺在地面上的人走去。
“主上,夫人有消息了!”
躺在地面的人,睁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向祁月直直看去,无神的双眼渐渐凌厉。
“在荆国使臣返国那日,我们埋伏在城外的人发现了使臣的车队曾在城外停了片刻,行迹有些可疑,便前去调查,据当时睡在城脚的乞丐说,他曾看到那群人从使臣的马车上搬下一袋货物到另一辆马车上,他看那个麻袋还在动,所以猜想应该是活物,后来我们查到那辆马车是京中人贩,向邻国运输人口用的。”
叶庭呼吸陡窒,浑身发冷,他努力克制颤抖的手,低声道:“揽月阁听令,用最快的速度找寻夫人下落,将她完整带回来,一个汗毛不能少!”
自打夫人失踪,主子便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日不吃不喝,成日以酒为食,如今有了夫人的消息,这才算有了些人气。
祁月心中欣慰,恭敬上前:“属下听令!”
“等等!”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阻止了祁月的脚步,转身看去。
叶庭挣扎起身,如久经大旱,初偿雨露的人般,踉跄走出房门:“收拾东西,我要亲自将阿锦带回来!”
与此同时。
刘府内,锦笙与小璇悠哉的跟在杜鹃和喜鹊身后,如游玩般,欣赏着府中的景色。
真没看出来,这刘大人倒还挺讲究,府中竟如大庄园般,奇山异水捣腾了不少进来,翠枝红瓦,如身处画中一般,应该砸了不少银子吧。
锦笙走在长廊中,听着廊下的水声伶仃作响,锦鲤细水,倒是如世外桃源般,惹人身心清畅。
逛了一遭下来,锦笙腿肚微酸,看了眼身旁仍旧不知辛苦的介绍着府邸的喜鹊,心中微暖,柔声道:“你从开始到现在,嘴就没停过,歇歇吧,我自己看看。”
不提还行,一提起来。喜鹊倒真觉的嗓子微干,于是看着锦笙,甜甜一笑,闭上了小嘴。
杜鹃看着身旁相处融洽的三人,心中微气,虽说自己本就是被大夫人派来监督她们的,可四个人一起,自己就如外人般被三人无视着,如此尴尬的境地,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不过无所谓,我才不屑和你们讲话。
“对了,叶娘子,今日晚上便要侍寝了,我们一会儿可要早些回去梳洗才是!”
锦笙没有回应,兀自笑的温柔,停下身来,拂起袖子,将白嫩纤细的手,伸进碧绿的池水中,悠悠摇晃,引得锦鲤调皮的跟随着,仿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喜鹊看着锦笙清冷的侧脸,心中惋惜,相处一天下来,也算熟悉了这位娘子的性子,遇事宠辱不惊,清心寡欲,唉!多好的人啊,真是命运弄人。
锦笙洗漱完毕,便被喜鹊二人送到了影轩房中,她看了眼床上身着中衣的人,暗呼一口气,向他走去,身后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
影轩痴痴的看着坐到床上的美人,笑的痴傻。
说实话,锦笙没有与他同房的打算,只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自己也还没想好该如何躲过去,箭在弦上,先试探试探再说吧。
锦笙放柔目光,温柔问着他:“大公子,知道我们一会儿要干什么吗?”
“圆房圆房!阿娘和我说过的!”影轩激动到拍手。
“那可有人教过影轩圆房需要如何做?”
影轩歪着脑袋,一脸冥想状:“阿娘让我看过,有两个人在我面前!阿娘带我看过!”
锦笙心下了然,想了想,继续柔声道:“那我们也来圆床好不好?”
影轩眼睛一亮,激动点头,锦笙脱鞋上床,将床上的两个枕头拿给影轩一个,交叠在一起。
“以后我便叫你阿影,你来叫我夭儿,其实你阿娘没有告诉你圆房呢,就是在练功,每个人的招式都不同,所以我们要偷偷练,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被人知道我们的招式,我们就会有危险的!包括你阿娘都不能告诉哦!”
影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锦笙继续说:“一会儿我们就拿枕头互相拍打,谁被打一下,我们就要叫一下,你要知道练功是一种享受,我们一定要叫的很开心哦!”
锦笙突然想到,下午嬷嬷教给自己的房事内容,脸蛋有些微红。
影轩一脸憨笑的看着她,看着她走神的小脸,眼睛微眯,眼神和脸上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再次看去,又如错觉一般。
锦笙回过神后,看了一眼傻气的影轩,自己赤脚跑到桌前吹灭了蜡烛,又爬回床上放下了窗幔。
“准备好了吗?”锦笙心中微跳,在黑暗中,看向面前的人。
“嗯嗯!”影轩乖乖点头。
“那你先叫给我听听,享受哦!一定要叫的享受!”
影轩没有回应,黑暗中的头颅一动不动,如走神般,好久…一个磁性的呻吟声响起。
锦笙被这个声音惊的心中一跳,嗯…有点好听是怎么回事?
轮到锦笙了,反而有些退缩之意,哎呀,叫不出口啊,锦笙拍了拍脸颊,有些滚烫。
“阿影和夭儿正在圆房,一定要好好干哦!阿娘说这是最幸福的事,夭儿要好好叫哦!”
锦笙听着他认真的声音,为自己做着深呼吸,堵住自己耳朵,轻叫出声。
屋外窗下躲着的杜鹃听着房中此起彼伏的声音,微勾嘴角,在夜色的掩护下,出了院子。
夜半午时,锦笙颓废的趴在床上。
原本以为很轻松的事情,竟如此耗费体力,嗓子如冒烟般,影轩也学着她的姿势,趴在她身旁的位置。
她搡了搡边上的人,虚弱道:“水…倒点水!”
影轩立刻爬起身来,到桌边倒了杯水过来:“夭儿喝水!喝水!”
喝了口水,锦笙才觉缓和过来,随即便被浑身而来的疲惫感和困意淹没。
等了片刻,身边动作憨笨的影轩,收回脸上的笑意,直起身子盘坐在锦笙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无声的笑了一下。
“原本是想如上一个女人一般,处理掉她,如今倒是有些舍不得了,留着打发打发这无趣的时光也好。”
他活动了一下因砸枕头而酸胀的肩头,这么蹩脚的忽悠,亏她想的出来!
随后,他将身下的白帕抽了出来,拿出床下的短匕,眼睛不眨的向小腿一划,将血滴了几滴在了手帕上,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傻子,若是让你糊弄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真该庆幸外面听床的也是傻的。
处理完后,影轩便也躺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睡了过去。
“唔~”锦笙被屋内的嘈杂声吵醒,紧闭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向屋内,发现是喜鹊杜鹃她们后,又转身睡了过去。
“呼~呼~”
锦笙突觉额上有些清爽的气息吹向自己的脑门,温热的有些发痒,可昨日真的睡的太晚了,着实睁不开眼睛,便也随它了,下一秒便又陷入了梦乡。
“娘子!醒醒!该去奉茶了!误了时辰可要出大事的!”
喜鹊俯下身子,在锦笙耳边轻声催促,只换来锦笙的皱眉,和不耐烦的嘟囔,见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喜鹊急得直叹气。
“噗!”
好不容易耳边没了喜鹊的声音,锦笙刚睡安稳,却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醒,头顶的影轩睡相恬静,嘴角偷偷一勾。
锦笙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起床气,抖着身子将影轩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抖落,气嘟嘟的坐起身来,仇视着睡的香甜的男人。
喜鹊见锦笙清醒过来,心中欢喜,上前道:“娘子可终于醒了!赶紧过来梳洗吧,刚才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了,再耽搁下去便要迟到了,长辈定会为难娘子的!”
锦笙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郁闷带走,认命的翻过影轩下床,坐到梳妆镜前。
“诶?”锦笙突然转身看向床上:“他怎么不用起来?”
杜鹃讽笑一声:“这可是刘府大公子,即使去迟了又如何?大夫人今早是特意叮嘱我让大公子多睡一会儿,你只不过是个填房的,想的倒真多!”
锦笙白了她一眼,不想理会,重新转回身闭上了双眼。
杜鹃来到床前,看了眼被压在影轩身底的污帕,视线向上移去。
大公子面貌大气舒服,不具有任何攻击性,放到人群中也是一等一的样貌,而二公子长相清爽阳光,若不是大公子头脑坏了,那我喜欢的可就不是现在的二公子了…
平日直觉大公子身子清瘦,如今只着中衣,竟觉的这衣下的身材结实有力。
杜鹃回身看了眼梳妆镜前忙碌的两人,又转回头,贪婪的看着影轩,抬手偷偷的向他的腹部探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