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柴家四姐妹带着洛清河给的一队衙兵扮做的家丁,由无尘贴身保护。一队人马就上路了。
柴老大本想请马镖头来送这四个丫头,但马镖头说无尘可以,就让那小子去练练手。
木兮挺好奇的,相处了这么久,完全没看出来无尘是个练家子,除非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扬州地域南北纵横,北接伊犁,南临汪洋,跨度极大,接壤众多,自是富庶之地。
此番前往广陵,自宛县始,一路南下,马车行了三日才远远地看到了广陵的地头。
柴老大他们心疼女儿,这次的马车都是经过他们精心改造过的,减震。所以这一路也不算颠簸。
广陵城不愧是扬州州府所在,城门口排队出入的百姓车队就有数十米。
入城后,白墙绿瓦水滴檐,婉约又气派。道路两旁商贩行人不绝,往来贸易,热闹非凡。
“这广陵城可真是名不虚传,真的是繁华至极!这一趟不虚此行啊!”贾捕头坐在马车檐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很是感慨。
现下离十日之约还剩五日,木兮先让贾捕头去找个客栈将一行人安顿下来,再行下一步的打算。
安顿好后,木兮决定先按照洛清河给的情报,去探探内容真假,再实地观察一下这儿的地形民风等。
木兮带着疏雨无尘,白霜跟着新月贾捕头,分头行动,入夜之前客栈汇合。
木兮她们去的是东城,相对更富庶一些,街上均是高头大马,香车美鬓。
街道两旁的酒楼客栈,金银铺子,若不是非富即贵还真不敢轻易踏进去
三人逛了大半条街,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高档品的价位,嘿,还真没找到一两银子以下的东西!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突见前方茶馆门口一阵喧闹。木兮三人赶紧凑上前去看看热闹。
“走走走走!还真当咱们茗香馆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哎哎哎!别扔,别扔!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哟!”
几个小厮将一个头发凌乱,身着粗布衣衫的老人家扔到街上。
“好小子们啊!你们可别后悔,以后要是再请我来,我还都不来了呢!”
老人家扶着后腰站起来,指着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放狠话。
“哼!开玩笑,咱们茗香馆怎么会找个酒鬼丐花来说书!哈哈哈哈!”
几个小厮在台阶上笑得前仰后合。
那老人家揉着后腰,转身没入人群,离开了这茗香馆。
木兮看着那老人家正是往自己这方而来,便上前唤住,“先生。”
“哈?先生?这小娘子莫不是叫错了人?老人家我可只是个夜宿街头的酒鬼罢了。”
老人家嬉笑,脸上的褶皱越笑出了沟壑,一身酒气,脸上却没有酡红。
“不曾叫错人,您是在宛县时的说书先生,小女子有幸听您讲过几场,甚是精彩!”
“哦!是吗?”老人家眉毛微挑,眼底精光乍现,“小丫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这模样与宛县时可不一样。”
“自是不一样的,可也只有头发更白了些,皱纹更多了些,还是能认出来的。”
“呵,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先生,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先生不嫌弃,待小女子家中茶馆开业后,可否邀先生入馆说书。”
“你家茶馆叫什么?”
“一品茶室。”
“倒不是很俗气,要是那时我还在广陵的话,会去转转的。”
“谢先生,不知先生贵姓?”
“空。”
那说书人留下一个字,便后退一步,瞬间消失在人流里。
疏雨见那人走了,便上前询问:
“姐,那是什么人,值得你为他费这么多口舌?”
木兮笑笑,
“搞不好是个大人物呢!”
“的确,刚才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功力,可一转眼就不见人,可见其轻功之好。”
无尘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皱紧了眉头。
见状,木兮打趣他:
“那我平日里也感觉不到你的功力,看来你也是盖世大侠啰!”
“这,这不一样,你们并没有内力,所以感受不到。这些也是师傅最近才教我的……”
瞧着无尘,这一本正经又紧张兮兮的样子,木兮失笑。
“好啦,走吧,我们的无尘大侠。”
那边新月带着白霜和贾捕头逛遍了城西的大街小巷,回到客栈时个个大包小包,收获颇丰。
城西的铺子较城东来说更便宜,小贩走卒沿街叫卖,货品大多物美价廉。
入夜,疏雨和木兮一间,新月和白霜还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把玩日间淘来的小玩意。
木兮将今日所见,挑重点标注在洛清河给的广陵城图上。
话说,这州城的布局图,要画出来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这洛清河还真是深藏不露。
也,当真敢信咱们!
木兮转头看已经脱了鞋袜上床歇息的疏雨,便熄了油灯,又听隔壁新月白霜两人还在闹腾,便轻轻开门去叮嘱那两人。
隔壁,新月白霜两个,把自己白日里淘来的小玩意儿摆了一床,两人坐在其间,爱不释手,一副三岁小孩的样子。
木兮瞧了,简直哭笑不得,
“两位小姐,都十几二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样幼稚,看你们这铺了一床的,是不打算睡了吗?”
“睡,睡,马上睡!”
这两人转头看见大姐幽幽地看着自己,厚比城墙的脸皮还是一红,狗腿地扒拉扒拉,立刻收好。
开玩笑,大姐是谁!别看她现在笑得那么“慈祥”,要是不按她的意思来,接下来这么多天,咱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边,木兮正盯着这两人收拾入睡,那边却传来一声疏雨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疏雨!
木兮心中一紧,立即转身,一脚踹开隔壁房门。
透着月光,床头一个黑影正掐着疏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