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前的只不过是一道灵气投影罢了。”鬼麟子看到陈歌望着自己，笑着说道:“如果老朽肉身降临，怕是小友会多虑。”
灵气投影，也就是相当于视频通话，陈歌面前的鬼麟子是一个虚像，根本不能拿他怎样......
这句话陈歌自己都不相信。
一个反元境的大能，想要捏死他这个炼气期的菜鸟，不是轻而易举？
现在摆在陈歌面前的选择只有顺从。
深吸一口气，问道:“前辈的条件是什么？”
鬼麟子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让陈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条件:“拜入我门下，成为我——鬼麟子的关门弟子。”
“......”
陈歌愣住了，一时之间甚至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
“建议——拒绝。”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提醒道，明明是机械化的语音，却不容置疑。
“说的倒简单!万一我拒绝了，这老东西发飙怎么办？”陈歌心中叫苦不迭。
他本人对祭灵宗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去拜入鬼麟子门下，成为祭灵宗的修士。
但他却不敢明说，生怕这个祭灵宗宗主会突然翻脸。
见到他这个表情，鬼麟子似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罢了，老朽不该强行去逆这个天命...”
他用浑浊的眼睛盯着陈歌，道:“你不必顾虑。这个条件不可，老朽再换一个便是——”
顿了顿，鬼麟子提出了新的条件:“欠下我祭灵宗三份人情。并且立下天道誓言，将来祭灵宗有难时，必须偿还!”
说完，他见陈歌面有难色，脸色霎时一沉，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宝库之中:“难道这个条件你也不答应？”
“...晚辈答应。”陈歌抑制住想要跪倒在的冲动，点头说道:“晚辈愿意立下天道誓言!”
天道誓言，是修士当中最常见的立誓手段。
一旦违背，将会受到万雷轰顶的惩罚，并且会伴随着心魔入体，修炼一道大为受阻。
鬼麟子的意思很明确了——要不就拜入他门下，要不就答应祭灵宗的三个人情，没有其他选择!
直到陈歌当着他面立下天道誓言后，鬼麟子的脸色才稍微缓和，说道:“这第二道暗门存放的便是我宗炼制的丹药，你尽可取走便是。”
“丹药？”陈歌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祭灵宗是以炼丹著称的宗门。
急忙走进暗门之中，只见里面是一个三平米的小空间，中心立着一个三层石架，每个石架上都有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的估计就是祭灵宗炼药师炼制的丹药了。
“最底层的是三粒开灵丹，中间那一层便是一枚筑基丹...”鬼麟子随着陈歌一同进入空间，指着最上方的小玉瓶说道:“至于这个，原本是为我子孙炼制的精元丹。他无福消受，你取走罢。”
精元丹!
陈歌脑中立即回想起了当初自己作为药仆时，主子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炼制出的那瓶丹药。
他记得这个精元丹主子无比看重，如今鬼麟子却这么轻而易举地交给自己，不免起了疑心。
陈歌回头，郑重地对鬼麟子行了一礼，说道:“前辈，小子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杂仆，又是逃亡之身，为何要如此看重!”
鬼麟子眼中精芒闪过，突然问道:“你相信命数吗？”
陈歌当即回答:“不相信!”
“呵，命数一理，玄之又玄...”鬼麟子不置可否，目光突然飘向了远方:“老朽曾经也不信命数，自认凭借实力可逆天夺命，但如今却不得不相信...”
“前辈——”
陈歌刚想说话，却被鬼麟子打断了。
只见后者深深地望了陈歌一眼，开口说道:“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
这下陈歌是真得心慌了。他一直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竟然被面前的老者给看破了。
“老朽所修功法奇异，看穿命数自然不再话下。”鬼麟子却并不在乎陈歌的异世界人类的身份，缓缓说道:“早在数年之前，老朽就已经断出会出现你这么一位异世之人，并且将来会在仙盟之中闯下鼎鼎大名。”
陈歌咽了一口唾沫，“前辈的意思是...”
“冤家宜解不宜结。”鬼麟子温和地笑着，“老朽今日便是来化解你对祭灵宗的怨恨的。”
“......”
陈歌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个修真界的大能，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命数”去讨好他这种宛若蝼蚁一般的存在。
如果换做他，估计就直接出手，斩草除根了。
不过现在他处于被宰割的那一方，自然不会傻到去质疑鬼麟子的决定，当即收起石架上的三瓶丹药，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行告退!”
说完，他不等鬼麟子回应，便急匆匆地准备离开宝库。
然而就在他靠近暗门的一瞬间，漂浮在空中的鬼麟子突然伸出干枯的食指，点在了陈歌的眉心。
等到陈歌反应过来时，鬼麟子已经收回手指，身躯逐渐飘散，只留下一道声音回响在宝库之中——
“你欠了老朽一个人情。”
陈歌一愣，用手摸向方才被点到的地方，只见那里凸起了一块，指尖触感有些冰凉凉的。
打开状态栏，左上方陈歌的照片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眉心有一道血红色的暗纹，像是一柄倒悬的利剑，又像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是什么？”
点开鉴定界面，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上，随后按下确定按钮。
下一刻，关于陈歌的鉴定出现了——
“陈歌，人类。
煅骨一层，炼气初境。
武功——九阴真经（圆满），百裂拳（小成）。
功法——暂无。
认主法器——玄灵纹（剑）”
前面的状态陈歌心里有数，多出来的是最后一栏的认主法器。
看来这个就是鬼麟子所说的人情了。
陈歌点开界面，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玄灵纹（剑）
品阶——半仙器（残缺）
剑主火，刀主金，斧主土，枪主木，鞭主水。
五纹合一，方成半仙之气。
五行合一，方位大道。
“半仙器!”
竟然是半仙器!
陈歌此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鬼麟子会送他这么一份厚礼。
看来对方是相当看中他这个命数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