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几人在村口所见的一样,这个村子里并不富庶。
钟樾几人跟着村长进了村子,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在一间与其他房屋对比相较而言来说要大一些完整一些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老村长率先走了进去,“寒舍简陋,还望两位仙师不要怪罪。”“不会不会,村长不用担心。”言随之忙摆了摆手,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以为村长说出这话是看到了他刚才进屋时没有忍住露出的震惊之色。
禾木村坐落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脚下,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禾木村的人毫无例外的也是以此山为生。只是自五年前几个禾木村的年轻村民陆续在山中失踪的事情,让这些村民渐渐地升起了对这座山的恐惧。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心中渐渐流传起了那山中有食人的妖怪的传言,所以近些年没有年轻人再敢踏入那座山一步,如今的禾木村如此的穷也此有关。
“食人的妖怪?”钟樾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听了村长的话,他锋利的剑眉微微皱起。心中有了些猜测,“那,那些失踪的孩子会不会是自己跑进了山里?”言随之小声地嘀咕着,老村长似乎是听见了,他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孩子自小便一直被家里的大人耳提面命着说那后山是去不得的地方,他们是不会去的。”村长说的很坚定,似乎是怕钟樾与言随之不信,又补充着说了句。“我们这儿的孩子都很听话也胆小,我们不让去的地方他们是坚决不会去的。”
“可若是不是他们主动去的呢?”钟樾站起身,言随之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通灵玉佩闪烁着微弱的青光,有人通过通灵玉佩给钟师兄传递消息。
“人抓到了,在后山。”钟樾站了起来,对着言随之说道,言随之听到这个好消息,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找到了些线索,村长,我们先行过去了!”言随之看着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的钟樾,慌忙间只来得及对着村长交代了一句,便飞快地追了出去。“师兄,等我一起!”言随之大喊一声,如一道流星般向天边飞去。
老村长猛然间听到有了线索,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他拄着拐棍颤抖着走到了院中,对着一院子老老少少看着天边目瞪口呆的村民们说道,“刚刚仙师说有了线索,很快就能找到孩子们了!”“真的,太好了!”“可算是有线索了!我们都快被急死了呀。”“等到仙师把俺们的孩子给救回来了,俺们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仙师们!”村民们跟老村长一样都激动得不得了,几对夫妻抱在一处相拥而泣,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被一种名为喜悦的气氛所围绕。
再说这边,钟樾与言随之御剑飞到了禾木村后面的山脚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男一女。
穿着淡蓝锦袍腰束玉带脸色有些苍白的是云停,一身紫裙不施粉黛闲适恬淡的是元歆。还有那跪在地上,穿着粗布麻衣一脸哀色的青年男人。“是那个在村口时站在村长身边的人!”言随之收剑回鞘,惊讶地喊道。
“是他,,那些孩子就是他拐走的。”元歆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白皙细嫩的手掌紧紧地攥着,像是随时要给那青年男人一拳似的。
五年前,那山中来了一名魔修,他将那山当作是一个据点,在此驻扎了下来,为了不让禾木村的人打搅他,于是他便随手杀了几个进山打猎砍柴的禾木村村民并且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以此来造成禾木村村民的恐慌,让他们不敢再进山。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是有一次偶然误入了后山,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正在后山中修炼邪法的魔修还成为了他的走狗。
这一次禾木村里的孩子失踪也是因为那名魔修要用童男童女的血修炼邪法的原因。
“只是那名魔修的胆子有些太大了。一口气拐走了整个村子里所有的孩子,他就不怕引起修仙门派的注意么?”言随之有些不明白,他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猖狂的魔修。
“这是个意外。”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哑着嗓子颤抖着说道“那人吩咐我要将村中的孩子一批一批地送到山中,这些时日,我装作与那些孩子玩耍,借着一些糕点与糖果哄骗他们。我知道他们不敢到后山去,所以我骗他们说只到这里来,我在这里还藏了很多好吃的。”他说着哽咽了一声,好似惭愧似的低下了头。
“我与几个孩子约定好了昨日傍晚在此等他们,让他们悄悄的来不要让家里的大人知道。谁知道,村里的大人们是没有跟着来,但那几个孩子竟通知了自己的小伙伴……计划有变,我害怕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都带走了。”他说完,将头扣在了地上,一副忏悔的样子,好似对自己做出的事后悔万分。
“那些孩子不可能听你的话,不哭不闹地进了后山。”钟樾垂着眸子看了男人一眼,他的一双眼睛眼珠极黑,像是无机制的玻璃一般,反映着男人狼狈痛哭的模样。
“我,是。他们不肯跟我走,是主人,他久久见我不曾过去,气急败坏地找了过来。那些孩子是被他用一个袋子给装走的,他拿着那袋子,念了个口诀,便见那袋子猛地变大,那些孩子被吸了进去……”
“混蛋,那是乾坤袋,是装死物用的,他是想把那些孩子憋死在里面么!”云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脚将那村民踹倒在地,脸色发青。那村民倒在地上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疼的他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都移了位!
“云停。”元歆拉住云停的手腕,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魔修在这人身上留了禁制,杀了他,那魔修第一时就能知道,切莫打草惊蛇,先留他一命,等到孩子们被救出来了再说。”云停自是知道这人目前还杀不得,他只是太过生气,一时有些冲动。
“求你们放过有我!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求你们放过我!”男人哀求着,他看着元歆,“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只是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我是真的不想死呀!仙子,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您们能绕了我一命,从今往后,做牛做马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求求您们,放给过我吧。”
男人不住地哀求着,他面色苍白,卑微地跪在地上,像是一条可怜虫一般。言随之有些不忍再看,他扭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的钟樾言随之与元歆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他嘴唇嗫喏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