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1节表姐妹最后的对话
麦城战役一结束,南宫娟就病倒了,南宫娟的身体无法支撑她高强度地工作,在星城的总督办公室,1楼的卫兵都隐约能听到楼上大祭司传来的咳嗽声。尽管天医司全体出动,日夜调理,但是星城糟糕的天气严重影响了南宫娟的调理。
最先赶到南宫娟身边的,大概是从北罗科学城包机来的前任天音祭司端木雁。端木雁见到南宫娟的那一瞬间,立马呆住了,平日挂着职业伪笑地南宫娟没有了笑容,要知道,哪怕在北厂派人围攻天女阁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南宫娟大部分时间还是挂着伪笑,看来,自己这位表姐,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去维持日常的伪笑了。
“妹妹坐吧,趁着其她几位二级天女祭司还没来,我们好好说说话,就像我们还在念书时那样。”南宫娟的声音非常微弱,以致于她不得不借助一个微型地话筒。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不过就试了一下,就放弃了。
“那个渣男在哪里?”端木雁呆了一会,靠着床拖了把椅子坐下,又呆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慕容雨不见了,不由得怒火中烧。她前半句几乎是尖叫着,但是后面又想到了南宫娟似乎受不得这么尖锐的吵闹,就又压低了声音。
“不要怪他,是我把他轰去干活的。北方的军阀,只是表面消停了。”南宫娟挤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摸了摸端木雁的手,示意她消消气。
“你们俩真是绝配,果然是一对活宝!”端木雁显然被她这位表姐气到了,但是转头她就心疼起这位让她流浪北罗的表姐来,毕竟多年的姐妹情谊还在。
“你是中土数百年来最优秀的天问祭司,可偏偏你是我们这么多姐妹中身体最差的那一个,为什么在麦城前线去诱敌,去激将,还要逼我和母亲去给你组建敢死队?”端木雁握紧了南宫娟略显冰冷的大手,伤心地追问。
“记得小时候我们的争论吗?”南宫娟笑了笑。
“记得。”端木雁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记得就好,阿雨挺我。”南宫娟把手从端木雁手中抽了出来,把脖子回证,望着天花板,字斟句酌,她想节约每一丝气力,提到慕容雨,她笑了一下。
“继任的大祭司怎么安排?”端木雁收起了悲伤,开始切入正题。
“只能给青龙。”南宫娟略有不甘心地回答。
“先给我,再给青龙,你发两道手令。”端木雁抛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
“唉,我就知道,就这样吧。”南宫娟笑了,笑得好开心,从小,端木雁就特别擅于读心术,也长于权衡利弊,想必她的计划会比自己更周祥。
“我没想到言灵祭司真的存在。”得到南宫娟肯定地回答后,端木雁赶紧切入第二个话题。她继续说道:“但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们的言灵祭司居然一个如此呆萌,一个如此懦弱。”
“命运会改变一切。”南宫娟不以为然。
“我去试探性恐吓了一下,结果你知道那个二哈怎么回事,哭得梨花带雨,还要把黄金捐给天女阁,就为了换她前夫一条命。”端木雁说着说着,居然有点开始吃醋了。
“雷暴、提前的海啸,法阵五行元素之力混乱,应该是她!”南宫娟深感欣慰。
“她们!”端木雁压低了声音。
“唉!保密,不行锄掉。”南宫娟长叹了一口气。
“安心养病,以后,归我管了!”端木雁轻轻摸了摸南宫娟的额头,给她捋了捋头发。她知道南宫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看到端木雁在替自己打理头发,南宫娟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没想到自成年后就经常明争暗斗地表妹,今天终于不再斗了,肯放下纷争,给自己弄头发。
“慕容冰怎么办?”端木雁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
“继母,你当,或东方灵。”端木雁听到后半句,差点重心不稳直接压在了南宫娟身上。
端木雁圆睁双眼,把脸贴近了南宫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南宫娟也认真地看着她,一样努力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好一会,端木雁终于确信了,她这位深藏不露的表姐,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知道了,别想了,我来安排。”说完,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回去。她把头转向窗外,发了一会呆,再回头时,南宫娟又把头转了过来,二者四目相对了良久。端木雁挤出一句话:“我可没你那么会哄人!”
“上官鑫儿也行!”一丝熟悉的伪笑终于浮现在了那憔悴的脸庞上。端木雁看得出来,这是南宫娟的玩笑话,不过她却有点小脾气了,然后假装生气地说道:“罢了罢了,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挖坑我来跳,你放心,我不会亏待慕容冰。你放心,哪怕以一敌三,我也会保护好慕容冰。”
“慕容芸呢?”南宫娟突然加大了点声音。
“啊!你还有心思管慕容芸。我扔给上官鑫儿了。”端木雁一脸的黑线。
“造孽!不说小辈事了。”南宫娟转过头,赶忙打住。
“真打算硬扛四大(祭司)!”南宫娟又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天命在我,我命由天,不由四大祭司!”端木雁又重新把南宫娟的手放回了自己热乎乎的双手中,话音低沉而坚定。
“母亲看得准!我累,想睡,陪我,别走!”南宫娟嘴角露出了微笑。
“好!”随着端木雁的小声应承,南宫娟安心地睡过去了,不久,居然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随着鼾声的想起,端木雁轻轻地把南宫娟的手从自己手上松开,在房间内找了个沙发坐下,开始认真思考着后南宫娟时代的种种。
慕容冰是慕容雨和南宫娟的女儿,给东方灵照顾,倒也不是很差的做法,她倒是试探过东方灵的口风。当日,端木雁恐吓东方灵慕容雨和南宫娟将双双陨落在日罗战场,逼得东方灵开始对天立誓,立誓过程不表,只是慕容冰也被端木雁给打包了进去。至于自己和慕容雨的女儿慕容芸,那就更简单了,随便恐吓一下上官鑫儿,母性泛滥的上官鑫儿早就接下了这个苦差事。小辈的事情都好办,现在最大的炸弹还是青龙那拨女祭司。将来真要以六敌四,胜率只在五五开,不过,如果言灵祭司助阵,胜率可到7成。想当年自己总想着在母亲面前表现,好好上位,没想到在北罗游荡了几年,已经开始习惯慵懒的皇家生活的她,居然有一天要到星城和麦城这些鬼地方工作,现在想来,似乎跟着罗皇也是不错的选择。罢了罢了,天女祭司是没有自己的路可选的。想到这里,端木雁不由叹了一口气。
花有再开日,人无少年时,如果再给一次机会,她就不应去东北战场,去了东北战场,就不应该听慕容雨的话把法阵改成万妖渡劫,改成了万妖渡劫,就不应该诈死去北罗,去了北罗,就不应该纠缠上慕容雨,纠缠了慕容雨,也不应该再有慕容芸,有了慕容芸,也不要去招惹上官鑫儿,真是一招错,步步错。现在倒好,所有的麻烦事最终都要自己扛。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头痛,头痛。表姐的复杂心思用于推算国运和逆天改命,自己的复杂心思,恐怕将来要陷入各种无休止的阴谋与扯皮中,命苦啊!端木雁突然开始略微有点怜惜自己。不过没等她思考太久,被端木鱼调走的天医司终于赶到了。于是在端木雁的指挥下,天医司开始有条不紊地救治起南宫娟。
天医司的救治并不成功。夜深的时候,端木雁听到了南宫娟在梦乡中嘀咕,但是那个名字,却不是阿雨,居然是阿虎,前天女阁的卫队长百里虎。没想到表姐的心思藏得这么深。以百里虎的气运,他是绝对成不了上都福将,只能说表姐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但愿几个小辈,不会重复长辈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