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咬死你!”
易谨宁一弯腰,蹲下,趁他不注意,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哎哟……”
这边,夫妻两打闹着往城外走去。
那边,莫逸轩坐在那里等李头领搜完了一整个郡王府。
“怎么样,搜到没有?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污蔑本王?”
莫逸轩两手放在背后,背对着李头领。
那李头领战战兢兢,满脸是汗。
都是那该死的的匿名信,下次他再也不信那劳什子破玩意儿了。
“对不起,打扰了,郡王抱歉!”他一躬身,而后起身,对着一干侍卫道,“弟兄们,我们走!”
“等等!”
莫逸轩笑嘻嘻地大叫一声,“管家!”
管家手里捧着一块算盘和一个小账本子。
“主子,这里……您看!”
他将那本子递给莫逸轩。
“打烂了三个琉璃盏,一个翡翠花瓶,撕烂了四条帷幔,毁了一张小榻,敲碎了一套紫砂壶茶具,踩烂了十二颗草,摔碎了两个上好的花盆和一盆金贵品种牡丹……”
他头头是道地扒拉着算盘,哗哗作响。
“郡王,一共三万五千二百四十五两六钱银子!”
莫逸轩转身,看着腰快弯到了地下的的李头领,神色不悦。李头领身后的一帮侍卫个个惨呼呼地抹着汗,低头不语。
一进门他就该说清楚的,东西都被打烂了才说,还……算得如此精细,连草都要算进去。他们就是不吃不喝半辈子也捞不着这么大一笔钱啊,哪儿来的赔偿?
“大胆下次要搜查刺客前,先看清楚这是谁的府邸!”
莫逸轩一怒,适才他细想了一下,易谨宁他们很可能已经从最高的墙头翻出去了。这帮吃白饭的家伙,围捕也不知道将整个郡王府包围起来,真是……草包。
看了眼不知死透没有的易谨容,冷哼一声。一挥袖子,跨出了郡王府,临了还不忘嘱咐,“管家,那三万五千二百四十五两六钱银子一个月之内给本王收齐了!”
“是,主子!”老管家躬身目送他离开,实诚地应道。
李头领脚步一颤,跌坐在地。
三万五千二百四十五两六钱银子!去掉那三万两不说,就是尾数他也不能在一个月凑齐啊!
易谨宁和莫潋琛逃出了郡王府就直奔城外的一个小胡同里。
那胡同里很幽暗,几乎看不到光,进了院子,可以看到三棵柳树成鼎立之势在院子内的左边,树下是一张石桌。院子内的右边是一个瓜棚,此刻正开着小黄花儿,有些冒出来骨朵似的的小花像极了缩小的含苞待放的莲,煞是好看。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房,极窄的院子,环境清幽,倒是个清净悠闲的好地方。
捡了个位子扶着易谨宁坐下,莫潋琛就去敲那紧闭的小木门。废旧的小木门上看不清原本有没有上漆,但是却可以看出那门是有些年岁的,裂开了三两条的缝隙。
门开了,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他一身白衣,道骨仙风的模样让易谨宁立马肃严起敬,这是个高手。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全仗着体内的一甲子真气,也有赖于莫潋琛的强硬措施逼她练习融会贯通。
“怎么,终于记起了我这个糟老头?”
那白胡子老头语气很是不善,但易谨宁听得出来其中的宠溺和无奈。
莫潋琛过来,拉着易谨宁的手,一脸笑意,“师傅,她就是我的妻子,宁宁。”
白胡子老头就是蝶谷圣手?
“你就是……”
易谨宁差点没忍住心中的汹涌澎湃,呼喊出声来。蝶谷圣手居然就是这个道骨仙风的模样,她还以为跟那邋遢老道士一样,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呢!
蝶谷圣手也在打量着易谨宁,他摸摸花白的长胡子,只往易谨宁身上逡巡了一眼,便看向自己的徒弟。
“冰火两重天!”
他出言就是一个准儿,还没待易谨宁回过神来他在说什么。那白色衣袖下枯皱的手就极快地伸向了她。
一捏脉搏,指尖凉意划过,又迅速地抽回手。
“发作时间快到了,速去药方备解药!”他相信,以他徒儿之才,定能知道大概需要那些药材可以暂缓冰火两重天的发作。
宁宁的药性发上就要发作了,要是不及时救配制解药,宁宁一定会很难受。他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上次易谨宁告诉自己的那些药名和一些草药的特性。那是易谨宁特意记忆下来的一些味道,而不是真正的草药,他还得好好斟酌该配制的药方。
想了想他又攒紧了眉头,有些草药需得出门去采,这一带的草药不多,必须要到泣盘山那里才能采到。只是那泣盘山是别人的地盘,那里猛兽众多,毒虫怪物奇异狠毒。上次他和师傅去过一次,被一群野狼追了整整三天啊!
想起那件事来,他都心有余悸。不过为了宁宁,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蝶谷圣手见他还在发呆,拍了一下他的后臀,脸色一沉,叫嚷道,“还不快去?”
“哦,对!宁宁你等我,我尽量快点配好解药。师傅,请您帮帮宁宁!”
莫潋琛一收到师傅的信息,交代了几句,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就闪身进了药房。
易谨宁坐在一旁发着呆,希望阿琛可以早点配出解药来,因为她隐隐觉得身上开始热了起来,有种被火灼烧的感觉。
蝶谷圣手发现了她的异常,心下一顿,立即伸手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盘腿坐在她后面开始为她输送内力。
这女娃儿身子骨奇特,似乎被药物浸泡过,浑身充满强劲,体内的真气浑厚沉着,像是积郁了多年,又像是刚刚被打通任督二脉,任那气息横流。
他闭着眼强逼着自己的内力灌入她的体内,却被反弹了一下。
糟了,她体内的内力偏向阴柔,与他的刚强内力完全不能相容,若是强行输入,定会耗损他半数以上的功力。而且,她体内的真气也不似一般人的那般偏柔,而是偏向刚劲的一面,似乎有一甲子的功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