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着莱戈拉斯,铎泽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二层小楼面前。泛着黑黄的木板被锈迹斑斑的钉子固定在墙上,明明很薄弱但是却护着里面的东西。
铎泽二话不说,踹开房门走了进去。周围的街坊看到是一位贵族闯进了巡官的家里,一个个装聋作哑,什么也不知道,迅速离开了这个小楼周围。
小楼的窗户似乎早早就把主人拿木板封住了,导致大白天的屋中光线也很稀疏。铎泽循着动静,很快就找到了躲在墙角的莱戈拉斯。
“巡官先生,你在害怕什么?邪教徒吗?”
“古思华老爷,您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吗?或许我把你交给本恩主教,你才会知道点什么。说出来,我就当做今天没见过你。”
铎泽拎着莱戈拉斯的衣领,把他甩到了地上。
“不不,先生,求您了。不要把我送到教会里面,他们会把我烧死的!”莱戈拉斯哭的泪流满面,似乎比起邪教徒大仁大义的光明教会更让他害怕。
“那么,讲出你知道的和教会你要选择哪个呢?”铎泽冷冷一笑,甩出了只有一个答案的两个选项。
莱戈拉斯目光无神的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铎泽一脚踹到他身上,让他惊醒了过来。
“我,我……”莱戈拉斯看着铎泽,明白面前的贵族老爷并没有开玩笑,咬咬牙,讲出了整个邪教徒的故事。
那是十几年前,我刚刚从我爹手里接过巡逻兵的职务。可没过几个月,有一帮贱民跑来报告他们在诺顿城南部的沼泽区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每当夜幕景林,沼泽区周围便会想起神秘的鼓声。鼓声似乎和心脏是同步跳动的,把所有人的心脏揪起来,又放下去。
当时的治安官一想,就知道这是哪个邪教在作祟。我们本来是想汇报教会,让他们来处理的。但是治安官为了更大的功劳,决定带我们先去探探路。
沼泽区周围的土地似乎被什么污染了,所有的丛林和树木都变得黑漆漆的。即使是白天,一进去也看不到阳光。
我们当时看到情况不对,就决定回去,可是忽然听到沼泽深处传来了短暂而急促的鼓声,并且还听到了回荡着的悲惨嘶叫。
我们一群管治安的人,平时抓抓成立的扒手和混混还行,见到这个阵仗哪敢久留立马把腿就跑。
可是似乎所有的人被什么诱导着,即便我们分开逃跑,还是走到了沼泽地深处。在哪里,我听到了邪恶的歌声,还有那如同爪牙的绿色火焰。
“说重点!”铎泽皱着眉,打断了莱戈拉斯的讲述,让他把主要的事情讲出来。
“是!是!”莱戈拉斯蜷着身子,点头回应。
我当时趴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挪移过去。谁也不知道,原来沼泽地深处,竟然有一处乱石小岛。
我当时朝着小岛看了一眼,就差点吓晕了过去。岛上有一群没穿衣服的怪人,他们身上画着奇怪的符号,拿着小刀在其他人身上划出伤口。
随着他们身上流出的黑色的东西,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在跳跃扭曲着。他们绕着绿色的篝火堆,一会嘶吼起来,一会战栗的跪在地上磕头。
过了好大一会,他们才停下来,把一个女人扔进了篝火里。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应该是周围的村民。只一下,真的就一下,那个女人就变成了一张皮。怪人们似乎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把那张皮悬挂在小岛上立起来的木桩上。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小岛上一百多个木桩,其中一多半都悬挂的有东西。我本来想溜走的,可是谁知我们的那个治安官,竟然迷迷糊糊的跟着怪人们调了起来。
而且嘴里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我那时哪敢再看,扭头趴在地上爬了出去。
“我发誓,那是我见过最可怕的邪教仪式,没有之一!”
莱戈拉斯颤抖着,似乎重回十几年前的这个夜晚。
“后来呢?”
铎泽不相信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失踪一百多个人,不是件小事。就算城主不关心这些贱民的死活,可是作为城主的财产,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掉。
“后来回来的其他人员向城主汇报了这个情况,我就没有再过去了。只是听说因为这件事,少了十几个巡逻的士卒,连教会都有很长时间没有牧师主持。”
“没有抓到活的囚犯吗?”铎泽皱着眉,莫名的把这件事和本恩主教的到来联系在一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到城南的沼泽地周围,找那些贱民问问。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们,老子也不会爬着回来。”
感受着莱戈拉斯的怨念,铎泽摇摇头离开了这位巡官大人的家。他本以为本恩三人是因为苍蒲的事情才追查到此地,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铎泽不知从哪里着了一身黑衣服,套在身上向莱戈拉斯说的沼泽地骑马赶去。一进沼泽地周围,铎泽便感受到一股很不舒服的气息。
本以为是地狱哪个魔王在人间的信徒,现在从这个气息,铎泽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地狱魔王的手笔。
静静的站在原地,铎泽发现这股气息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像空气一样,随着空气不断流动。
环视了一圈,铎泽给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这股气息竟然是从周围的自然环境中,自然而然产生的。
这个结论下了铎泽一条,毕竟这股气息比这深渊都要诡异扭曲,怎么能够安然的在人间存留。
骑乘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什么危险,死死地不愿往前挪动一步,铎泽皱着眉,只好自己下来往里面走。
“真不知道什么人还在这里生活!”铎泽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把马拴好。
沼泽地的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柏树林,粗大丑陋的树根裸露在土地表面,配合着浑身的树瘤子,让人感觉到一股反胃与恶心。
往里面走了一段,铎泽发现树丛中出现了一些有毒的藤条和泛着毒绿色荧光的苔藓。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似乎都是阴森邪恶的。多看两眼,似乎就沉睡在湿漉漉的梦中,再也出不来了。
铎泽知道这种感觉是吸进了太多的有毒气体,他现在的体质随着力量的消失越来越差,连血脉本身的力量都开始沉睡了起来。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普通的山贼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棘手!
铎泽梳理着手里的事情,发现他想要的太多,导致自己现在有点寸步难行。
看着眼前不时出现一堆有一堆潮湿的石头,铎泽感觉离村子不远了。终于,杂乱简陋如同堆垃圾垒砌城的小茅屋映入眼帘,这应该是就是这个村名的住所。似乎看到了有人到来,这些村名非但没有表现出警戒或害怕,反而有些信息若狂。
看着他们蜂拥而至的跑过来,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在铎泽的脑海中:为什么他们不离开这么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