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孩低着头跟着铁轨缓缓挪动,挂在身体右侧的剑鞘时不时的拍打着她的小腿。
旁边是一列冒着蒸汽缓缓推进的大型战舰、那尊巨大炮就1昂然立在舰艏。
战舰两侧旁边是乱糟糟的护卫军队、在她的背后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辎重车队……
虽然这些家伙的军容实在是难以恭维,但是手上亮铮铮的家伙什与他们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都在告诉大伙这只军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
汽笛声响起……
牵引巨炮的蒸汽机发出一声难听的嘶鸣,吱呀呀的停了下来。
嘭!
焖罐似得驾驶室掀开一块铁板,一光着膀子的男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的左手捏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扳手,一条沾着油污的亚麻布衬衫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正是那日站在剑桥上上的独眼男人。
“王!我们已经到达青峪镇,再往前就是玉京了……”
“就快到了吗……?”
少女怔怔的抬起头。
“是的!现在,因为之前勉强为伪炮更换舾装的缘故这台蒸汽机的问题可不少,我们需要临时停下来休整一下。”
“还在怪我,这么急就把伪炮拉上来?”
少女转过头笑了笑,风吹起发梢。
“不!我们相信您的决策!相信只要稍事休整我们的伪炮很快就能让那些家伙尝到苦头。”
望着远处那座显眼的白色浮岛,副手的独眼中透着兴奋。
女孩抬起头看了远处的浮岛一眼旋即又低下头。
“上云那边什么动静?”
“那群杂种已经开始调兵了,看样子他们真的打算在浮岛下与我们决战,我们需要加快速度才能抢在他们前面到达指定位置。”
“大家的情绪怎么样?”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这许多年来我们从没忘记仇恨,嘿嘿!说实在的这还是十年来我们第一次踏上故土,相信届时只要您一声令下,您的战士们一定会悍不畏死地冲上去打爆他们的狗头。”
“冲锋?不!独眼,海虞不需要新的死者,记着!只要守好这尊炮,此战之后没有人会因此死去!现在!传令下去让各部扎营警戒,让伪炮展开准备填弹……”
女孩拍了拍副手的肩膀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填弹?吾王,这里距离浮岛太远伪炮的射程还不够,而且要想精准打击我们还需要一些简单的测距,准备还差得远……”
“那就加大药量,我记得伪炮的极限射程是20里……”
女孩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道:
独眼听到这话露出讶异的神色:
“您?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好了,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龙城虽然迂腐但我的那位师兄可不是傻子……”
“可是!我们的炮管虽然采用了新技术,但我依然不能保证它可以承受炸药爆炸的压力,如果炸膛的话…至少,请让我做一次试射。”
女孩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试射?好吧……不过速度要快!”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一次试射目标就定在白城下的通天塔,装药量就正常的125%好了,这样既可以…。”
独眼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这会儿已经走神了。
……
“绾儿,你说为什么这座城市能够飘起来呢?”
一个华服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儿问道。
“……。”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漂浮在空地上的一颗巨大的青色菱形水晶摇了摇头。
妇人看了看女孩青涩的脸突然笑了。
“怎么样?漂亮么?这可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呦。”
“心脏?”
………………
“吾王?”
独眼试探着叫了一声。
把红发女孩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啊?”
“吾王您走神了……”
“啊!抱歉,你继续……”
“是!我们应该这样……”
——————
距离青峪镇不远处,一队人马正在丛林中奔行……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国字脸男人,他骑着一匹纯色的雄壮黑马一路当先身后约有数十个骑士跟随左右,一众人马不停蹄向青峪南方的丘陵赶去。
“魏大人,这次我们偷偷跑出来究竟要干嘛?”
领头那人转头看了对方一眼道:
“跟着来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可是……”
那侍从话还没出口,就听到远方突然传来
崩!
的一声巨大闷响。
只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众人努力控制着各自的坐骑好一会儿才让它们平静下来。
“大人?”
一个是从是试探着问。
那男人徒然长叹道:
“晚了!”
“……”
……
“魏大人,不如我们就此折返吧?待禀明陛下相信他会有所决断。”
一人小心地劝谏道。
“海虞人的攻势已经展开了,炮声一响想必此时的大营已经乱作一团,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于事无补……”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
“魏某以为,不如从这里潜入摧毁他们的大炮……”
“大人所言甚是!”
呃!
话音未落魏秉疏突然闷哼了一声,想要说出口的后面那半截生生吞了回去。
却是身后那人趁他不注意忽然暴起。
魏秉疏猝不及防被刺中后腰,
那人见一击得手马上闪身后退同时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大声喊到:
“诸位!魏秉疏违抗上令,意图谋反!军令在此!”
忽的又听见这话,已经反应过来的魏秉疏顿又惊又怒,反手摘下跨在马上的巨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一群人。
那人伸手摩挲着剑尖的锋锐目光不屑地嘲讽道。
“呵呵!常闻你是螳心剑神的首徒,帝国最年轻的的剑神!一身剑术深不可测,但今日一见张某发现剑神似乎也不过如此!想必往日所闻不过是一些虚言罢了,说不定那螳心剑神也是徒有虚名。”
“呵!阁下何人?”
魏秉疏冷声道。
“我?阴曹地府去问个清楚吧!”
那人身法迅疾,单脚一踏马背像一只秃鹰一样挥剑直取魏秉疏要害。
魏秉疏早有准备两手一抬,叮的一声那一剑弹开。
那人无功而返。
“唔?有毒!?”
但在完成这一次交锋之后,魏秉疏却觉得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酥麻。
“现在才发现么?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那人猛呵一声,断步上前打算继续抢攻。
但这个时候的魏秉疏,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龌蹉之人,不配留存于世!”
只见他反手一拍剑面,旋斩!
大剑裹挟劲风轻易将那人的剑带偏了方向,然后顺势把那人的身体卷进其中。
只是一剑便削成两段。
这事说起来复杂但发生其实就在那一瞬间,等众人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横尸当场。
魏秉疏停下剑式走了过去,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腰牌。
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鹰!
“魏…魏秉疏!?你大战之前擅杀我军将士……是何居心?这次出来我就感觉有问题了,听闻那海虞余孽的首领正是你的同门师妹,国主的命令在哪?我们要看军令!”
“什么?对方的首领竟然是大人的同门?”
看着躲在人群中的那几个畏缩的眼神,魏秉疏心中一凉回忆起当时接到的命令,忍着腰间的痛楚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
拆开线封,
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叠的正整整齐齐手绢,而那卷绢帛上一片空白。
魏秉疏一愣旋即遥望着远处的浮空城苦笑道:
“罢了!时至今日秉疏如何能不懂?”
转头看了众骑士一眼。
“……”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魏某去也……”
魏秉疏拍了拍胯下战马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看那方向竟然正是不远处的青峪镇。
剩下的骑士互相看了看,很快就有几个亲随追了上去……
“将军!我等同去!”
……
“这就投敌了?”
一个骑手越众而出嗤笑着看着远去的人影。
“嘴巴放干净点!魏将军可不是那样的人!”
有人不忒道。
“呵呵!怎么,这么向着魏秉疏刚怎么不跟上去啊?”
“哼!某不屑与你为伍!”
“如果将军不去投敌,难道?”
“恩!可能吧,以将军的性格。”
众人沉默,过了一会忽有一人站出来笑道;
“魏秉疏业已叛国,怎奈其剑术高深我等追之不及……”
“对!对!你说的没错!他是他叛国在先斩杀同僚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