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桦生性洒脱,却是一个心怀国家的人,满腔热血贡献了国家。哪怕后来,他有了爱人,也是奋不顾身地奔赴前线而去。
秦知雅对他说,“你一生最重要的是国家,而我再重要也会变成次要,但是我以你为荣。没有国,哪来的家,你永远都是我最坚实的护盾。”
程桦许不了美好的诺言,但能给予最真诚的守护。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运总是爱捉弄人。
一边是神圣的使命,一边是挚爱恋人,他最终选择了前者。
秦知雅眼里有着决绝,脸上绽放开一朵凄美的笑容,她的牺牲并不是无谓的。
程桦眼里噙着泪,随时都有可能决堤而下,却在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后,硬生生地将泪退了回去。那样黑的夜,从来没有过的煎熬,在破晓的一刻,他的煎熬又变成了绝望。
再见秦知雅的时候,是几个月后,程桦抱着木讷的她哭的不能自已,“阿雅,我的阿雅,对不起对不起。”
秦知时在一旁哭喊着,挥动着拳脚打在程桦身上,直到筋疲力尽,“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秦知雅将自己密封起来,经过那一场灾难后,再也没有从封闭中走出来。这一天,在程桦走后,空洞得没有焦距的眼里留下了眼泪。也许,她是有感知的,只是不愿意再面对而已。
程桦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秦知雅,连秦知时也不见,用尽所有办法让自己麻痹起来。那个视长姐如母的男孩,心里必定是恨他的,毕竟曾经对他是那么的认可,视同亲人一般对待。不曾想,自己最珍视的人,却是因他而遭了罪。
程慕笙是他从小带到大,自然是最为珍惜的人,所以秦知时也要来毁了他珍惜的人。他说,“你可知阿姐是我唯一珍贵的人,是你毁了她,所以你也该尝尝我受过的滋味。”
程桦最开始留意到秦知雅的时候,是因为她跟程慕笙很像,那时她是他生活里唯一的色彩。他害怕失去这最后的一抹色彩,不管程慕笙怎样哀求,执意要将她留住。他为她挑选了路,只盼着她安安稳稳地走下去,不要再经历那些苦痛。
最后的最后,他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失去了这一抹色彩。
隔了多少年,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秦知时,“我现在尝到了你当年的感受,我所珍视的人受尽了苦痛,你该满了——是不是!”
秦知时握着那一束干枯的栀子花,哭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拼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告诉我慕慕在哪里,在哪里.........”
程桦不予施舍,利落转身离去,“这是慕慕一直留着的东西。”
铿啷一声,木制盒子落地,一张张机票及照片从盒子里散落一地,合着秦知时手里的栀子花发夹丝绢围巾混在一起。
那个爱笑的女孩,他终于失去了,再也挽回不了,“程慕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换我追你。”
秦知雅等了很久,才等到程桦,“我没有教导好阿时。”
程桦望着披着月华的秦知雅,眼里有着惭愧,不敢再上前去,“不怪你,是我没有守护好你。”
秦知雅淡然而笑,朝着他一步一步走去,“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程桦看着眼前的人,听着这句话,心里反而觉得更加的沉重,“可是我会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