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满口胡言?”
“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说了,大不了杀了我。”
“来人,将他投入毒蛇池。”
“别别别!不是说好不这样让我死的么,怎么出尔反尔?”
柳负急了,一想到那些毒蛇爬满她的身体,就算不是被吃了,她也会因恶心致死。
齐炎似笑非笑的看她,道:“本王记性不好,忘了。”
“你是故意的,好,死就死,不过我要自己跳下去。”
“哦?长胆子了?”齐炎故意逗弄的说,
其实他并非真的将她扔进蛇窝,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如今她是唯一识破太子诡计的线索,又怎么会轻易杀了?
柳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慢慢从袖子里摸出化骨粉捏在手中,等一会她走过去就将粉洒进池子,那些毒蛇肯定全部翘辫子,到时候就威胁不了她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阵慷慨激昂,一不小心组合了一首诗。
虽然驴头不对马嘴,但在齐炎看来,柳负随口胡诌的两句,倒还是十分有气节,文采和气势都不凡。
“好,本王就成全你,自己跳。”
柳负暗自在心底比划一个耶字,缓缓的走到池子边上。
还没看见那些毒蛇的身影,手中的药瓶就被抛出,紧接着从袖子里甩出一枚银针,将药瓶打碎,化骨粉洒进池子,那些毒蛇瞬间化为乌有。
等齐炎反应过来,柳负又趁机甩出银针,将他手下侍卫打倒。幸好是将她的手绑在胸前,要是背后她还不能这般自救呢。
“好你个奸诈狡猾之辈,看本王不杀了你!”说着齐炎亲自打了过来。
他武功很高,柳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双手还被绑了起来。
不过幸好轻功可以不用手,画面瞬间变成了,一只老鹰在抓身体灵活的鸽子,她就是鸽子,齐炎就是老鹰,趁着空档她还不忘甩出银针。
齐炎也是被惹怒了,居然杀了他的侍卫,还让他一个王爷亲自出手,看不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碎尸万段。
柳负趁机跑出石室,借着通道烛台突出的铁片,将绑着手的绳子割开,这样一来她更加的身轻如燕了,在这狭窄的密室想要抓住她还真有点难度。
一来二去,齐炎追着她来了之前的水牢,柳负灵活的像个猴子,而齐炎广袖长衣,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有本事来抓我!”柳负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惹齐炎生气,越是生气就越难抓到她。
就在这时密室最上面的门被打开了,溪风跳了下来,看见他柳负立刻转脸往回跑。
在她看来,齐炎和溪风是一伙的,所以刚才才将她引入密室。
“公子,小心!”话音刚落,溪风一个飞身将柳负护在身后。
齐炎识得溪风,便收起折扇,一脸威严道:“你不是太子亲随溪风?见到本王居然不跪?”
不等溪风说话,柳负撒腿就跑,在她看来这两都不是好人,落到谁手里下场都惨。
“公子,您躲着我作甚?”溪风收剑跟上去,直接将齐炎无视了。
柳负已经跑到密室尽头,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溪风:“别过来!枉我和子苑那般信任你!”
溪风皱眉,有些口拙的解释:“公子您误会了,刚才是公子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才会掉下来。”
“真的?”柳负半信半疑,但看又不像是在说谎。
就在这时齐炎已经跟了上来,见势不对,她连忙大喊一声,好提醒溪风小心。
话音刚落,溪风便和齐炎打了起来,两人从密室打到了外面。
溪风剑法凌厉,但凡是被剑风扫过,边上的树枝都被砍断了,可见他的武功不低。
而齐炎的话,虽然只用了一把折扇但也没落了下风,只见他出招快准,且十分优雅。
站在一边的柳负有些看呆,没想到连打仗也可以这么有型,一招一式都是那样的无与伦比。
眼见两三百回合过去了,依旧没有胜负之分,柳负也看着急了。
想来溪风不像是说假话,最起码眼神不会说谎,而且她站在元台上时,确实是触动了什么东西。
而且刚才齐炎打过来的时候,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也不可能是要害她。看来,她是冤枉溪风了。
分清敌我后,便要一致对外,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办法让齐炎输。
这不,她有暗器,先声明不是她小人,而是齐炎惹她在先,不要说暗器了,要是有原子弹,她也毫不犹豫的发射过去。
果然,齐炎中招了,败落下来,但碍于他的身份,溪风并未下杀手,而是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只见齐炎华丽的袍子被剑挑了一道,要换做是别人一定很狼狈,但他依旧风采不减,就算是受伤也那样有型。
柳负从腰间抽出一根轻飘飘的丝带扔给溪风,说:“先将这家伙绑起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丝带,是天蚕丝了,就算是刀剑也砍不断,这一绑任由齐炎再大本事,也无济于事。
“大胆,你可知本王是谁?”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睿王齐炎嘛,今天落到我手里算你倒霉,说!太子被你弄去了什么地方?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情况瞬时反转,前一秒还是齐炎质问她,下一秒就彻底反转了。
可齐炎与她的反应不同,他是铁骨头,闭口不谈,就算柳负用针扎他也无济于事。
最后柳负一脸懊恼的说:“毁尸灭迹,将他拖到悬崖边上杀了,推下去!”
溪风皱眉:“公子,这样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家伙已经见了我们的真面目,要是放了他我们哪还有活路。再说是他先要杀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负说的义正言辞,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溪风却下不了手,毕竟这是王爷,就算是为了太子爷,他断然不能做出杀害皇子的事。
见他磨磨唧唧的不动手,柳负一个烦躁接过他手中的剑,指着齐炎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杀你那也是有足够理由的,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有豁免权。”
说完,她拉着果真拉着齐炎去了悬崖边上,让他站在悬崖口,用剑指着他。
齐炎倒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背后就是万丈深渊,都这个时候了依旧稳如泰山,英俊坚毅的脸上没有丝丝毫毫的害怕。
见他这样,柳负突然有点不忍心了,他不过是收了自己的金银财宝,倒也不至于害他性命。
再想想他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真是杀了他,那孩子不是没了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齐炎,发现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真是有点佩服了。
不行!不能妇人之仁,杀了他也算是为太子扫除障碍,方才还要将她扔进毒蛇窟。
就在柳负来回纠结时,齐炎居然自己纵身跳下悬崖,她伸手想要将他拉住,却一个不稳也跟着摔了下去。
等溪风飞身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是万丈悬崖,摔下去是必死无疑,溪风有些没反应过来,差点也跟着跳了下去,可想到太子妃,他必须第一时间回去报信。
极速下落,一开始柳负还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但慢慢的就失去知觉,这次死定了,段子晨再见了。
嘎嘎嘎,不好听的鸟鸣响彻整个山谷,河水铺淌着鹅暖石缓缓流过,有些鸟站在浅水处,或而捕食,或而喝水。
浅滩上有一堆枝叶缠绕在一起,细看居然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柳负和齐炎。
两人都是绝对的命大,那断云崖下方是一条被树木遮挡了暗流,借着树枝的阻力,两人摔下来都没摔死,掉到河里被冲到了下游。
嘎嘎嘎!
鸟叫声再次响起,同时也将柳负惊醒。
只见她一身污乱,衣服被划破,脸上手臂上,但凡是露出来的地儿,都一定程度的被枝叶划伤。
慢慢睁开眼睛,知道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她先是掐了自己,然后又咬了自己,才确定这不是一个梦。
正当她要站起来,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细看是齐炎,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也没有死。
惨了,这家伙怎么也没死,赶紧趁他醒过来之前离开。不然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人哪能打得过他。
临走之前,看见齐炎手上绑着的丝带,她一个心软,还是解了下来。
这荒山野岭的,绑着双手,要是遇见财狼虎豹,该如何是好?
将丝带解下来后,她想了想说道:“本小姐是慈悲心肠,但不代表就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是我害你掉下来,但你也想害我,这事算是扯平了。不过太子和抄家的事还在,这仇以后咱们慢慢算!”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走出去。
柳负走后没多久,齐炎也慢慢苏醒了,他伤的不轻,都是摔下来被树枝划伤的,还有一部分是在河水冲刷过程中被岩石阻挡刮伤的。
活动一下筋骨,他才意识到手中的丝带被解开扔在一边,
通过这些以及身边的痕迹,他确定那个小男人也没有死,而且快他一步逃命了。
这荒山野岭的,看不将他抓回来碎尸万段!原本他跳下来不过是个脱身之计,凭借他的武功又怎么会摔下来?
却不想那个男人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这才误了他的计划,掉在这么个鬼地方。
柳负是又渴又累,想找点野果什么的,却发现毛都没。山鸡野兔什么的也没影子,倒是蛇还挺多,真是要了命。
早知道当初就将齐炎一剑杀了,根本不用扔悬崖,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想的。
好饿好饿,眼看天色暗了下来,找了一天居然没找到个能吃的东西,感情最后她真的要学革命老一辈啃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