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请直入主题,天气预报就不要插播了。”
薛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瞪着一对大眼睛接着说:“我跟伙计们进了一批货物,从春天开始就往京城赶,前天走到平安州的时候,忽然遇见一伙强盗,把货抢走了,打伤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正好柳二弟从那边过来了,抢回货物,还救了我和伙计们的命。于是,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从此以后,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了。”
贾琏:“请问,现在你们要去哪?是要一起进京吗?”
薛蟠:“是的,前面的岔路口我们暂时分手,柳二弟往南去看他姑妈,我先进京给他买一套房子,然后再给他找个媳妇,大家好好过日子。”
贾琏听说,忙说道:“我手上有一个绝色女子,正好可以说给柳二弟。”说着把自己如何偷娶尤二姐的事告诉了薛蟠,并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等二姐生了儿子我再跟老爷、太太说。下面我隆重介绍我的小姨子尤三姐,人长得漂亮,又会做家务,蛮配的上二弟的。”
薛蟠拍着手说:“既然哥哥做媒,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贾琏:“口说无凭,等柳兄亲眼见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小姨子的容貌果真是天下无双。”
柳湘莲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探望完姑妈,尽快赶回京城去。”
贾琏:“好是好,但我信不过你。你整天浪迹天涯,如果半路上遇到别的中意女子不回来了怎么办?你先给我一份定礼吧。”
柳湘莲:“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一个屌丝,哪有什么定礼。”
薛蟠:“我这里有现成的,你随便挑一份带去,可好?”
贾琏:“定礼不必贵重,只要随身之物即可。”
柳湘莲:“这把剑是我防身用的,背囊里还有一把鸳鸯剑,你就拿这个做定礼吧。”说完,把剑递给贾琏。大家又喝了几杯,各走各路了。
贾琏到了平安州,办完了公事,急急忙忙往家赶。回到京城,先去了尤二姐那里。尤二姐自贾琏出差以来,每天关门闭户,谨慎持家。尤三姐除了侍奉母亲外,也安分守己,只盼着柳湘莲回来了结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一天,贾琏回来了,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奇迹出现了:贾琏拿出了柳湘莲的定礼,鸳鸯剑。尤三姐一看,两把剑是合体的,一把刻着“鸳”,一把刻着“鸯”,冷飕飕、明亮亮,透着寒光。
尤三姐太高兴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于是,尤三姐把剑挂在绣床上,天天看、夜夜看,心中暗喜,自己的后半生有依靠了。
贾琏在尤二姐家里住了两天才回家,这时,凤姐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贾琏抽时间把尤三姐和柳湘莲的事告诉了贾珍,贾珍最近又有了新欢,哪有时间管这事,就给了贾琏三十两银子,让他给三姐预备嫁妆。
一直到了八月,柳湘莲才回到京城。先去拜见薛姨妈,薛姨妈不计前嫌,只念救命之恩,又问其亲事,说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选日子了。
第二天又来见宝玉,两人见面,非常高兴。
柳湘莲问宝玉:“你知道你二哥偷娶尤二姐的事吗?”
宝玉:“我听茗烟说起过。”
柳湘莲又将路上遇见贾琏,贾琏做媒的事告诉了宝玉。宝玉很高兴。
柳湘莲:“现在我有些后悔,不该留下定礼。”
宝玉:“为什么呢?”
柳湘莲:“我跟他并不熟,为什么他偏偏想到了我,现在我感觉有点女方倒贴的意思。”
宝玉:“你以前总说想娶个绝色的美女,现在遇到了,怎么又犹豫了?”
柳湘莲问:“你既然不知道他娶了二房,怎么会知道她是个绝色美女呢?”
宝玉笑道:“她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位小姨,我在宁府跟他们混了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
柳湘莲顿足道:“这事不好。你们东府里除了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连狗儿、猫儿也是肮脏不堪的。我可不做王八。”
宝玉听了,红了脸。
柳湘莲自知失言,忙作揖道:“我该死,不该胡说!你告诉我一句话,她品行如何?”
宝玉:“不知道。”
柳湘莲:“这个可以知道。”
宝玉:“这个真不知道!”
柳湘莲:“我一时激动,口无遮掩,你好歹别多心。”
宝玉:“这么说,连我也是不干净的了。你不用解释,我可以原谅你。”
柳湘莲告辞,考虑再三,决定找贾琏要回定礼去。
贾琏正在新房里,看到柳湘莲,十分高兴。
柳湘莲见过尤老太太,跟贾琏说:“那天在路上匆匆答应了亲事,谁知到了姑妈家才知道姑妈在四月份已经给我定下了媳妇。姑妈的命令不敢违抗!如果定礼是金银绸缎我就不要了,这两把剑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是爷爷留给我的,所以,请退还给我吧。”
贾琏听了,心里不自在,便说:“这婚姻大事,哪能说反悔就反悔了呢。”
柳湘莲说:“小弟愿接受惩罚,然而这件事恕不能从命。”说完,站起身来,说:“请兄去外面说话,这里不方便。”
尤三姐在房里听得明白,心想:肯定是听说了自己以前的风流史,所以不想娶我了。我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她把雌剑藏在袖中,从里屋出来了:“你们不用出去说,还你的剑!”一面说,一面泪如雨下,左手将剑带鞘递给柳湘莲,右手拿剑往脖子上一抹,可怜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就这样没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派人请急救医生,但是哪里来得及,等医生们坐着马拉的急救车到了现场的时候,尤三姐芳魂已逝。尤老太太一面骂柳湘莲,一面嚎哭。贾琏让人捆了柳湘莲就要送官府。
尤二姐含泪劝住:“就算送了官府,又有什么用呢!她是自寻短见,并不是人家逼她的。不如放他走吧,免得传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