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端在和安生打电话。
“妈妈，小小好烦哦，我走一步她跟一步，还老是跟我要东西吃，她跟我吃的一样多，老是饿呢？老师说，小小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但我觉得……”
安生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云端听着觉得好笑。
看来他适应的不错，甚至已经交到好朋友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就听到旁边小女孩催促的声音，只听安生耐着性子哄她：“我跟我妈妈讲电话呢，你在旁边乖乖等我。”
听着他小大人般的语气，云端差点失笑。
“好了妈妈，我不跟你讲了哦，拜拜。”
“……安……”生字还没出口，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云端看着黑屏的手机，有些啼笑皆非。
这小子，才五岁就有了红颜忘了娘。
刚放下手机没多久，屏幕又亮了起来。
“袁助理，这么晚了有事吗？”
“哦，今天忘记跟你说，你的护照已经办下来了，后天早上十点半的飞机，那边太阳晒，蚊虫又多，记得带件长袖。”
云端听的一头雾水，“我的护照？那边？袁助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云端，季总没跟你说，后天和他一起去S国出差的事情吗？”
云端心头一跳，不由握紧了手机，说：“没有啊。”
“……要不然，你给季总打个电话？”
眼皮一跳一跳，良久，云端才说了个“好”。
……
屏幕上亮起一长串的数字，季东看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说：“出去接个电话。”
他不疾不徐的走，手里轻握着手机，等寻到一个安全出口，便从怀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这才按下通话键：“喂。”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季总，是我。”
他吸了一口烟，接着缓缓吐出，安全通道里微弱的灯光下，白色烟雾袅袅升起。
他没说话，那头顿了顿，说：“季总，国外出差的事我没办法去，麻烦你找其他人吧。”
还是没有回应，那边便有些急了：“而且，为什么办我的护照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袁助理刚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后天要出发前我才会知道这个事情？季总，身为你的助理，我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你也知道你是我助理？”季东冷淡的说。
“……我真的没办法去，我还有儿子需……”
“这是你私人的事情，在你出来工作之前，就应该摆平这些障碍，而不是让障碍成为你推脱工作的借口。”
“……季总，我不会英语，不懂社交，更不知道怎么当你的助理！”那边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袁助理去就可以了，我……”
男人的口吻瞬时严厉起来：“不会就去学！否则你以为，我把你招进来供着吗？”
云端顿觉难堪，像是有人打了她一个大耳光一般，火辣辣的疼。
“如果你这辈子就想当个收银员，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回去了。”
通话戛然而止。
云端怔怔地看着手机。
忽然想起高考那年，她考砸了模拟考蹲在地上崩溃大哭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地说：“如果你就这点本事，就继续哭吧。”
语气一如刚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