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季东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季溪不怕死的努努嘴,“我说的是实话。二叔二婶一年都不回来一次,还记得家在哪儿吗?”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季老爷子叹了一声,放下了筷子,“你们吃吧,我累了。老婆子,扶我回去休息。”
两个老人蹒跚的回房,季东脸色沉沉,看的季溪心头发慌,“我,我也吃饱了。”
“坐下。”季东低喝,“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不要乱说话?你看看爷爷,被你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季溪不知嗫嚅了几句什么。
见儿子又要教训女儿,季正辉连忙开口:“好了好了,小溪还小,童言无忌,爷爷奶奶不会放在心上的。吃饭吧,吃饭。”
季溪却不领季正辉的情,嘀咕道:“切,扮演什么好父亲的角色,当谁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呢。”
季正辉脸色一僵,讪讪地收回视线。
“站住。”季东喊住她,“道歉。”
“我不!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季溪,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季溪毕竟是个大姑娘了,被她哥这么下面子,顿时有点下不来台,眼眶红了红,大声道:“我没错,我就是没错。我们这个家,早就不像家了!因为二叔不听爷爷的话,非要把二婶娶回家,爷爷不认二婶,所以二叔就搬到了B城,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亦南和亦北,哥,他们俩现在如果出现在你眼前,你认得出来吗?还有小姑,呵,就更不必说了,竟然插足我们舅舅和舅妈的婚姻,害得舅舅和舅妈离婚,至今都是单身——”
“够了季溪。”
“我们的爸爸呢?”季溪笑了笑,看向自己沉默不言的父亲,“更可笑。妈妈走了,他也丢下我们不管,扔下季家这么大的家业,让刚刚毕业的你去承担!哥,这早就不是一个家了,又何必非要把这些人硬拉回来,上演一出和睦温馨的家庭剧呢!”
季溪一说完,就连黄姨都沉默了。
“小溪,爸爸对不起你们——”
“我不想听!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们,那这五年来,你为什么从不回来?为什么我在国外生病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明明你和我那么近!”
季正辉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非常失败。
季溪冷笑一声,抹掉滑下的泪,“但凡你去看我一次,今天我都不会这么恨你。”
她说完,又撂下几句话:“这几天我去朋友家住,就不回来了。”
风一样的速度,上楼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门走了。
黄姨在她背后追:“小溪,小溪你去哪儿啊——”
“黄姨,算了,由她去吧。”
黄姨不放心的说:“亦东,你快去跟着她啊,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会出事!”
“我了解她,没事的。”
“唉——”
季东看了眼仍旧坐在餐桌边上的父亲,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季溪她——”
“小溪说的没错,她是该恨我。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季正辉抬起头来,神色痛苦,“亦东,我对不起你们,我,我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