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视线所及处处散发出饥饿的波动,陆家扬眼中的世界充满这样的褶皱。陆家扬觉得自己在用意念使自己向前移动,那种倔强的力像被灌的铅一样沉入双腿,越用力越麻木的双腿,所谓的移动不如说是飘动。
在坚持一下,就快到了。油炸的香气都能闻到了,那是陆家扬平时的早餐发出的味道。很快的,到达目的地的陆家扬坐在小桌边:“和以前一样。”大娘拿出一个碗,从冒着白气的锅里舀出乳白色的豆浆端了过来,炸油条的大爷停止了揉面,扯下足够的分量,做出一个荷包状扔进油锅,又放了几份油条下去。许多气泡从锅里浮上来,大爷用笊篱捞出那个荷包,又翻了翻其他的油条。荷包的一边没有合上,大爷拿出一个鸡蛋磕了一下打进荷包,密封以后又把荷包放进油锅……
不一会儿陆家扬的早餐就被捞出了锅放在了他的面前。陆家扬等不及地夹起荷包,本应该酥脆裹着蛋香的荷包柔软无比,甚至渗出了陆家扬觉得是蛋黄的液体。
这不合理!
陆家扬心态发生很大波动,然后他自己无意识地发出了“吸溜”的动作,好像没听到声音。这时他又看见大爷拉了鼓风机的闸,陆家扬却没有听见鼓风机渐渐停下的声音。
好像刚刚也没听见它打开后的声音。陆家扬站起来朝火炉边走过去,旁边的大爷毫无反应。陆家扬刚想弯腰看看鼓风机,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温度不对劲!油锅边为什么不热啊,陆家扬看向炉上的油锅,这时他的头不受控制地朝着那里面伸去……
然后陆家扬捂着自己的头醒了过来。
如果不是从床上掉下来,陆家扬应该很快就能清醒。他闭着眼睛缓了不知道多久,等到磕到的头不是很疼了才睁开了眼睛。屋里很亮堂,从窗户透进来了几缕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气,隔壁好像已经开始做饭了。
“嗯,就这些信息了。”陆家扬搓搓脸,打了个哈欠,然后发觉自己忘了什么。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快速伸手拿出床边的日记本,看了看今天似乎没有响铃的闹钟。陆家扬陷入了沉思。
“嗯……从A点到B点的最短路程为2.5千米,步行的平均速度是每分钟120米,现在我整理一下出门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问:该怎么解释第一次约会就迟到这种情况?”陆家扬思考了没多长时间,就得出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的结论。
之后陆家扬掩耳盗铃地把闹钟的电池扣了下来,心虚得竟没有发现闹钟早就没电了。这令他更加惶恐。陆家扬怀着忐忑的心情手忙脚乱地做着洗脸刷牙等等事情,直到拿起手机出门,他习惯地解锁之后,并没有看到某些乔诗语催促的消息,注意力反而被上面的时间吸引了。
“回来了,都回来了。”陆家扬原本低落的状态瞬间回升,变得喜悦而又放松,然后就返回到家里。没有计较闹钟的玩笑,陆家扬给它换上了新电池,对表之后重新上好了时间,之后他还淡定地顺便煎了个蛋,倒了杯牛奶当早餐。
迟到的问题还没解决就不存在了,于是陆家扬准时在车站牌附近等到了乔诗语。两个人现在见面看似很平静,但陆家扬内心并不平静,他深呼一口气,看着乔诗语。看到她眉眼弯弯,陆家扬坚定地走向了她,牵起了她的手。乔诗语的手给陆家扬的感觉凉凉的,软软的,除了食指和中指侧面有两处茧子硬硬的。
“出发吧。”陆家扬紧了紧握着的手。
“嗯。”乔诗语的回答轻飘飘的,紧跟着陆家扬迈动步伐。这一刻开始,他们周遭的环境如同沉寂了,安静的好像能听见心跳声,陆家扬感觉到某种莫名的触动,边走着边扭头看向了乔诗语,恰好此时她也看了过来,然后陆家扬就心底冒出一句“不说话,就十分美好”,这份美好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才消失。他们约好的时间是中午,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如果去餐厅他们可能会陷入看着菜单点哪些菜的纠结中,所以他们选择在东街市场。陆家扬买了个加火腿肠的鸡蛋灌饼和长条烧饼,乔诗语买了糯米包油条。九月底中午还是很热的,他们拿着东西到了冷饮店坐着,乔诗语要了杯柠檬水,陆家扬要了份冰淇淋。在冷饮店边吃边聊的过程中,陆家扬和乔诗语不仅了解了彼此的一些饮食习惯,还商量出了下午的计划。在下午五六点之前天还是很热的,逛街的提议被否决了,最近没什么上映的片子,去影院的打算也搁浅了……最后他们决定来一次心灵的旅行,思想的碰撞—去书店看书。陆家扬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决定真不错,是个增进了解的好机会,可以让彼此更熟悉。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两个人都在书店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