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茶室。真正的宁静,来源于内心。
一颗躁动的心,无论是幽居于深山,还是隐没在古刹,都无法安静下来。我的心不是静默的根系,而是招摇的树枝,为红尘困,为世俗扰,茶虽香,但品茶的人却不知味。
“老实,这是五爷。”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中山装,不苟言笑,只见他右手端起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几下,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丽娜的话,又彷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隐居深山的剑客,内敛而又不失风范。
“五爷好。”
五爷很淡然的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道:“坐。”
我坐在五爷的对面,但他依旧只顾着品茶,过了好一会,五爷开口说道:“年轻人,你不缺钱吧?”
“不缺。”我说道
“那你为何要入这一行?”五爷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如剑,暗含杀气,一瞬间,我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我的心也不争气的砰砰乱跳,我深知我的回答可能决定着我接下来的命运,面对这种老狐狸,无论在演技上,在心智上,自己都是个小垃圾,所以,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本色出演,也就相当于自我催眠,做卧底,演技最重要,妖想取得对方信任,我不得不挖掘内心罪恶,演绎一回神经病。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我失去了最好的年华,是为什么?
我爱的女人她不爱我,是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想让这个世界重新认识我,好好认识认识我这个被遗忘了五年的抑郁症患者;我就是想要证明我不是一个只会靠家庭的废物;我就是要报复这个社会,这个理由够吗?”
我发泄着内心的不满,诉说着自己最阴暗的一面,这些偏执的想法就是我最好的面具。
我完全释放了内心的恶魔,面目狰狞,愤世嫉俗,妥妥的一个叛逆期内心扭曲的中二青年,当然更多的是演技爆发。
“年轻人,不要这么偏激。”五爷笑着说道。
“偏激,不,我这不叫偏激,我这叫敢于袒露自己的心声,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人,难道像你们这些中老年人一样,品茶,装深沉,明明是罪犯非要装出一副室外高人的样子。“
演技爆发的我就是一个非典型性神经病,其实在这之前我就想明白了,想在这群人精间不漏马脚,那就只有精神病了,因为我有病啊!做出什么举动都不足为奇。
”放肆。“丽娜大喝一声。
“放肆,说谁呢。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了的?你信不信,出了这个门,我出五百万要你的命,保证你活不过这个月。“我恶狠狠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这么狂!”五爷脸冷,话更冷。
“不狂那叫年轻人吗?我有钱,有关系,不狂对得起我的实力吗?还他吗的考验我,当我是猴啊!耍我你们很开心是吧!你家李爷想加入你们那是你们的造化,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行不行一句话,不行趁早说,我就不信没人带我玩?”我很不耐烦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李爷想怎么玩?要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来,你敢吗?”五爷满脸戏谑的揶揄道。
“把吗字去掉,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一个精神分裂加重度抑郁症患者。”说话间我把不久前去医院开的诊断拍在茶桌上,诊断自然是假的,自从知道小花没死后,我的病就不治而愈了,至于这诊断是公安帮助办理的,任对方随便查都查不出毛病。
五爷拿起诊断看了又看,反复打量我,开口说道“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们要是连这真假都查不出来,那我看你们这所谓的组织我也没有加入的必要。”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轻蔑的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我有更简单的方法,集团中正好发现一个叛徒,你只要当着我的面杀了他,我就破格让你加入组织,并且直接成为核心人员。”五爷似笑非笑,一脸怪异的说道。
“杀人!”
我心头一惊,语调不自觉降了八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对方真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不得不说这根本就是无解的,不管是迫于何种原因,主动杀害一个无法反抗的人都是犯罪的,自己并非真正想要当恶徒,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深渊,可·····
“叫的那么欢,真章的时候却又不敢,你不会是警察的卧底吧!”五爷悠悠的说道。
“卧底,笑话,凭我的身家警察请的起我当卧底吗?我承认,我就是怂了,杀人我确实没想过,你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我眉头紧皱的说道。
“确实,以你李公子的身价,警察真是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肯见你的原因,你要知道像你这种没入伙的人想见到我,没个三年五载我是绝对难以信任的,现在就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五爷说道。
我常叹口气,闭目沉思,我不敢去看对方,怕让对方看出什么来,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入对方的节奏,当前考虑的不是到底杀不杀,而是怎样走出对方的泥潭,要是花木兰,她当如何破局呢?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人都说树老精,人老滑,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从一开始都是你们考验我,可我却对你们一无所知,天上的牛在飞,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丽娜在跟我吹?你们是不是也拿出点诚意,证明一下你们的实力。”我说道。
“有意思,李公子说说看,你要我怎么证明?”五爷说道。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喜欢冰城大学的一个老师,她叫花木兰。我为她是费劲了心思,可越是了解,越是让我觉得遥不可及,所以我放弃了。你们不是组织严密,实力强大,号称是给钱什么事都能办吗?我就出五百万,你们把她给我拐卖到非洲去,卖到最肮脏的妓院里,我要让她知道拒绝我的下场。”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道,心中却是暗道:但愿这么说有用·······
······
“五爷,我看着李老实病的不轻啊!”
“性格扭曲,反复无常,是病的不轻。”
“这样的人真要吸收进组织吗?“
”哎,没办法,首都那边我们的据点全被条子扫了,当下之急必须开辟新的据点,要不然货都没地方放,没法开展工作呀!这李老实的父亲旗下的公司拥有房产数千,而且都是对外出租,正适合我们铺货,况且,你不认为这样一个病人更好控制吗?“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