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越听到站在前面的小公子这么说他,心中生了怒气,他刚要发作,便听见江远承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姑娘倒是很有性格,我这侄儿虽不是个东西,却也是长相英俊,一表人才,想你这么大的姑娘家应都喜欢漂亮的东西,怎么我这侄儿到了姑娘眼中便一文不值了?”江远承听见这姑娘这样讲话心下愉悦,虽然委屈了他的皇侄,可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您这侄儿确不是个东西。”陈宜嵘顺着江远承的话接着说,“世人谁不爱漂亮的东西?我喜欢您这匹马,仅因为它漂亮,可凑近了看这匹马四肢健壮,必定是一匹良马,值得被喜欢。反观您侄儿虽俊俏,可有值得被夸耀之处?”
“你,放肆!”江凡越听了这话心中生气,妄图拿出自己的身份来压制住面前这个大胆的女人,“你可知本宫是谁?”
“你是谁跟我不喜欢你有必然的关系吗?”她何尝不知道他是谁,她甚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是杀死自己的仇人。
陈以峥看陈宜嵘如此不卑不亢,心中有些许安慰,这才像他们陈家的女儿,不畏强权。
“皇侄,这位姑娘只是同你玩笑,莫要动气。”江远承瞧着陈宜嵘着实有意思,即便是同皇子讲话也不卑不亢。
“过来。”江远承喊陈宜嵘。
陈宜嵘走到白羽身侧,微微抬头望着马背上的江远承。他也侧头看着她。眼神交汇,陈宜嵘的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连忙撇开了眼神。
看见陈宜嵘泛红的耳根,江远承的嘴角挂上了笑意,他自认没人能抵挡他的魅力,果然这样刚硬的小姑娘也拜倒在他的马下。
江远承心中一喜,随即伸出了手。
陈宜嵘见状,鬼使神差的也伸出了手,江远承便搭上她的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两人的这一举动吓到了。虽然江远承走到街上都会有姑娘冲他扔花,但是江凡越从未见过他接触过女孩子。陈芷琳知道江远承身份不一般,一直也没敢说话。
“姑娘若是可以骑在白羽背上,本王便将白羽赠予姑娘。”
“我愿一试。”
“宜嵘!不可!”陈以峥被面前的一幕吓到,听到江远承的话才会过神来,“太过危险,我愿意替你一试。”
“我喜欢的马儿,自然是我来。”
其实陈宜嵘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两世为人,她唯一一次见人驯马还是在皇宫,周边小国使者来访,身为太子妃自然跟着太子去赴宴。使者有意为难,寻了一匹蛮马,为了保全大国面子,三位皇子接连失利,最后还是半路而来的江远承将马驯服。
面对她喜欢的马儿,她愿意去尝试。她愿意去争取。
陈宜嵘知道陈以峥担心她,她走过去,低声跟陈以峥讲,“若是这马儿跟宜嵘无缘,宜嵘也不会强求。还请哥哥看好这马,倘若失败了,还需哥哥护着宜嵘。”
“哼!口出狂言。”刚被气急的江凡越听着陈宜嵘的话,愤恨的从鼻腔发出冷哼出声。
“既然公子说是狂言,我若了驯服白羽,公子当如何?”
“你说如何?”江凡越不相信这个身穿护具的女人会驯服这匹黑马。
如若真的可以陈宜嵘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宜嵘绝对要砍了江凡越的子孙根。这样的男人就不配有子孙。
陈宜嵘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似是做了决定,“那便赌五千两白银。”
“好。”江凡越爽快答应。
陈芷琳仿佛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陈宜嵘站定在马的一侧,左手从白羽的颈部穿过,右手抚上马头,将马头整个抱进了怀中,右手不断的抚摸着马头。
白羽并没有抗拒,须臾间,陈宜嵘取了一把干草递到马儿嘴巴,白羽张嘴慢慢嚼了起来。待马儿吃完,陈宜嵘抚了抚白羽额前的白色毛发,凑上它的耳朵,低声跟它讲着悄悄话,“漂亮马儿,前些天你险些伤到我,作为赔偿,你可愿让我骑一下?”
白羽听懂了陈宜嵘的话,或是出于愧疚,它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随即便扭着屁股踏着前蹄,邀请着陈宜嵘。
江凡越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无法想象一个还带着护具的一个姑娘,居然真的要把他都不曾驯服的烈马驯服了。
一旁从未出声的陈芷琳也惊呆了,印象中陈宜嵘从未接触过马厩,更别提懂驯马了。
陈以峥面露喜色,想起陈宜嵘的叮嘱,他死死地盯着这匹黑马,生怕会出一些意外。
陈宜嵘得到马儿的邀请,蹬着马鞍子拉住缰绳便骑了上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骄傲的转头看向江远承,挑了挑眉。
众人将陈宜嵘的表情看在眼里,江凡越一愣,这样骄傲的少女比之规矩的闺阁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却又很快的回过神,他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这粗野的女人毫不守规矩,怎可与大家闺秀相比?
陈以峥惊讶之余,为陈宜嵘感到开心,他没想到陈宜嵘真的做到了。
江远承走到白羽跟前,抚了抚它的额头,凑近它的耳朵低语,“你可愿意跟随这位姑娘?”
似是同意了,白羽载着陈宜嵘饶圆周走了一圈。
“抓紧缰绳,去哪个方向便往哪个方向扯。”江远承出声提醒。
陈宜嵘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抓紧了缰绳,白羽便载着她跑了一圈。
“宜嵘姐姐这可是学会骑马了?”看见面前的场景,陈芷琳疑惑,小声地问陈以峥。她还没有偷学到,就已经结束了?
“宜嵘和这匹黑马有缘,怕是我们无缘尝到美味的马肉了。”陈以峥撇撇嘴,遗憾的摇了摇头。
待白羽载着陈宜嵘回来,江远承笑着拉过江凡越手中另外一匹马儿的缰绳。
“白羽喜欢你做主人,本王自然遵守诺言。”
陈宜嵘笑着点了点头,“陈宜嵘,谢过承王。”
瞧着江凡越的脸色,陈以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卫国公府,陈宜嵘,恭候您的五千两。”
身为皇子,江凡越也只能愿赌服输。
江远承翻身上了江凡越的马,“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随即扬鞭策马,离开了马场。
“皇叔!我的马!”江凡越心中本就不悦,江远承骑走了他的马,他可怎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