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兄妹两人便收拾好准备去学骑马,陈芷琳还是跟来了。
陈以峥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陈宜嵘将头发高高竖起,为了方便穿了身男装,穿戴好护具坐在马上,陈芷琳便同陈以峥一起走着。三人一同向城郊马场走去。
“以峥哥哥,骑马是不是很好玩啊?”陈芷琳伸手戳了戳陈以峥的后背,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
“倒也不是,骑马很累。”感觉到背部的不适,陈以峥回头看了陈芷琳一眼,随即转头看路。
“那骑马很锻炼毅力咯?以峥哥哥骑马这么好,一定有非凡的毅力。”陈芷琳语气中充满崇拜。
“练武之人凭毅力,读书之人也凭毅力。人若是没有毅力,必然是一事无成的。”发现底下两人的谈话内容,陈宜嵘忍不住插嘴,“芷琳妹妹长这么大,妹妹能跟来看我学骑马,何尝不是凭毅力?妹妹的毅力也非凡。”
听到陈宜嵘这话,陈芷琳羞愧的红了脸,“妹妹...妹妹只是在府中无事可做,更愿与姐姐一同出来玩,姐姐学习骑马,我便是瞧着,心里也高兴。”
陈芷琳不明白怎么了,这几日她总觉得陈宜嵘待她不同了。
陈芷琳确是有非凡的毅力,才会再被拒绝之后跟着来学骑马,才会在陈宜嵘嫁给太子之后三年她才有所作为。陈芷琳好像并未嫁出去,二叔为她寻了许多公子哥,却没有一个入了她的眼,眼看着陈芷琳年龄越来越大,陈芷琳便开始以逃避父母催婚为借口,时常来太子府瞧她。
想着想着,三人便到了马场。马场里仅有寥寥几个公子哥,可偏靠近了瞧这几个公子哥,陈宜嵘心中升起了寒意。
陈宜嵘死死盯着骑在棕色马上的玄衣少年,她没想到重活一世,这么快就见到了前世的仇人,这个时候的江凡越还未被封为太子,只是有一个大皇子的名头。少年衣袂随风飞扬,正如前世陈宜嵘见到他时那般意气风发。可是现在的陈宜嵘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妹...咳,宜嵘,你且先下来,让为兄为你演示一番。”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称呼的不妥,陈以峥立刻改了称呼。
“扯住了缰绳,慢慢俯身趴在马背上,从这侧下来。”陈以峥耐心的指导着。
陈宜嵘翻身下马,侧目瞧着陈芷琳,顺着陈芷琳的目光看去,见她愣愣的瞧着江凡越那边。陈宜嵘倒是看清楚了,除了江凡越,那边还有一席月白衣裙格外扎眼的江远承,这两人竟单独来到了马场,未带侍卫。
江远承是先皇帝的老来子,比太子大上两岁,算起来今年应该是十八岁,早早的被封了王爷。此人一生放荡不羁,不问政事不上朝堂。前世的陈宜嵘并未与他有过过多的接触,也未曾过问过外面的事。
陈以峥刚准备上马,看见两位妹妹出神,他瞧过去,看见承王手中牵着的马,心中大抵明白了陈宜嵘为何愣神。
“宜嵘可以怕那匹马?”陈以峥偷偷调查过,承王手中牵着的马,应正是冲撞了陈宜嵘的那匹。
闻言陈宜嵘瞧向那马,那是一匹浑体发亮的黑马,只有额前有一嘬白色。毛发和尾巴十分顺畅漂亮,与江远承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十分养眼。想起陈以峥以前所言,陈宜嵘正是被承王的马所冲撞,怕不是正是面前这匹黑马?
“那匹马毛色十分漂亮,若是可以...”
“我这就为你讨来炖了吃。”没等陈宜嵘说完话,陈以峥便大步走向江远承。
陈宜嵘看见陈以峥这般动作,连忙快步跟上,她并非想要吃掉这匹马,她只是想要拥有这匹马,可是夺人所爱始终不好。
陈芷琳看见兄妹两人向她看向的翩翩少年走去,自然也提起裙子快步跟上。
“王爷手中的马可是前些天在闹市险些伤了舍妹的马,我瞧着这马四肢健壮,不知可会再发癫,冲撞了人?”陈以峥对江远承行了个拱手礼,语气中略有不平。
“原是卫国公家的公子。”江远承见走过来的三人,将马牵到身前,顺势骑了上去,“此马浑体乌黑发亮,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只是宝马性顽劣,如若不能将它驯服,自然会被它所伤。”
“不知道公子的妹妹可有受伤?本王马儿若是伤到了人,本王定愿意赔偿。”
“未曾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知王爷可愿意赔偿?”陈以峥看着承王轻松上马,这马定然已被承王驯服,若是讨要作赔,不知承王是否会拱手相让。陈以峥没有十足的把握,却还是想着炖了这马给陈宜嵘吃。
“受了惊吓?那不知要何赔偿?”江远承挑眉,“国公府中入不敷出了吗?公子竟会真的找本王讨赔偿。”
“自然是想要这匹马做赔。国公府可没有这么漂亮的宝马。这马这么漂亮,见了便让人心生欢喜。”见陈以峥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宜嵘向承王行了拱手礼,她也想争取一下这匹极为漂亮的马。
看见江远承的方向聚集了许多人,江凡越便策马朝着他们过去。
“若是姑娘能驯服这匹马,漂亮的马配佳人也赏心悦目,自然可赠。”江远承低头看穿着护膝男装打扮的陈宜嵘,出言戏谑。
陈宜嵘没想到承王能看破她的女儿身份,她刚刚学会上马,身上还穿戴着护具,要驯服一匹顽劣的马,几乎是没有可能。
江凡越赶过来见两位公子和一位姑娘同江远承僵持着。
“皇叔,何事?”
“这位姑娘想要我的宝贝白羽,本王从来不曾与谁为难过,她若是能驯服白羽,本王自然愿意赠予她。”江远承嘴角带着笑意,同江凡越解释道。
听到姑娘二字,江凡越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陈芷琳,他俯身下马,低头瞧着陈芷琳,“这匹黑马便是连我都不曾驯服过,姑娘还是莫要以身试险。”
江凡越见陈芷琳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心中起了怜惜,也并未以本宫自称。
陈芷琳见这俊俏的哥哥低头看着她为她担心,一低头羞红了脸。
瞧见前世害死她的两个人在她面前这般,陈宜嵘的眸色冷了几分,转头睥着江凡越,“你?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