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九上了一号台,江面各船中的年轻人不由议论纷纷。
“这小子是谁?竟敢挑战天海行刀?”
“不知是哪个小宗门的乡巴佬,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自不量力。”
“我敢打赌,他接不了天海行刀的一刀。天海行刀北国暗杀魔头,只出一招,从来不用第二招!”
“这个……你说的有点过,天海行刀虽是我大周天才,毕竟才十八岁。”
“真得,边关回来的人都这么说,说天海行刀在雪原,每次交战只出一刀,如未能制敌,便消失于风雪中,等下一次机会。”
“他的刀是宝物吗?铁衣神将是用剑的,他是铁衣神将的徒弟,为何用刀?”
“我它玛哪儿知道,这神秘的家伙,一直在北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人。”
天海行刀,对大多数人族的年轻人来说,只闻其名,今天得见真人,无数人都深感好奇,都想看一看这位军方的天才少年,会展露出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绝大多数人内心都认定,天海行刀肯定能战胜初九,天海行刀登台时,便展露出了御气而行的身法,远超初九。
一条青色大舫船从楼外楼边驶了过来,这条大舫很大,上面有百十个住在楼外楼年轻人。
徐陵远远望到初九跳上一号石台时,不停的催促船工快点接近。
他知道初九想得秋浦第一,但他不知初九昨夜己破境,心中不住嘀咕:“我这三弟不知深浅啊,天海行刀至少洞玄上境。唉,子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三百座石台,占任何一座都可入秋浦,何必非要上这一号台,挑战这个怪胎。”
……
今天,江面升出三百星辰台,没有丝毫预兆,甚至广寒圣后在宫中闻之也挑了挑眉角,不知玉清真人为何这么早便开启秋浦大阵,升起星辰台。当然,她对秋浦之会的预试,没有太大兴趣,或许前三百名入秋浦后,她的游魂会关注,她是大周皇帝,需要人才。
当秋浦预试很突兀的开启后,神都无数宫阁的各派势力,很快都知道了。
来参会的年轻弟子们,都兴奋得奔赴江边,想看看这一胜景。但带队的如重明鸟、阳明夫子等各宫强者们,却没到江边观战。因为他们也知道,预试要持续四十五天,只有最后几日,各星辰台擂主之位的争夺才会激烈。
可他们万没想到,星辰台浮出江面后的头一个时辰,一号台上便站上了两个年轻人。
……
一号台上,天海行刀看着初九,漠无表情的说道:“我叫天海行刀,你叫什么?”
“初九!”初九抱拳施礼道。
“不必客气,在北国战场,生死面前,可没这么多礼节。”天海行刀说完,举起刀鞘,右手缓缓拔出了黑刀,说道:“我的刀名:雷切,虽我境界比你高,但我出刀向来必尽全力,你小心了。”
初九看着这把刀身偶有电光激荡的黑刀,点了点头,道:“神器榜的名刀,果然不凡!天海兄也不必客气,我虽没到过北国,但经常与死神打交道,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说完,手中慢慢浮现出一把剑,向天海行刀说道:“此剑名大日龙吟,如雷切有雷电藏于刀身一样,我的剑有龙息藏于剑身。”
看着初九手中之剑,天海行刀眼睛亮了几分,道:“如此最好!”
……
当初九拔出大日龙吟剑的那一刻,一号台边的那位白袍老者,神色不由一变。他是秋浦观资历最老的待者,己入太渊之境,所以玉清真人让其主持一号台的比试,自是知晓大日龙吟剑的来历。
他看着初九,心中暗道:“此子也定非寻常子弟,如天海行刀出手太重,我还是相救一二。”星辰台上,技不如人,生死由命,这是多少年来的规距。当然,一般来说,不会到见生死的那一刻,毕竟不是北国沙场,把对手打下台既可。点到为至,让对手认输也可。
这老者想了想,双眸微闭,对初九道:“老夫名秋愚,只管裁判一号台胜负,本不该多言。但看样子你才入洞玄境,而天海行刀已入洞玄上境。这大江之上,有三百石台,每座石台最终胜者,都能进入秋浦,如今三百石台都还无主,公子尽可登上任意一座,何必在这第一天,非要与比你高两个段位的人比拼。”
初九望向老者,施礼道:“多谢前辈相告,晚辈对秋浦会的规则还不太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人不能回头,回头会使人动摇,只能向前走。”
老者看着初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天海行刀望着初九,道:“说的好,看来你我都属于世人所称的怪胎一类,你放心,我出手虽不会留情,但你绝对死不了,因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初九拔剑出鞘,笑道:“看起来,称为怪胎的人,人品一般都不错!”
闻听此言,天海行刀那冷峻的脸上,也浮出一丝淡淡微笑,道:“白里透红,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