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缓和下来的面颊又烧了起来,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像是一跳大虫子一样,裹着被子滚来滚去,辗转了半夜方才睡着。
翌日。
夏侯婵媛睡的沉沉的,连早膳也未用。
倒是长孙栖迟,早早的便起来去上了朝。
今日是大朝会,上百个朝臣立在大殿之外,而有资格在内殿听政的仍是一众要员。
等几个大臣上奏一些事情,又经过凌越皇御批之后,兵部尚书马世杰再次上了前。
“启奏陛下,昨日微臣所奏,太子少师夏子佩品行不端,放浪形骸一事,还请陛下严查。”
他今日转换了策略,颇为语重心长的叹道:“太子殿下为我凌越储君,太子少师日日与殿下在一起,若他当真是个德行有亏之人,只怕会害了太子啊,还请陛下以一定要以太子殿下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朝臣也颇觉有理,上前劝谏。
倒是刑部催尚书,今日却不知为何噤了声,便连长孙裔寒也无任何反应。
长孙煌琰不疾不徐的跟了一句:“父皇,诸位大臣也是以太子,以我凌越的江山社稷为重,您不妨在听上一听。”
凌越皇沉吟着没有开口。
长孙栖迟扫了马世杰一眼,故作好奇道:“不知马尚书所说的严查,是如何个查法?”
马世杰敛容回道:“自然是从殿下的东宫查起。”
“那又该以何人来查?”长孙栖迟唇角微勾,继续问道。
马世杰是武将出身,不及文官那边灵通,这话一问出来,他一句话便直接脱口而出:“兵部有才能之人比比皆是,自有可以肃清此事之人。”
长孙栖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马尚书当真肖勇,如今,都要将管到宫内来了。”
不好。
长孙煌琰初时并未在意,只以为长孙栖迟应当问不出个什么,此话一出,他脸上笑意瞬间抿了下来。
“混账东西!”
凌越皇果然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指着马世杰骂道:“你身为兵部尚书,如今竟想着将手伸入宫中了,朕的禁军都死了不成,刑部无人了不成,何时轮到你一介外臣置喙!”
马世杰大惊失色,慌忙跪下请罪:“微臣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一向最看不惯马世杰的周泽霖举着玉板上前,朗盛道:“启禀陛下,兵部尚书身为臣子,不忧心国事,竟这般注意着宫中的流言蜚语,可见其素餐尸位,图谋不轨!”
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马世杰额上冷汗涔涔,深深拜倒在地:“陛下,微臣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察。”
长孙栖迟余光扫了他一眼,凉凉开口:“孤原本还好奇,马尚书如何会知晓我东宫之中的事,原是每日无所事事,只得巴望着宫内的流言蜚语了。”
顿了顿,他又不紧不慢的解释:“可惜,此事昨日孤便已经查清了,不过是一个宫女秽乱宫闱,意图勾引夏少师,摆脱贱籍才作的妖罢了,母后已经亲自处置了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