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婵媛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却仍梗着脖子吼了一嗓子:“你管我作甚!”
“夏侯婵媛,你的胆子渐长。”长孙栖迟微微眯起眼睛,目中流转而过几分危险的幽光。
夏侯婵媛瞬间又怂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垮了下来:“我的太子殿下,如今都子时了,您不睡觉下官还要睡觉,算我求您,您就回去就寝吧。”
长孙栖迟有些狐疑的上前一步:“你为何这般急着赶孤走?”
在不赶你走,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夏侯婵媛心中暗骂一声,索性将那床单扔到床头,自己卷了被子过来:“殿下要留就留,大不了,我今夜不睡了,就这般陪着殿下就是。”
“哦。”长孙栖迟淡淡应了一声,竟然真的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夏侯婵媛:“……”
泼皮!浪荡子!
她真想就这般骂出声,可她现在是男子,这话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说出口的。
她心里一阵哀嚎,眼皮已经沉了下来,困意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殿内静默下来,长孙栖迟也没有开口,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便在此时,低沉的男声又如惊雷一样炸起,“这是什么?”
夏侯婵媛勉强大气精神看了一眼,当看清他说中拿着的是一团白色布片后,浑身的睡衣都在瞬间驱散,一个机灵陡然清醒过来。
见她又要来抢,长孙栖迟直接拎着那棉布片起身,手上又指了指她床下:“你弄如此多这种东西作何?”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便见,床下置了一个竹编小框,里面摞了不少白棉布片。
蹭的一下,夏侯婵媛的脸几乎红的滴血。
这个混蛋为什么总能发现这类东西!
还在手中这般拿着……
实在是太丢人了!
此刻,她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孙栖迟看着她这副悲愤欲死的表情,目中又是困惑又是怀疑:“此物到底是什么厉害东西?”
夏侯婵媛两手捂着自己爆红的脸,半晌,才勉强憋出一句话来:“是,是,是抹布!对,就是抹布。”
长孙栖迟拧眉回想了一下平日宫人们打扫时的抹布,略一颔首:“似乎如你所说。”
前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又道:“你存着如此多的抹布做什么用?”
夏侯婵媛身子又僵了下来,脑中急速的思索着。
长孙栖迟忽而俯首靠近:“夏侯婵媛,你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
眼看着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夏侯婵媛心中更加慌乱,两手捏紧了床褥一角:“我,我……”
死了,这次真的死了。
她满心哀叹,却不想,长孙栖迟忽而直起了身子,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夏少师早些就寝吧。”
说吧,便转身离开。
他颀长提拔的身影穿过重重幕帘渐渐远去。
夏侯婵媛捂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急忙将那些棉布另换了一个隐匿的地方藏起来。
待收拾好一切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脑中如走马灯一样,不停地闪过长孙栖迟将那棉布拿在手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