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元果然没让人失望,未及五日,第二日他便趁着下朝,找到了长孙栖迟。
而后,单膝下跪,郑重其事的沉声道:“殿下,末将已经想清楚,我宋宗元,愿为殿下所用。”
长孙栖迟毫不意外,上前亲自将他扶起,同样认真的开口:“孤不能承诺你什么,但孤可以保证,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宋宗元这些年多因他的爱妻,终日困于宅院之中,如今忽闻此言,胸中渐渐涌起几分激涌澎湃之感。
他莫名觉得,眼前的长孙栖迟定然不会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日会一飞冲天,贵不可言。
两人低语几句之后,宋宗元便抬步离开。
长孙栖迟本想回到东宫之内,未曾想,长孙煌琰的声音忽而在背后响起。
“恭喜皇兄,喜得良臣。”他唇角勾起,目中却冷然的没有分毫温度。
长孙裔寒也在此时停下了脚步,罕见的出言讥讽道:“想来,更应该恭贺大皇兄,有夏少师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谋士。”
说完,他便直接抬步离去。
夏侯婵媛为宋宗元的夫人医治了三个月,在耳目遍地的京城之中,根本不是秘密。
长孙栖迟也知瞒不过他们二人,便坦然笑道:“你们说都都不错,他们都是良臣,尤为是夏少师,实在是太过得心。”
长孙煌琰目中快速略过一抹暗色,道:“这般精明之人,大皇兄还是莫要太过信任,否则,若有一日反水,恐怕损失最惨的还是要属皇兄你自己。”
“四皇弟便是想要这样的人才,恐还未有人肯愿呢。”长孙栖迟眸底寒光轻闪,面上故意刺道。
长孙煌琰面色黑了几分,沉声道:“那便愿皇兄可以一直笼络住她。”
……
夏侯婵媛万万没想到,自己月事竟提前来了,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看着床单上一团巴掌大小的血迹,她几乎欲哭无泪。
完了,她现在可是“男子”,若是被旁人看到,她又要如何解释?
心中的思绪还未落,长孙栖迟如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直接推门而入。
夏侯婵媛一个激灵,鞋子都未脱就直接钻进了被褥之中,用自己身子压住那一滩血迹。
“这个时辰了,还未起?”
刚刚下朝的长孙栖迟朝服都未来得及换,见她窝在床上,剑眉顿时一皱。
夏侯婵媛急中生智,连忙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多躺一会。”
“又伤寒了?”长孙栖迟入鬓剑眉紧紧皱起:“你自己本就是行医之人,为何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夏侯婵媛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话说到一半,连忙改了口,可怜巴巴的点头:“是,是啊,你有所不知,医者往往都是医的了旁人,却治不好自己。”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师兄同我一样学了医术,不如我这几天先搬到风月楼去,也方便师兄医治。”
先前几个月,月事的时间她都是算准的。
如今生生提前了八日,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唯有躲在风月楼一段时间才是最为保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