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孩子很健康。
亦之遥躺着产床上,头上是刺眼的灯光,不远处穿白衣的护士正在给她刚出生孩子洗澡,突然感觉手臂微痛偏头一看却是医生在给自己身体注射液体。
医生,我怎么感觉很困?
刚生完孩子是会很累的,你睡会吧。
亦之遥觉得有理,别过头闭了上眼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听见了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是她心爱之人的声音,即使不见人她也知道此刻她的丈夫在身旁。
已经睡了吗?
嗯。差不多了。
男子看着医生的犹豫有些不耐烦:别担心,该抽多少就抽多少,
可是这个孩子才刚出生,无法承受抽取那么多的血,我怕孩子会性命不保。
你只管抽血去救娉婷,至于这个孩子的死活不用你担心。一切我自会妥善处理。
亦之遥的心一下跌倒了谷底,痛不欲生,
她很伤心,很着急,她想要醒过来,想要问他为何这样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而且她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人,她还有个孩子,初为人母她要救救那刚刚出生还没来得及见一面的孩子,可是麻药已经发挥作用她再想坚持都没用,身体的疲惫强怕她闭了眼。
不要,不要。。。。
阮丛溪醒过来,看窗外的月光给屋子铺上一层银装
还是那个梦,那个她临死前最后的执念,是它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理由
想当初她还会被梦境影响,醒来那眼角的泪和浓浓的不甘和愤怒蔓延在整个房屋。
可如今那个往常无比清晰的梦今天却有些模糊了。
他的声音他的模样还有自己那刚刚出生的孩子,一切都有些模糊,模糊到对他都有些恨不起来了。。
那些活下去的理由已经支撑不了吗?要随着时间慢慢放下了吗?
那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阮丛溪想不明白也就不愿再去折腾了。翻了个身,卷缩着身体像个婴儿一样,然后尽可能的靠在角落里,闭上眼让自己睡去。
迷糊糊、昏昏沉沉在天亮之际快睡着时被半夏叫醒了。
小姐,今天要进宫给皇上诊脉的,不能再睡了耽误了时辰可不行。
知道了,半夏。
清凉的毛巾敷上脸,阮丛溪这才清醒了些。
不用那么隆重简单点就好。
明白的,自打见你那天开始就没见你盛装过,半夏熟悉的为阮丛溪洗漱穿衣再给阮丛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好了。小姐看看满意不?
阮丛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剪裁大方的素色暗花罗裙,那温和碧玉的脸庞略施粉黛,虽不像官家小姐那个富丽华贵,却别有一番淡雅之姿。
对了,怎么突然换香了?
阮丛溪这才闻到今儿的熏香和往日不同。
小姐昨晚又做噩梦了吗?
没有,只是好像最近这几天都没用那香了所以问问。
月公子说以前在栖梧山时见小姐身上总是带着花苞,身上也是淡淡的花香,以为那是你喜欢的,现在出来了寻不到那么多花,所以月公子想着就用这熏香来代替。
所以啊你刚来的时候这屋子都是熏的花香。
前段时间半夏发现小姐你总是睡不踏实,发噩梦。将此事告诉月公子后他让我换了香,说是可以安神助人入眠
这段时间见小姐你睡的挺好的,所以我又自作主张换了回来。
小姐,你昨晚没有发梦难道你不喜欢这种花香?
都不是。就这样挺好的。
阮丛溪并没有解释她不喜欢什么花香,只是自己泡了多年的药浴,又喝了这么多药身上难免会带有药味,为了谨慎的好所以自己身上总是带有花苞,没事还各种泡花瓣澡,为的就是遮挡身上的药味。
在半夏的帮助下穿戴好进了宫,李公公领着阮丛溪来到了御花园,远远的看见一个一身明黄的男人背对着坐在亭子里,身侧的苏淡如虽然神情淡淡的,可眼角的笑意和那宛如明媚的光是藏不住的,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逗的苏淡如时不时的喜笑颜开。
走进亭子正好对上苏淡如的目光,落落大方淡然一笑,苏淡如一刹那的意外之后恢复平静。
草民阮丛溪参加皇上。
起来吧。朕这几天觉得身体轻松多了。说完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仔细的给皇上诊脉。皇上,这几天按时服药身体确实有好转,不过那毒伤了根本所以还需要时间调养。
嗯。这几天我的药都是张良负责的,看来他也是很用心啊。这时候李公公突然着急而来,阮丛溪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只见李公公在北冥皇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北冥皇的表情从轻松愉悦到最后满脸阴郁。
拍拍苏淡如的手,你先回去休息,朕一会再来看你,丛溪,朕还有事要去处理,你改天再进宫吧。随后皇上便大步离去了。
一时间亭子里只剩下我和苏淡如二人。
苏淡如喝了一口茶,宴会上为何那样看我?
我在想一个你一个男子能让本该三宫六院左拥右抱的皇上多年来独独只宠你一人,而且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能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生存下去。你可真厉害。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