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刹月走后,阮丛溪又恢复了“猪”一般的生活,每天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
三天之后,她的活动空间从床上扩大到了整个房间。
半夏虽然回来了,可她明显感觉到因为杨鑫磊的事情,半夏还在自责,所以这段时间格外小心。
而这些阮丛溪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愧疚了。以前做事总是随自己的愿,凡是有因就有果,无论哪结果是什么自己承担。现在自己的所为所谓却要牵扯到旁人了,想到此,阮丛溪叹了口气。
可这叹气声在半夏眼里更自责了,都怪她,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害的阮丛溪受了伤,她不会在床上待那么久,她知道阮丛溪是个闲不住的人
小姐,再坚持坚持。大夫说了再过几天就下地走一回了。
半夏,你家小姐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再待下去会更难受的。
我也是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让我出去走走吧。
不行,小姐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
阮丛溪祈求的看着半夏:我不出府,就去兰苑看看幽兰姐姐,我都醒来这么多天了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两边离得又不远,没问题的。阮丛溪坚定的直点头。
好吧,半夏扶小姐起来。。。我陪你去。
这才乖嘛。
镜湖里荷花亭亭玉立,随风摇摆,湖里的红锦不时探出一个头来,争抢吃食
青石板上一片片白色、粉色的玉兰花燃烧着最后的生命
被一颗颗粉白的玉兰包围着清幽的小院,如同与世隔绝的世界。
半夏,这兰苑确实挺幽静的,适合幽兰姐姐养伤。
是呀小姐,月公子知道幽兰姑娘心静特意选的。
阮丛溪点点头,他确实是个玲珑心的人。
兰花树下幽兰心静静的半躺在竹椅上,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全身心的放松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听见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这才缓缓睁开眼,见来人这才起身笑脸相迎
怎么不在床上多休息,到这儿来了呢?幽兰心轻言细语,连责怪都是轻轻的,柔柔的。
这点距离,没问题的。
见阮丛溪额头的细汗,红扑扑的小脸,心想她大伤未愈这一路肯定不易,忙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额间的汗
天热,我们进屋说。幽兰心扶着阮丛溪进了屋。
姐姐好些了吗?
幽兰心倒了一杯水,递给阮丛溪:我本就伤的不重,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次苦了你了。
阮丛溪摇摇头,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幽兰心却欲言又止。
阮丛溪知道幽兰心担心什么,合住了对方柔软的手:姐姐不必担心,我会解决的。
相信我,你和我都不会有事的。
见幽兰心还在迟疑,阮丛溪看着那双温柔的眼:难道姐姐不相信我?
幽兰心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月公子的手段她是听说过一二的
我也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是该回去了。
这就要着急走啊,幽兰姐姐是嫌这里住的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只是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你一个人在酒肆,我还得担心杨鑫磊再来找你麻烦,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也陪陪我好不好
阮丛溪拽着对方的衣角,像个小孩一样撒娇
还是你嫌弃我不愿意待在这里?
扛不住阮丛溪的软磨硬泡,幽兰心这才应了下来。
阮丛溪顿时喜笑颜开,半夏,让厨房做点好吃的,今天我就在这儿和姐姐一起吃饭。
好,半夏这就去。看着半夏离去的背影,哈哈,招不怕旧只要够受。
那姐姐我先走了。。。。。
幽兰心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丛溪,你不是说在要和我吃饭吗?
姐姐自己吃吧,那是我骗半夏的。
看着跑远的阮丛溪,幽兰心在身后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鬼灵精。
阮丛溪流着汗喘着气跑到后院,她来这个院子没几天就将这里逛了个遍,所有的地形都记牢了,为的就这是有这么一天。
阮丛溪来到大榕树下,看了看树与屋顶的距离,心里有了计,慢慢的爬上榕树,借着树枝站在屋顶上,再转了个身双手抓紧屋檐,双脚悬空,慢慢的找支撑点,然后借力一跳,完美落地。
阮丛溪拍了拍手上的泥,自豪的走了
大街上很多目光落在阮丛溪身上,面对那些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人,阮丛溪耸耸肩不愿计较。
即使在格格不入的人群里,阮丛溪依然挺着腰杆,没羞没臊的,仿佛周围的一切和自己毫无关系。
阮姑娘。
阮丛溪回头一看有一穿着灰色衣袍,英俊挺拔的身影昂首挺胸的站在人群里
那笑容好比漫天星空里最亮的流星,特别耀眼
阮丛溪也跟着笑了,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了。
洛黎。。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早上回城的。不巧,我是在等你。其实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派人打听阮丛溪的下落,前天一回城没有回宫见父皇,确实到了刹月府上,可惜吃了个闭门跟,没办法,见了父皇后天天在此处守着,就为了等她
请你吃饭可好?
阮丛溪自动屏蔽了洛黎前几句话,一门心思在面摊上,
好啊。有一家的东西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阮丛溪高兴的转换了客主身份,兴致勃勃的带着洛黎往街尾走去
阮姑娘,这是上次应该给你的,
阮丛溪瞄了眼洛黎的手中的钱袋,用手轻轻将对方的手推了回去,你已经给过了,那些蓝巩就是报酬。
说起那蓝巩,我知道对姑娘有用,所以回来吩咐人留意着,果然还发现了一些,这次回来让将士一起运回来了,明儿叫人送到月公子府上可好?
洛黎,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因为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的事迹了,阮姑娘,干的不错。说完竖起大拇指。
阮丛溪尴尬的笑笑,杨鑫磊的事?
洛黎坦诚的点点头
阮丛溪踮起脚尖往洛黎肩前凑了凑,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怎么说不重要,我相信你。
阮丛溪也拍了拍洛黎的肩,谢谢你,朋友。
到了,阮丛溪看着面摊,闻着那碱水味直吞口水
我特别喜欢这家摊子的面和蒸饺,老板两碗面,一碟蒸饺。坐吧。。。
阮丛溪坐下后掏出手帕,准备擦擦对面的桌面,却见洛黎和自己一样,随性的坐下了。
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不在意这些的。
阮丛溪看了看洛黎,再看了看桌面:嗯嗯。。。这样不拘小节挺好的。
阮姑娘,上次你救我用的那个麻药和止血药还有吗?
见阮丛溪却不做声,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老板锅里的面,默默的别开脸另寻焦点
好在这时老板将面和饺子端上了桌
给老板道谢后,阮丛溪立马开动:嗯还是那个味儿,真好吃。
见洛黎不动筷,边吃边催促道:你快吃,快吃啊,一会面拓了就不好吃了。
阮姑娘,上次你救我用的那个麻药和止血药还有吗?
洛黎红着脸将刚刚那句话再次问出了声。这段时间军营里很多受伤的将士用过都说好,他确实很需要这东西,所以这次厚着脸来求阮丛溪。
那麻药有是有,不过不多了,你还要?阮丛溪嘴里包着面,身子微微后倾,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
阮姑娘,这药你能不能卖些给我们,我想以后行军打仗这个一定可以排上大用场。
洛黎,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皇上,无论这个国家成什么样,你始终没有放弃,凡事想着这北冥的百姓,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你的子民。
我是太子,我不能看着他们背井离乡,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