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之后,阮丛溪一行人决定今天就睡在破庙里,在服下流莹准备的预防感染的药后,四人围着火堆各自睡着了
半夜,阮丛溪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萧然不在,揉了揉眼,起身走出去看见萧然站在树下,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你想帮助那两个孩子是吗?
嗯,萧然点点头。
其实你想回塞北,便去吧,无论结果如何总好过抱着疑问过一辈子吧
听了阮丛溪的话萧然脸色更加凝重了,
好啦,萧然,明天还有正事呢,去睡吧
丛溪,我喜欢现在的你。
哈哈,我也挺喜欢现在的自己的。
第二天天刚亮,萧然背着凝儿的弟弟小恒,一行人往时疫的发源地观音村走去,走到村口便看见有官兵把守,流莹拿出凌皇的手谕和密函后,不一会走出来两个男人,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微胖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后面是一个身材清瘦面容憔悴的老者。
我是朝中的御史,受皇上所指派到此处来整治时疫。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和长相一样,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
这是这观音村的村长,李村长,你先安置好他们就带他们去看看感染者吧
是~~~李村长恭恭敬敬的回答。
不必了,我们不累,小恒也感染了,我们把他带过去和其他感染者住在一起吧。
凝儿听到流莹说要把小恒带走,着急的喊道:姐姐。
流莹则对凝儿安慰的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御史大人看了看流莹紧迫的神情,点了点头。
接着在李村长的带领下几人很快就走到了感染者住的农舍,那里站满了官兵将其团团围住
御史大人对门口的官兵说了几句话后,
我已经交代了,这段时间你们可以随意进出。我让李村长在这里等你们,一会带你们去别处看看。我先回去处理其他事情。
接着让人将凝儿也带走了。
四人带着面巾走进农舍,哀鸣声,叫喊声,叹气声,夹带着重重的药味沾满了整个农舍。
流莹和阮丛溪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同时去检查那些被感染的村民。
直到晌午,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持续低烧,四肢酸软无力,呕吐不止,全部都是一个症状。流莹面色凝重
嗯,只是不知道这传染源到底是水、食物、或者某样物品还是唾液
阮丛溪的话让流莹很是意外: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阮丛溪成长如此之快。
两位姑娘,我姓李,是此行的太医,不知两位姑娘看过感染的村民后有没有眉目了,
我叫流莹,暂时不敢妄下结论,
李太医医术高明经验丰富,正好我有些想法想请教李太医。
流莹的名字和医术自己听说后是有好感的,这次亲眼所见对这个聪明谦虚的姑娘更是满意。
正好,老夫也发现了一些新东西正好想找人商量。
李太医,你好,我叫阮丛溪,不知你们有没有去检查过村子里的水源和牲口呢
阮丛溪的唐突让李太医皱起了眉:当然有啊。全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李太医莫怪,这是我妹妹,她不太懂事又是第一次出来,多多见谅。
李太医,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去商量药方吧。
李太医听了流莹的话,又想着现在情况特殊这才没跟阮丛溪计较。
他们走后阮丛溪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拉着萧然挨家挨户的检查水井和牲口。
村子不大,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农舍,
村子里没几家养了牲口,倒是每个院子内都搭了架子,养着蚕。
已是深夜,整个村子静悄悄了,阮丛溪和萧然走了一天,脚都破皮了却一无所获。
两人并排着坐在农舍前,阮丛溪倚靠着萧然的肩,锤着酸痛的小腿。
累了吧。
萧然有些心疼,他不希望阮丛溪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嗯。不过能找出治疗的办法,累也是值得的。
萧然揉了揉阮丛溪的脑袋,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好。。。。
阮丛溪看了看天空,这里的月亮比栖梧山更亮啊
丛溪,你不喜欢栖梧山吗?
阮丛溪看着萧然凝重的神情,呼吸一带
怎么这么问?
萧然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自从三年前你醒来后就变的不一样了,尽管你尽力融入其中,可我始终感觉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
额,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别的啊。
阮丛溪尽量将这句话说的不那么忧伤,同时也是在提醒萧然,他们的路不同总会有分别的一天。
萧然突然将阮丛溪揽入怀中:你说过的我们是家人,在这个世上互相取暖,不离不弃的。
所以无论你在哪里,萧然便在何处。
萧然的话里全是决绝。
阮丛溪知道萧然的固执,想着以后再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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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阮丛溪就来到被感染村民的农舍,远远地就看见凝儿倚靠在墙角,
阮丛溪走进一看,凝儿闭着双眼,呼吸均匀,背上还盖着棉被。
她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慢慢退后,走进农舍。
姐姐,这么早,你这是来多久了?
正在给村民喂药的流莹看了眼阮丛溪,昨儿没有回去。
阮丛溪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有些诧异更多的是羞愧。
她以为自己走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但她万万没想到流莹会待在这里一天一夜。
有人说医者仁心,行医之人自当尽全力挽救每一个生命。
她自问在这方面还远远不如流莹。
姐姐,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小溪你来的正好,昨儿我给那些村民把脉后,给他们重新分配了屋子。
从最右边开始,第一间的是刚刚发病的村民,以此类推,到最后一件是发病第七天的村民
以后你每天早上来给他们把脉,病情严重了就给他们换房间。
我会根据他们病情来下药。
好。知道了。
你去多烧点水,把他们吃的用的全部煮一下。。
明白了。
阮丛溪听从流莹的指示做完这一次后,想着感染源,依然不甘心。
拉上萧然悄悄地检查村里的牲口,水源,物品。
可结果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牲口水源全都没有问题,找不出感染源,又找不到治疗的方法,看着那些感染时疫的村民一个个没有了呼吸,阮丛溪泄了气。同时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几年不好好学医而是研究毒物,是不是做错了。
萧然拍了拍无精打采阮丛溪
好了,你也尽力了,交给流莹吧,她医术好说不定能治好他们的。
萧然,这不科学。
科学?那时什么。萧然一片茫然。
你想想这个时疫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吧,那既然有人感染,总得要知道第一个感染者,知道被什么感染吧。
可是现在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阮丛溪反复念叨着萧然的话。忽然脑子一闪: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阮丛溪激动的说出来。
什么意思?萧然仍是一片茫然。
阮丛溪激动的抓起萧然的手:你相信我,这事绝对有问题。
好。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找,不可能没有源头的。
阮丛溪斩钉截铁地说。
萧然看着依然执着的阮丛溪,不愿毁了她的自信,只好将话压下心底。
虽然很多时候阮丛溪的想法他不懂耶不理解,但陪着她是他一生所愿。
另一边,几日来一直熬夜的流莹正在反复研究着药方
李太医,经过我仔细的研究,我发现所有感染的村民最初都是四肢酸软,然后持续低烧,不断呕吐,从发病到死亡就七天时间
但是在我来后陈年服下我最新的药方后到第十天才没了呼吸。说明我们的药只能延迟死亡并不能根治。在药方方面我们还得试试。
李太医认同的点点头。
还有以李太医的经验,这感染肯定是源头的,虽然还没有找到,不过目前就观音村发现了时疫说明朝廷控制的很好,
而被感染的村民不能耽搁,不如我们先将所有精力放在药方上面,等控制了时疫,再慢慢寻找感染源。
李太医满意的点点头,因为他的想法和流莹不谋而合。
随后的几天里,流莹一直没有离开过农舍,把脉,时针,熬药,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抽出一点时间就随意吃点东西,实在困得不行就打个盹
夜间流莹一个人反复研究治病方子,等到第二天李太医来时再一起商量
看着废寝忘食的流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奕初哥哥很是担心,饭菜凉了又接着热,以便流莹姐姐随时可以吃热腾腾的饭菜。
而阮丛溪每天天一亮便到农舍来帮流莹打打下手,空闲时站在一旁听流莹和李太医商讨病症,药方。
凝儿因为不能进去,每天不是守在门口等待,就是在流莹身边转悠。
阮丛溪知道从凝儿跟我们回到这里,不仅仅是相信流莹,而且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流莹身上,可是小恒已经在里面躺了七天了并没有好转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时御史大人派人来通知我们前去有事商量
几人各怀心思走进村长的屋子,看见御史大人,李太医和村长都在,
御史大人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李太医,两位姑娘,不知你们找到治疗时疫的方子了吗?
流莹和李太医同时摇摇头
阮丛溪站在流莹身后小声回答:没有。
大人,再给我一些时间,一定会有办法的,流莹坚定的说道
御史大人摇摇头,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皇上的密旨下来了,现在临县白马村,五丰村都出现了感染者,为了防止疫情蔓延,决定将整个村子烧了,
我也要动身去下一个村子看看了。
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吧,切勿走露风声。
大人,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流莹跪在地上祈求着。
御史大人悲痛的摇摇头,一百多条人命,我也不想啊。
那请问大人什么时候烧村
明儿卯时。
好。请大人最后给流莹一夜时间,如果明儿卯时前流莹没有找到办法,大人再烧村也不迟。
萧然和奕初也跟着跪了下来:请大人再给一点儿时间。
看着三人的决心,御史大人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阮丛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的,只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明明是春天却异常的冷,但到底是天气冷还是自己的心冷,就不得而知了。看着远处跑来的凝儿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