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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独的火锅

今天我要去面试一所高校的行政工作。因为这个面试点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我很早就出发了。到了目的地,离最初约定的面试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还有时间再吃个中饭。

为什么是“再”呢?因为中午我已经匆匆啃了两个面包。虽然两个面包可以止饿,可最近的我实在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觅食,或者说,用食物填补空虚的时光。辞职后的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所高校最有名的美食是烧烤,可是要等到晚上才开摊。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以前来过这里,喜欢一家小吃店的豆腐脑。找到后发现,这家店已经缩水成一家包子铺。现在是15:00,既不是中饭点,也不是晚饭点,没有什么客人,店员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我看店铺已经不是原来的店铺,也没有我喜欢的豆腐脑,那种失落感似乎在催着我,赶紧走赶紧走。扫了店员一眼,我就离开了。

往前不远,有一家写着“一味”的店铺,具体是卖什么的,等我靠近了才发现,是火锅。这家店铺是新开业,门口摆放了很多送来的花篮。显得人气很旺。好像还是一个人的火锅店哎。好想进去看看。可是只有20分钟了,也不够吃火锅的时间。我只能舍弃口腹之欲,跑到隔壁喝了一碗汤,也算是满足没能喝上豆腐脑的失落。

我真的很喜欢吃火锅。

一个人也好,很多人一起也好,火锅都不会让你觉得孤单。因为火锅是需要你不停的放食材、煮食材,然后拿出来再蘸上调料,所以整个吃火锅的过程,你都不会停下来。人一停下来,时间静止,就会容易想事情。可是,这样忙碌的吃吃吃,你就不会寂寞,而且火锅的味道很浓烈,吃起来很容易过瘾。

这次来面试,本身我的兴趣也不大,只是来看看,如果机会好一点呢?说不定就捡到一个便宜。面试完之后,我才领悟到,遇见这家火锅店,才是今天最好的运气。

面试草草结束,四点头,吃晚饭的时间还早,要不然就去景点逛逛吧。

边计划着去景点,脑海里却时不时冒出那个吃火锅的计划。好像还不是很饿,但是现在去了景点,就不太可能去吃火锅了。市区又哪有这样可以一个人吃火锅的地方呢?心里这样盘算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家火锅店。

时间是下午的16:40,店中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给我增添了一份专属的喜悦。进入店铺,老板很热情的招待我,原来是今天是他们第二天开业,入店可以抽红包。这又增加了我的快乐,刚刚面试的无聊感瞬间冲荡的无影无踪。

店铺真的是专门为一个人吃火锅设计的。每个座位都是单独隔开。一张桌子,一份餐具。如果因为有事离开,还可以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小木板,上面写着“我没吃好”。以防服务员把你的餐具收走。要知道,很多所谓的一个人火锅店,其实都是开放式,很多人在一起的那种。说的是一个人,其实两三个好友在一起吃,也是可以的。这家店的位置都是用隔板隔开,想和朋友一起边说话边聊天,都不太方便。只适合一个人吃,或者带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吃,隔板隔开,省的说话。

也许是很久没吃火锅了,我显得很开心,也有可能是刚刚抽红包抽到了十元钱。这样吃火锅又可以省下十元钱。时常想象自己以后很有钱,随便花钱吃吃喝喝的时候,会不会还怀念现在窘迫的日子呢?

这家火锅店就开在学校旁边,我很诧异,真的有学生愿意一个人来吃嘛。虽然我很希望这样的火锅店能开在我家附近,像我这样经常一个人出去吃饭的,就需要多光临这样的店。可是,学生时代,最怕的难道不就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吗?大学期间,大家都争先恐后忙着搞人际关系,想要锻炼自己的综合能力,和学长学姐搞好关系,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个人魅力,好像呼朋唤友才是经常的样子。谁会想让别人撞见自己一个人吃火锅的事情。要知道一个人吃火锅可是孤独的第五等级。

希望老板的这家店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生意惨淡。

火锅的食材和味道,在我看来,都大同小异。永远的牛油麻辣锅底、菌菇锅底,记得要点各类涮肉、蔬菜、豆制品,蘸料要有芝麻酱、碎花生、香油、椒油、辣椒,在一起,搅啊搅,又辣又烫,那种过瘾的感觉会把所有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一个人吃也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这就是火锅的魅力。

当我们享受到味觉的刺激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味道上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哎呀,今天好不开心啊,老板怎么布置那么多任务给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眼前看到火锅食材,就想着,烫完蔬菜要烫肉了,羊肉卷是我的最爱啊!把碗里的蔬菜扒完,好像肉也烫好了,再捞出来,吹两口气,顺势咽下。

充实感就是这样。

人是凭借舌头和大脑吃饭的。在判断美味与否时,人们有一半都是在无意识中一边推敲记忆一边得出结论,因此“使用了某地的盐、某地的猪肉”之类的自我宣传越来越多,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火锅在每个地方都有,只是形式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火锅的美味是怎样载入到我的记忆中的,那一定不是小时候。我不是四川人,曾经采访过一个四川的美食家,她们那里的人从小都吃火锅,所以谈到童年的美味,她张口就说:火锅!我们家乡没有这个饮食习惯,习惯吃面,妈妈总是会做面条,方便快捷。可能喜欢一个人吃火锅,是在毕业后?

一个人的时光越多,吃火锅的冲动就越多。准备食材的繁琐,吃火锅时的酣畅淋漓,都如同火锅的美好味道一样印在了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里。我曾经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一个人吃火锅。可是,没过多久,我又开始张罗一个人的火锅。没办法,谁会跟自己过不去呢。又想吃火锅又没有人陪时,还是选择一个人的火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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