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男人间气势的较量。
也是气度的较量。
更是人品与胸襟的较量。
慕容仇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也许这一切,自己不过是个由头,没有自己,该发生的也会发生。
自古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有,但慕容仇从未觉得自己是红颜,美好得让人可以冲冠一怒。
可是眼见着所有的罪责都要推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便要成为要永垂青史的祸水。
她要开口,却听得拓拔无极道:“其它人等散开二百米之外……”
墨言和三郎未动,还有几个慕容仇不认识的男子就在拓拔无极的身边。
他不会功夫,而拓拔元逸却功夫了得,所以他不得不防。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人。
拓拔元逸见所有的人都忽拉拉的潮水一样后涌,留出一大片空地,他才近前两步:“你提的条件,我无法答应你。”
只这一句话,象是在油锅里投入了沸水,炸得拓拔无极眉眼狰狞:“那你前来,只是为了送死吗?”
“玉玺我不会给你,因为你以弱女子为人质,德失缺失,没有资格做国君。”拓拔元逸淡淡地道,好像这件事情他已下定论。
“跟我谈资格?你们挟持天子,谋害太上皇,又栽赃嫁祸,如此卑劣的手段用尽,你跟我谈德行,谈资格?”
“嫁祸?你用尽手段只为登皇位,连亲兄弟都拉下马来,不惜用慕容仇来做筹码,让拓拔谦放弃皇位,与阻卜达勾结,企图谋害太上皇,我所做的就是将太上皇救了回来。我不过是阻止你达到了目的,哪里来的嫁祸?最最大的罪名不过是收获了你的果实而已。”拓拔元逸说得轻描淡写,“我想放你一条生路,用假人头代替你,让你有机会重新做人,却不想,给了你这样的机会。”
慕容仇心里一惊,难道这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就算是阻卜达现在在这里,她也只是认为,阻卜达为报慕容家仇,让她早日当上皇后而已,难道拓拔无极早就和阻卜达相认了?
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而这一次相见,他竟然没有指责自己瞒着他。
或者,自己才是那个被瞒着的人。
慕容仇心里搅搅的难过,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她的弟弟,她几乎想与拓拔无极为仇的念头都舍了。
她想离得远远的,仅此而已。
自己算是棋子也好,筹码也罢,他们夺他们的江山,与自己何干?
她手握成拳,指甲狠狠的嵌进了肉里,身体都在颤抖。
拓拔无极也不否认,只是冷冷一笑:“那你现在后悔吗?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拓拔元逸仅坐了几个月的皇帝,慕容仇也不知道他对这个皇位有多重视,但是再一次见到他,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一如拓拔无极,看来这权利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废话少说吧,朕来了,想杀想绑,由你,但是玉玺不在我的手里,我不会拿江山来换慕容仇,你死了这颗心就好。”
“你不会拿江山来换她,那你来做什么?”
“只是……想陪陪她。”拓拔元逸的眼眸温柔起来,看着她浅笑一下,那一刻,让慕容仇想起了那个月夜,他也是这样看着她清浅一笑,然后便一闪不见了。
当时她以为他飞升了。
现在她仍旧有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