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诊完脉,半晌没有说话,慕容仇不由地开口道:“太医,我这胎脉像如何?我最近倒是能吃能睡,只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与平时有何不同,倒好像没有怀这孩子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手在小腹上摸挲着,一脸的慈祥。
周身都散着母性的光辉,让人一见,不由地更是坚定,她什么都不知道。
吴太医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想了想道:“娘娘的身体很好,气血极旺,若是做胎,绝对不会出异状,孩子自然会安然无恙。”
听他的意思,慕容仇就明白了。
她便让双德奉茶,嬷嬷却也不想等他们,急忙地离开了。
而等了很久,慕容仇却没有等到太后来找她,也没有什么消息。
她就有些不知道了。
难道吴太医没有说出实话?
慕容仇也不愿意多想,而此刻正好曹郁来拜访。
慕容仇细心地打量,发现曹郁眼神坦荡,没有怨怒也没有哀怜,仍旧同昨天一样,看她的样子,显然对昨天晚上的独守空房,没有半点意外。
她进来就道:“姐姐,你的屋子真是温暖,冷翠宫哪里都好,只是太冷了。”
“宫里没有人给你送炭吗?”慕容仇问道。
“炭倒是有,只不过我不喜欢炭气。”曹郁坐了下来,笑吟吟地道,“姐姐,有件事情我想问姐姐,你可别生气。”
“说吧,我先看看,要是我真的生气了,你也好有个准备。”
曹郁哧地笑了:“姐姐,我想问你,怎么样能讨皇上喜欢?”
慕容仇愣了一下,看着曹郁,看她不象是开玩笑,便摇头苦笑:“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说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或者,他是不是直喜欢我,我都不知道。”
曹郁闻言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件事情,而是和她聊起其它的事情来,曹郁是个善谈的人,也是个有趣的人,等拓拔元逸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笑得一副融洽,仿佛多年的亲生姐妹。
拓拔元逸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坐在慕容仇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我饿了,传膳吧。”
然后好像才看到曹郁的样子:“你……也留下吧。”
曹郁脸上现了喜色,毫不掩饰。
慕容仇那笑就不那么好看了。
不过,她的阴影也不过一闪而过,因为心里明知道自己要离开的。
这是他的生活。
事实上,她拷问自己的内心,虽然没有完全原谅拓拔元逸,但是,她绝对不会亲手了解他的性命,她做不到。
就算是为了报答他原来对自己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吧。
这餐饭吃的还可以,主要是因为曹郁脸上一点儿也没有妒嫉的表现,当然,也没有勾、引拓拔元逸的意思,只是跟慕容仇说话,布菜,心甘情愿地服侍他们。
晚上,慕容仇开起了玩笑:“如何?曹郁的性格是不是很好?”
“什么?”拓拔元逸好像不愿意多提,故意打岔。
慕容仇抿着嘴笑:“我说她不错,你如何以为,以后由她陪着你,我倒是放心……”
她竟然不自觉地把心里所想的话给说出来了,拓拔元逸闻言抬头,脸色竟然由怒转为欣喜,满眼的喜色,慕容仇不大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他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嘴角一直勾着,很好看。
但是却有点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