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冷翠宫里特别热闹,不知道太后早有准备,还是这间院子一直都是这么奢华,慕容仇走进屋子,如同进了水晶宫,与之相比,如华宫就是破烂户了。
曹郁迎了出来,给慕容仇施礼,因为早就结识,虽无交情,见面情还是有的。
“见过姐姐。”曹郁福身下拜。
慕容仇笑了:“之前听过你的琴声,美妙绝伦,昨日又听闻太后说,你的画又是一流,真真的可敬,我要妒嫉了。”
曹郁笑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妒嫉姐姐才是,能够得到所有男人的真心,有什么能比得这个?”
那笑容淡淡的,目光晶亮,看着不象是讽刺,可是这话却又真真的每个字都是讽刺呢。
慕容仇也是笑了:“你这样说,我若是多心,又以为你在骂我……”
曹郁也不慌张:“我倒希望天下的女人都这样骂我才是呢。”
慕容仇一下子喜欢上了她:“好,你能来宫里真好,也有个说话的伴呢。”
是夜。
拓拔元逸与慕容仇四目相对,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桌上那颗大红的龙凤喜烛,已经爆了几次灯花,慕容仇看着他清瞳氤氲,嘴角向下,终于忍不住道:“好了,我不逼你了,你不愿意去冷翠宫,那就留下吧,只是我先说一声,明天太后若是又生气了,怪在我身上,我可不依,要不然我现在就去嚷嚷。”
“你几时开始怕惹上太后了?”
拓拔元逸的一句话噎住了慕容仇,她想了想道:“那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别怪我耽误了。”
“是我自己不去,留在这时在,谁会怪你耽误了?再者,耽误什么?”拓拔元逸说到后面,语气就不对了,带着邪气和暧昧,看向她。
慕容仇傻笑了一下,转过身去不看他,心里却也美滋滋了一下,试想,若当真他去了,也无话可说,再说,自己摆明了不是和他天长地老来了。
但是她一直都在催眠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是杀害拓拔无极的主谋。
她已经自动将一切预装都对准了太后。
自己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突然红烛又炸开了一个烛花,慕容仇脱口道:“看来,有喜事。”
“是吗?”拓拔元逸近前将她环在胸前,声音响在耳侧,“是说我们要有孩子了吗?”
耳朵如着了火,慕容仇未语,却已被横着抱起,恍惚间一室的烛光摇曳,她的眼神只看到他雪白的纱衣,走动间如流云飞絮,双眼不由地迷离起来……
这一夜,慕容仇心乱如蓬草,无处可依。
清晨,拓拔元逸已不在身边,她有些尴尬,而且隐约的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完了。
果真,太后宫里的嬷嬷来了。
慕容仇看着那嬷嬷近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医,这个太医面生,不由地心里一惊,但随即坦然,自己的肚子三个月了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谁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嬷嬷开口:“太后有口谕,担心后嗣,请了千金妙手吴太医给慕容氏请脉,慕容氏不必谢恩。”
说完那太医近前,施了一礼,双德搬来绣墩,他便坐在了慕容仇的面前,拿出脉枕,慕容仇也没有推辞,放了上去,果真,很快那个吴太医眼底现了疑惑,又换了一个手腕,仍旧没有去掉疑惑,反倒生了几分惶恐,还有不自信。
显然,连院正都承认有的胎,他若是说没有,那么就热闹了,他虽然是一个太医,但是这里面的藤藤蔓蔓还是能想清楚的,只是太后特意让嬷嬷带他来,那自然是极为相信他,他怎么选择,那可是他的问题。
慕容仇想到这里不由地暗笑,自己给人出了一个难题,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