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慕容仇竟然没有同样的欢喜,只是强颜欢笑,想来是自己这八年在外面跑得野了,再回到这里,就象是被困在了笼子里,只是有他的地方,才有她,她会站在他身体一直支持他的。
她认定的人,就会一路到底。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拓拔无极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黯,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想着要抛弃我吧?”
慕容仇横了他一眼:“好好的做你的太子,然后等着继承大统,我不想落得江灵秀的下场,现在与拓拔天枢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受苦我不怕,但是被追着打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明白。”拓拔无极幽幽地道。
谦王府。
张妙儿站在桃树下,那一树的桃花艳若云霞,她的脸被这花映得泛着红意,看起来倒象是桃花沾染了双郏,旁边的丫环端着一壶茶上前轻声道:“王妃,您要的松针茶来了,还有松花糕。”
张妙儿闻言转身,端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地喝一口,皱起眉头:“给王爷送去没有?”
“回王妃,王妃说喝不习惯这松针茶,让您留着自己喝。”
“他在做什么?”
“不过是坐在树下打棋谱,还围着厚厚的毯子,旁边没有人服侍。”
张妙儿闻言持着茶壶就梅树林那边走去,小丫环忙跟在后面,张妙儿却让她留下,她只得看着主子的身影越走越远,那越来越快的步子,是说明主子正在生气吗?
梅林下,一头银发的拓拔谦独坐于此,绿色中,他超脱如仙,诡魅如妖,张妙儿本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缓慢了下来,她看着他,眼中的痴迷渐长,本来皇上的赐婚她十分不满,将自己许给这名声不好的男人,她当然不愿意,可是待她见到他静立梅林后的那一眼,便再也没有办法忽视自已的内心。
她心疼。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谜一样,他不知有多么的秘密,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是孤独的,她知道他有多寂寞。
那样的背影她终身都不会忘记。
只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走不进他的内心,他根本不给任何人机会。
可是听说,他曾经甘愿烧火,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烧火?她都不敢想象。当然,折磨他让他做这苦活的人竟然是拓拔无极的女人。
她知道一些往事,但是还没有弄清,她一定要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叹了口气,上前,坐在了他对面的石椅上,冰冷的感觉瞬间直达心底,这让她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可是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花烛夜,他都没有露面,她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但是她就是谦王妃,唯一的谦王妃。
她嘴角勾起:“王爷,这里阴,太阳还未晒干湿气呢,王爷在这里会添病的。”
她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一见到他,她的气就顿时消了。
这真是没有办法。
拓拔谦未抬眼,纤白的手尖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正在犹豫着下在哪里,张妙儿指了星位那里,他便当真落了棋:“你会下棋?”
拓拔谦的声音都是清冷的,一如这湿气冷风十足的梅林。
张妙儿开口:“妾身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也自己玩棋谱。”
“不用自称妾身。”拓拔谦的话让张妙儿的鼻子一酸,她是御史的女儿,御史用笔直言,她觉得自己可以用嘴。
所以她略一思忖开口道:“王爷,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
“说。”拓拔谦淡然开口,仍旧没有看她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