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黑衣斗篷,几络银发从帽子里垂下,就在额角,晶亮光泽,倒为人凭添了几分潇洒,那双美眸中有让人迷茫的眼神,慕容仇看不懂,但笑了:“见过二皇兄。”
她不知道他也来参加婚礼了。
他世外人一样,难得在红尘中看到他的身影。
拓拔谦站在一树枫叶下,那红色的背景如血,夕阳下,他逆光的样子,既清晰又梦幻,慕容仇有些恍惚,心时里痛了一下:这个情景太过熟悉,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难道多年前,曾经有人站在这如血的枫树下,与她静默无语?
拓拔谦嘴角勾起笑意:“看来,你仍旧没有想起来。”
“想起什么?与二皇兄的事情吗?不如让我猜猜,我之前定然得罪过你,所以你趁着我失忆,便来讨债的吧。”慕容仇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拓拔谦未语,只是唇角轻缓勾起,绽放一朵苍白的笑容,仿佛冬风中的白菊花,孤单得让人心疼。
慕容仇见他也不爱说话,转身要走,却听到声音幽幽传来:“花府只是告密之人,虽然卑鄙可恶,但罪不至死……”
慕容仇转身,惊讶地看着他:“可是当真?”
“真。”
“你是怎么查到的?”慕容仇不是不信,只是震惊。
拓拔谦却仍旧是笑笑:“我在等着这一年结束,等着你大仇得报,然后做我的女人。”
“我……二皇兄果真爽快,只是这话听起来很让人迷惑呀,就算是我在王府内不得宠,也是和我拓拔无极的事情,也没有嫁给别人的道理,而且,你这样的霸道,又笃定,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自信何来?天子尚遵律法,察民意,不可肆意而为……不过,你替我调查当年的案件,我还是得谢谢你。”慕容仇几乎想长篇大论来教训一下这个奇怪的人。
但想想,他除了嘴上说说,还没有什么动作,也许就是和自己开玩笑。
但是隐约的,又觉得他们之间旧日有什么瓜葛,一时间心有些乱了。
拓拔谦对于她的话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挑着俊眉:“说的有道理,除非你爱上了拓拔无极,或者他爱上你,我绝对不会夺人所爱,否则,我说过,你若不嫁于我,我会屠了无极王府。”
现在她能听得懂这个屠字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他眼里满溢的邪气,她不能不相信他的“诚意。”
慕容仇却并没有被吓到:“我那时候失忆,说嫁给你,是糊涂的说法,不过是在开玩笑,再说,听闻二皇兄只好男风。”
“那又如何?”拓拔谦长长的斗篷拖在地上,未见他动,却忽然近前,那气势逼人,慕容仇生生地后退了两步,握针于手,随时准备扬起。
看着她戒备的神态,拓拔谦眼底闪过一抹心痛之色,但随即清浅一笑:“你休想摆脱我,这一世……”
说着还未待慕容仇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去了,慕容仇看着他那暗黑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疼,与看上官元逸的背影不是一种疼,看着他身影逐渐走远,仿佛心里掉了一块,再也弥补不上这空缺一般……
慕容仇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才缓过神来,而就在这时,前院尖叫混乱声传来,一群人四处乱窜,她立刻意识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