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阮晓晓就不再继续跟系统磨叽了,麻溜地离开了意识空间。
而阮晓晓离开后,系统依然做颓废状,好像身体被掏空。
系统:╯﹏╰
我已经是个废统了!
不得不说,虽然阮晓晓的运气总是那么的一言难尽,并伴随着各种灾难,但是她每次都能在被抓包前的0.01秒赶上。
这不,阮晓晓的意识刚刚从空间回来,就碰上了一直放心不下偷偷溜进来的王福海。
王福海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阮晓晓的方向挪动,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显然,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会使用术法的事情,也忘记了阮晓晓,啊不,皇甫霸天那雷打不醒的睡眠功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阮晓晓刚才对自己的呵斥。
“你在这里跟孤扯什么闲篇儿,扯闲篇儿,闲篇儿,篇儿……”
王福海的脑内不断回放着阮晓晓的话,甚至还演变成了“孤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如果阮晓晓知道王福海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告诉他想多了。
不过,现在阮晓晓正在尽职尽责地装睡,根本无法察觉到王福海的内心活动。
即便王福海再怎么进行慢动作表演,他还是磨蹭到了阮晓晓的床边。
不知道是因为皇甫霸天给王福海的安全感,还是阮晓晓本身具有的安抚人心的能力,王福海在看到阮晓晓脸的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脑子中那乱糟糟的想法也跟着消失了。
而且,王福海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那久未提升的心境也有了一丝松动,进入了顿悟。
陷入迷蒙状态的王福海眼前似有一片迷雾,当他拨开迷雾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小楼。
王福海向小楼方向望去,在窗边发现了一个手持书卷的少年。
那少年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虽然少年面冠如玉,但周身却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王福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少年,目光悠远,他已经知道了少年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但他并不准备做什么。
少年每日的作息都十分规律,不是在打坐修行,就是在临窗读书,简直就是被设定好的精密机器。
但是身为“机器”,少年并没有因为这单一的生活方式而感到枯燥,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平静的修行。
不过,即便是如此心如止水的少年,也依然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少年人的烦恼。
这天,在修行之余,少年想起了自己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弟子时,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
“修文啊,为师近日为你起了一卦,发现你命中的劫难将至。若能渡过便可成仙,若是渡不过……”
虽然师傅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海修文也知道自己渡不过的结局是什么。
毕竟除了自己的六师叔,跟师傅同辈份的师叔师伯们,没有一个成功渡过自己的劫难。
虽然师傅他们凭借师门秘术活了下来,却也都修为倒退,再也与大道无缘。
而且让他们最为痛心的是,其中修为天赋最高的三师伯因为劫数未过已经身死道消了。
如今,距离自己的应劫之日已经越来越近了,但是海修文却依然无法得知自己的劫难究竟是什么。
“果然,再厉害的修士也无法卜算自己的未来啊!”
海修文在又一次卜算无果后,便彻底放弃了提前预知自己的未来,开始专心修行。
少年又一次恢复了以往那单一却平静的修炼生活,但是王福海知道,少年的心并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
直到三百年后,一个天真活泼的童声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平静。
“你是谁?”
一个身穿绣着金色祥云蓝色绸衣,头上扎着两个包包的可爱男童出现在了这个仿佛是默片的世界。
这名男童就是天启的太子——皇甫霸天。
虽然皇甫霸天在宫内并不受宠,但由于皇帝只有这一根独苗,所以倒没有人敢苛待他,但是也不怎么上心就是了。
跟传统意义上的皇子不同,爹不疼娘不爱的皇甫霸天并没有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反而成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这在皇宫中倒成了一副奇景,不少宫人在私底下叫他“小傻子”。
“小傻子”虽然没有点亮心计的技能点,但是却也不蠢,即便有人想要悄悄地算计他,他也总能化险为夷,还让人找不出他是在耍心眼破绽。
皇甫霸天平平安安地长到了三岁,在他又一次甩开众人,偷偷去自己的秘密基地玩耍时,误打误撞地走进了海修文待了三百年的小院。
这是海修文自来到天启皇宫头一次走出这座小楼,没想到就碰到了自己一生的劫难。
海修文很惊讶,倒不是因为这名男童的身份。在天启皇宫住了这么久,即便海修文足不出户,也能知道外界的变迁。
让海修文感到惊讶的是,男童能够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毫发无损地进入结界。
“难道他的身份有古怪?”
海修文没有回答男童,反而在心里默默地掐算起来。
“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男童见海修文没有理会自己,倒没有生气,反而兴趣十足地继续追问。
海修文依然没有回应,因为他掐算不出男童的未来。
在他眼中,这个男童的天机一片模糊,甚至出现了好多种不同版本的未来,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出现的,这种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海修文的兴趣。
就在海修文想要重新卜算时,男童的未来消失了。
不,准确的来说也不能算是未来消失,应该是说海修文看不到男童的天机了。
“修文你要记住,再厉害的修士也无法卜算自己的未来。”
海修文想起了自己初学卜算之术时,三师伯对自己说的话。
“为什么呢?”
一个跟现在的皇甫霸天差不多大的男童询问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
青年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明朗。
这还是海修文第一次看见永远逗比欢乐的三师伯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也许是因为我们无法看清自己的未来吧!”
当年还有些懵懂的幼童并不清楚自家三师伯为何会露出那样一副悲伤的神情,但是那个幼童还是深深地记住了三师伯的话。
直到今天,故人已然离去,幼童已经长大,也到了需要面对自己的劫难时,他又一次想起了自己跟三师伯的最后一次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