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姑娘被姐妹们亲昵的抚摸着、安慰着,一时间心里更加难受了,哭得嘴唇都颤抖起来。
“我,唔……”
“车,我跟他们、一起坐车,呼、呃呃。”
“到,到旅馆了……”
羊脂球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中间因为哭急了岔气,停下来了几次。佛丽娜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拉斐尔姐妹几个听到普鲁士军官要跟羊脂球睡觉,那伙人又是怎么劝她的,都不自觉攥紧了手,佛丽娜也不帮羊脂球拍背了,睁着蓄着眼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羊脂球;迈瑞眼神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羊脂球说起那帮人事后是怎样的一副嘴脸。迈瑞第一个从椅子上蹭的站起来,破口大骂:“畜生!畜生!那种人、那种人,就应该在巴黎被枪打死!被炮弹炸死!”她的脸由于暴怒变成了紫红色,椅子被碰倒了,往门冲了过去。
“麦莉,你先别急,先别急。”佛丽娜拉住迈瑞,却被迈瑞高大的身体往前大力带了一下,佛丽娜转头看了看椅子上的拉菲尔。
拉斐尔双手握着拳头,脸绷得紧紧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她的绿色瞳孔像是黑猫在夜里那样,喷射着绿色的光柱,她整个人摆出狩猎的姿势,眼睛提溜提溜转。说道:“迈瑞,你先坐下来,我现在脑子里有了个好主意。”
“丽娜,马洛下楼了吗?”拉斐尔依旧绷着脸说道。
“下去了,我刚在门口碰到他。”
“签证呢?他给签了吗?”拉斐尔猛一回头,倒把佛丽娜吓了一跳。
“没有,说是、明天再让他们去找他。”
“很好。”拉菲尔喃喃道:“有好戏看了。”
楼上一阵嘭嘭的响声自然逃不过在楼下喝着热乎乎的牛肉浓汤的人,她们偶尔用眼角瞥一瞥,不过谁都不主动提起。鸟夫人抱怨说这里的酒不够味,自己家的酒都是产自全法国最好的酒庄;拉马东先生对着面前一道凉菜微微摇了摇头;伯爵挺直了背,慢慢抿了一口酒,大方优雅。鸟先生看着同桌的几个人都不开口,他用那双小眼睛缝儿扫了一下,慢悠悠的说:“拉斐尔好像也在那里,绿眼睛的拉斐尔。嘿嘿,关于她,还有不少传闻呢!”
“传闻?那种女人对着乞丐都要摆腰。”伯爵夫人看了看桌上的男人们,开玩笑似的说:“小心,别让她把你们也勾走了。”心里却想,不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人玩过她,又看了看拉马东先生一眼。
娇小美丽的拉马东夫人低着头喝起了汤,像是错过了什么好笑的话,抬头询问似的看了看伯爵夫人一眼,又喝起了汤。
“我也听过她不少风流韵事。”拉马东先生接过话头,“你知道男人们聚在一起喝了酒,总是喜欢说些事,当下酒菜的。”
“酒鬼的话,不是吹牛,就是却有其事了。”鸟夫人一副玩味态度,看着他们说。
“那些话,又有几分可信的。”伯爵一脸餍足的表情,擦了擦嘴巴说:“今天是拿不到通行证了,各位早点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要赶路。夫人,咱们早点休息吧。”说完挽着伯爵夫人的手上楼去了。
鸟先生夫妇一脸意犹未尽,不过看大家都没有再说的意思,吃完之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鸟先生自从上次在走廊看到了那么有趣的一幕,兴致就上来了。把钥匙拔下来,撅着屁股,透过钥匙孔,又开始鬼鬼祟祟得朝走廊张望。鸟夫人也不理他,说了声:“早点休息吧。”自己戴着睡帽先睡去了。
不过十分钟,上尉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声响,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不过钥匙孔太小,看不清楚脸,但肯定是个女人。鸟先生屏住气,看见有人朝这边的房间走来,接着就是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刚才他向米太太打听了一下,他隔壁住的是羊脂球和迈瑞、再过去一间是拉斐尔和佛丽娜。他那两撇小胡子激动得抖动起来,搓了搓两只手,眼睛贼亮的躺在鸟夫人身边,碎碎念地说:“晚安,夫人,你又错过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