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的位置挪了一点,一脸痴笑,“咱俩打个赌吧,要是你天族人先来,你就可以回去,我再也不会烦你,要是我魔族人先来,你跟我回去,跟我拜堂,我此生唯有你一个男人,怎么样?”
他生气的斜了我一眼,“没空陪你玩。”
听着话,他也没拒绝啊。这里离着我魔界更近,狗温湛那么粘人的小妖精,定会发现我没有了,然后到处找我,到那个时候我魔族人定会先行到来。我愉快的枕在他大腿上,他本想把我推下去,我被他推得头晕,在他准备站起来之前我连忙扯住了他:“小气啊!我好歹也挖了心救了你,现在虚弱着呢!你怎么忍心让我躺在地上,嘻嘻。”
他气的脸都红了,愤愤的转头不去看我,不过也没推我了。
看到他曲线优美的下巴,我忍不住勾了一勾。
感觉他抖了一下,随即又想把我推下去,还气恼地质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嘻嘻一笑,手指卷着他的袖子,顺便把袖子和他的衣带打个结。“你说,你为什么舍命救我啊?是不是喜欢我?”
话不说还好,刚说完他就像碰到钉子的样子迅速推开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平躺在地上。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他甩了甩袖子,发现甩不开了,意识到是我做的好事,火云一直烧到了耳垂。
我看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这家伙太好玩了吧。
我翻个身,手托着腮趴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说着,“你看你看,那天下雨你还亲我呢?瞧把我嘴咬的,现在还有伤口呢。”
他先是愣了一下,回想起来后,羞恼的跳起来就要去找他的剑来劈我。
我费力的坐起身,笑嘻嘻道:“行了,我道歉我道歉,咱俩都是刚换过心的人,都安生点,太激动可不太好。”
他哼了一声,朝着洞口走去,在那里找了一个地方坐着。
“外面凉,进来吧。”瞧他那个正襟危坐一脸嫌弃的样子,生怕靠近我一点就被我糟蹋了。
算了,不强求。我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小睡一会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踏入了我的警戒范围,我没急着睁眼,来着不知何人,不知怀有什么目的,总是先静观其变就行。我便继续假寐。
听脚步是个女子,她轻轻踏着积叶走来,叶子已经黄遍了干透了,女子也没有打算藏着掖着,就这样径直走来。
“殿下。”她走到了洞口,声音温柔似水,柔媚可人,光听声音我整个人都酥了一大半。
不过这声音不太耳熟,貌似不是我魔界的人。
我顿时醒悟过来,在我掳走玉临溪之前,他可是天帝孙子,那一声殿下也应该唤的是他。
他沉沉地嗯了一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服的声音。
我心情瞬间阴暗了下来,听着声音,莫不是抱了起来?越想越不得劲,便悄咪咪的睁了一条缝看了一眼。
狗男女!我堵了一口气,原本就郁结的思绪现在变得更坏,加上换心本就元气大伤,一时间竟也头晕目眩。
女子扑在他的胸前暗自垂泪,我强忍着捏爆那个女人头的冲动,还在继续假装睡觉,老娘不看了总行了吧!
“殿下,您……受苦了。”
“……”
“紫悦等了您好久。”
“注意分寸。”
又是一阵衣服窸窣声,以及女子小声啜泣的声音。
“紫悦失礼了,忘殿下宽恕。”
“罢了,下次注意。”
我这个被遗忘在角落却依旧固执发着光的夜明珠终于被“明眼”人发现了。
“这是……画!”女子认出是我,声音忍不住拔高,又戛然而止。
我在心里暗骂狗温湛,平常烦死个人,这次需要你的时候就没个人影,没用的东西!
“他们来了?”玉临溪声音并没有带多大的起伏,还是那么平淡。
“正在外面等候。”
好啊你这个玉临溪!我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找,而不是让你作弊!真他娘的……哎,我真傻,我怎么傻到连作弊都不做啊!
那个女人还在轻声说着什么,我实在不想听,觉得听一句都腻得慌,便出声打断了她,“是那个挨千刀竟然敢打扰老娘睡觉啊?活腻了吗?正好可以给我家旺财添点骨头补补营养。”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就连风吹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那个自称紫悦的女人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抖了一下,立即躲到了玉临溪的身后,玉临溪正巧转身,完全遮蔽了那个女人。
我靠在石壁,冷眼看着两个人,感觉他俩关系不简单,他对她很是上心,与对我的态度不用。瞧此,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回想起他对我的冷淡态度以及一丝机会都不给我的态度来看,从头到尾我一直是输家。白泽是,他也是,如此,我何必在继续为难下去,各自徒添伤悲呢?只是真的超级不甘心,我明明对他们这么好的。
越想心口越是酸涩之感,我费力支撑着起身,“我以为我总会赢一次,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了,你真的自由了。”
他微微一愣,随即想说什么,但听到众多人赶来的声音后,便闭了嘴。
原本还期待他说什么,如此一看还是不继续期盼什么了。也罢,大家各自安好便可。
“魔尊!”
我瞧着狗温湛带着若干人等赶来,也没心情责备他没能早些赶来,而且我自认为也没必要责问了,便点了点头,允许他靠近我。
“我累了,你抱我回魔尊殿吧。”
温湛第一次得到我这样的命令,自然掩饰不住脸上的欢喜。
“那殿下今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觉?”
魔界人性格开朗,行为做事较为大胆。温湛自这句话就较为大胆。不过这句话说的着实让我愣怔了一下。我这个人并没有极度好色昏庸,加上也要时刻提防着身边的人会不会对我反戈一击,因此并没有宠幸任何一个男宠的意图,就算我极为信任温湛也不会例外,他应该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只想睡在我的旁边吧。
“可。”说完我缩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一路上温湛心跳的极为快速有力,一向疏于修炼的他此刻也发挥出平日飞行的最快速度。
“那个女人叫紫悦,她和玉临溪什么关系?”我现在睁眼闭眼都是这个女人和玉临溪,可能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忍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这一句话像凉水一样浇灭了温湛的热情,他蔫蔫道:“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倘若当时魔尊您不横差一脚的话,人家早就嫁给了棺材脸。”
棺材脸?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就你厉害,整天哪那么多心思给人家取外号啊。”
我笑的脸越发僵,就连温湛都看不下去了,“你不想笑就不用逼着自己笑了,再美的脸也承不住您这种狰狞的笑啊。”
狗温湛你离魂飞魄散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如今的心情确实不佳,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对自己所喜欢的人好,他总有一天就会喜欢上自己,可到头才发现不属于自己的依旧不属于自己。
温湛要去洗澡,我拒绝了和他的鸳鸯浴,早早洗完,坐在床上愣怔。
我一个魔尊,曾经拥有这么多美色却不懂得享受,还学人家那样去寻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可笑!玉临溪,如今我不会再纠缠你,你也可与你的璧人双宿双飞了。
还未等温湛洗完澡,便有侍卫敲门,禀报镇守魔界南疆的朱雀宫主与镇守西域白虎宫主打了起来。
我有些郁闷,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团糟,现在又多了这一茬事。朱雀宫脾气火爆,白虎宫性情固执,这俩人平日碰面都吹胡子瞪眼,总归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动手。原先把他俩隔得远远的,倒也相安无事。如今为了血尸和魔族余孽的事,让四宫回来,又因前些日子我整理我的家务事,便让这四位先找个地方住下,改个日子来见我。问了一下,青龙宫和玄武宫还没到达魔界,想必定是青龙宫不知道去哪里风流了,玄武殿磨叽在赶路途中。
我叹了一口气,这些人真不省心。于是招呼了刚沐浴完毕的温湛,备上一些好吃的点心与茶水,准备去看戏。